“撒哈拉”这个名词存在于脑海里,始于三毛的书。中学时买下了三毛的全套书籍,在字里行间看到了极大的世界。其中最为神秘和浪漫的,非撒哈拉莫属了。
定下了沙漠的行程后,激动不已。我喜欢广袤的风景,大海、森林、草原、星空,而这次要去的,是世界上最大的沙漠。它远在书里,居然又近在脚下。
营地的越野车迎着落日,从沙漠边缘将我们接到腹地。车起起伏伏地奔驰在茫茫的沙丘上,我们问司机,为什么你不会迷路呢?
这位包着头巾的年轻人说,因为撒哈拉在我心中。
那晚的撒哈拉下起了瓢泼大雨,据说离上次降雨已经两年了。突如其来的大雨中断了羹火,营地工作的小伙子们仍然欢快地把非洲鼓搬进了室内,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被激昂的鼓点感染,围成一大圈来,唱起歌跳起舞,不知不觉地就融入了非洲。
从遥远的地方看,无尽的沙漠被乌云和雨帘包裹,唯有闪闪灯光和点点鼓声在让这片荒凉的土地热闹起来。
也是由于那场大雨,第二天早晨,我们看到了绝美的日出。
像是上帝清洗过了画板,再往上面任性地挥霍了才华,那片日出的天空每分钟都在变换色彩,清亮缤纷的云彩下,沙子的颜色也随之微妙地转换。
那天我们跟着越野车冲砂,到很远的边界和村庄;我们坐在烈日下的荫凉里,吹着干燥的风。
我们骑上面容可爱的骆驼,去赶迅速掉落的太阳;再迎着逐渐皎洁的月亮,爬上高高的沙丘。
我们把赤脚陷在留有余温的沙地里,仰头看星星一点点地透出光来,越来越多,越来越亮,耳边有风呼呼地吹。
像是一种呼唤,也仿佛是一种感应。
第三天上午,我们告别撒哈拉。因为到下一站非斯还有很长的路途,所以不得不开始赶路。
告别也有很多种。从前因为时空的间隔,与三毛也不曾真的相遇,但此刻却真切地可以告别,因为有了撒哈拉这样一个交集点。
我喜欢三毛走在沙漠里长裙翻翻的样子,那是少年的我所不能体验的洒脱;当撒哈拉的风吹起我的丝巾时,我虽不能看见我,却莫名喜欢这样飞扬的自己。
我知道我马上就要回到我平凡甚至庸俗的生活里,却不再感到疲惫。我仍可以去做好一个渺小的人,有微不足道的理想,有倔强坚持着的喜好,有点点滴滴的努力。
我知道我不必去寻求三毛式的自由、胸怀和纯粹,却也在慢慢地实现我想要的生活。
偶尔生活在别处,就是旅行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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