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写一个故事
这故事可能不是每个人都能看懂
毕竟,只是一部分人的青春和热血
曾经走过的荆棘谷的青山
曾留恋过的冬泉谷的白雪
如今,还停在那个世界
只是,曾经携手战斗的欢笑与悲戚
已成过往
01
认识跳蛋,是缘于一次参加野团打祖阿曼副本。
那个时候魔兽世界的等级上限还是70级,火热的TBC年代。
我刚刚开始玩这款传说中制作最顶级的网络游戏,在高玩同学的指导下建了一个人类女骑士的号,一路做任务刷副本到满级,高玩同学带我打了几次卡拉赞,刷了刷英雄本,果断抛弃了我。
他们称我为团灭之星,因为我副本路痴,还容易紧张,常常还没等开BOSS就莫名其妙引来一波小怪,等开了BOSS又常常不会躲BOSS技能,开场就扑街。他们叫苦不迭,说大爷,求求你,自己玩吧。
于是我只好满地图做任务,打野架,陶冶情操。
那天我我去铁炉堡银行存“幸运兔脚”,看见世界频道满屏刷着“ZAM强力队开搞,T6MT带队,来强力奶骑!9=1”,我有点心动,静静地看着他们刷了半个小时,终于按捺不住发了密语:不强力要不要。
隔了好一会,那人问我:多少法强?
我问:在哪看法强?
那人发了一串省略号。不再理我,继续世界频道刷。
我只好百度了一下,搞明白以后,又密他,565。
他很勉强地说,好吧。然后组了我,给我发了一个UT号。
队长的名字我看着就想笑,叫“愤怒的跳蛋”。是个战士。
5分钟以后,他们集合石拉我,我点了确定,左下角显示一行小黄字,发现:祖阿曼。
队里的法师说:这奶骑真够环保的。
UT里响起一个慵懒的声音:没事,奶骑,其他人不用管,我们有牧师,你就刷我的血就行,我是战士。
然后一个头顶着大饼的人类光头男在我面前跳了两下。
他们9个人的名字下边都有“骄阳皓月”四个字,明显是一个公会的。点开角色,除了一个术士,装备栏全都紫光闪闪。
门口调戏了一波部落后,我们火速进本。刚开始挺顺利的,战士装备很好,拿的那个盾牌一看就是高级货,拉近了观察可以看到一颗红心在微微颤动。
跳蛋都不怎么掉血,我也乐得自在,跟着队伍混。
顺利打完两个BOSS后,绕路去老三的位置,我的老毛病犯了,引来一大波小怪,有巨魔有豹子,像拆迁队一样冲进人群,牧师直接被秒,团灭。
UT里开始有人骂了:骑士会不会玩,不长眼睛啊!
我很愧疚,打字说,对不起!
这时候跳蛋说话了,灭灭更健康,来,跑尸体,再来一次。
于是,我们接着团灭了三次。
UT里群情激奋,都说,踢了踢了,赶紧,点卡在燃烧!
跳蛋说,再给骑士一个机会吧,谁还没有小白的时候。
就这样磕磕绊绊,终于打到了祖尔金的巢穴。
该BOSS一会变鹰,一会变熊,一会吐火,一会冲锋。打的我晕头转向,痛苦不已。
跳蛋老练地顶住一次又一次的攻击,一边UT里紧张地指挥,“骑士刷血”“骑士躲球”“骑士你他妈开无敌”“骑士.......”
我说,我死了。
跳蛋在UT里说,我靠,打个祖阿曼比黑暗神殿都费劲。
我羞愧难当。
我们最终还是过了祖尔金,随着“我或许就此倒下了,但阿曼尼帝国永远不会消亡”的绝望呐喊,它留下了一具尸体和几件紫装。
其中有个治疗锤,牧师说,给我。
跳蛋说,滚蛋吧,你拿着海山锤子还要这破玩意。
然后,我的屏幕左下角跳出一行小字:你获得了黑暗祝福。
02
回城以后,我主动加了跳蛋的好友,密他说,谢谢你没踢我。
过了很久,他回复道:不谢,要不是打到一半进度不好组人,我早就把你踢了。
我很尴尬地回了一串省略号。
然后他问我,是不是刚开始玩?
我说,嗯,啥都不会,我同学都不带我了。
屏幕上突然跳出一个对话框“愤怒的跳蛋邀请你加入 骄阳皓月”。
我赶紧点了确认。
公会频道:
白冷凝:这不是刚才带我们团灭的小白骑士吗?
我:幸会幸会。
天使的卫生棉:......
愤怒的跳蛋:请给新手一些关爱!
黑化肥:好的,跳蛋!
白冷凝:好的,跳蛋!
愤怒的跳蛋:请叫我MT!
天使的卫生棉:好的,MT牌跳蛋!
公会公告:周四继续开荒黑暗神殿,晚八点一团集合,与一粒蛋不见不散的约会~二团三团提升自由活动提升装备!
我密跳蛋:我是几团?
跳蛋说,你是野团。
其实我一直是一个休闲玩家,没事挖挖矿,做做任务,觉得也挺好,公会活动,开荒BT这种事,对于我来说太高端,也太遥远。
我还是喜欢铁炉堡与暴风城,外域那地方色彩太过诡异。
不过装备还是要提升提升的,加入骄阳皓月之后,跳蛋开荒之余经常组公会小号一起刷英雄本,我每次都积极响应,混了几个星期,终于攒了好几件奶装。
在跳蛋的指导下,我逐渐熟悉了各个10人副本与5人副本的打法套路,治疗的时候也不再哆哆嗦嗦。
那时候奶骑还算是个稀缺职业,因为比较无聊,玩的人不多,随着装备和意识的提升,我逐渐成了抢手货。以至于跳蛋组野团打祖阿曼,卡拉赞的时候也要半开玩笑地说一句:奶骑大爷,帮我打个本吧。
跳蛋听口音像是东北人,当年的九区一大半都是东北人,一开怪就喊这旮旯那旮旯,一灭团就骂这个山炮那个山炮。但是跳蛋心态很好,团灭从不骂人,次数多了他会放一首《重头再来》,还不忘给大家打打气:没事啊兄弟们,进度在BOSS就在,大不了重头再来!
所以他每次开野团我只要有时间,就一定参加。总觉得跟这么一个人在一块打副本很轻松,玩游戏么,开心最重要。
03
我就这么混了一段时间,我的装备居然也达到了T5级别。
有一天我正在野外悠哉乐哉地采矿,突然接到了一个团队邀请,我一看是跳蛋的ID,赶紧加入了队伍。
屏幕上瞬间跳出八排小队状态栏。
我说,干啥呢,是不是要打野架?那时候我们公会经常在副本门口跟部落争夺集合石,一言不合就组人开干。
跳蛋说,主力奶骑老婆生孩子,没奶骑,你顶一下,上YY。
我问,打什么?
跳蛋说,黑暗神殿新进度,你走运了。
我说,我不会打啊。
试试呗,别划水就行,他说。“划水”是游戏语言,就是不认真打,随便应付的意思。
YY里一片嘈杂,会长正扯着嗓子,关一下关一下,卫生棉,你的麦。
跳蛋指挥拉人,到的人来我这,对对,大饼,集合石拉人,不杀部落,咱文明人啊,只打副本不打架!小白,下鸟啊......我靠,有个亡灵法师飚我,他妈的,干他。
然后,他们几个人的头像果断变成了灵魂状态。
会长说,都飞过来,集合干他们!
我们30多个人在集合石附近的山腰集合,对面部落在集合石下,双方群体BUFF,虎视眈眈。
会长指挥道,T上,治疗跟上,上上上!
跳蛋一个冲锋就冲进了敌阵,一时间天昏地暗,风云色变,只见得各种技能效果在屏幕上乱飞。
二十分钟后,我们不幸又一次团灭。
因为部落人实在太多了,而且越打越多,最后来的一波S4套PVP玩家干脆利落地把我们打回了墓地。
会长一声长啸,算了算了,跑尸进本吧!
那时候公会已经打通了很多次黑暗神殿,之所以还在继续打,是因为蛋刀还没出。
那天团队里有三个盗贼一个狂暴战,都对这件橙色武器抱有很大的期望。
会长是一个侏儒盗贼,ID“身高二二六”,拥有一件单蛋刀,据说是以前没成立公会的时候跟金团花2000人民币买的。
毕竟是25人团队副本,容错率高,我的小失误就不怎么致命了。打的很顺利,一路还算顺风顺水,只在伊利达雷议会灭了一次。
好多装备都没人要,我一路白捡,点开装备栏一排高等紫装,心花怒放。
跳蛋说,右岸(我的ID),你的DKP已经是负数了,以后活动慢慢还吧。
可是没想到,这是我参加“骄阳皓月”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团队副本。
伊利丹被干掉之后,由于体积太大,我不小心点了一下尸体。
会长YY怒喷,这他妈谁啊,手这么贱!
但是转瞬他他又变得欣喜若狂,蛋刀!出了!出了!
YY里顿时群情激昂,像炸了锅一样。
跳蛋密我,以后叫你无敌小红手!
会长毕竟是会长,见多识广,坚持要把其他装备分完再分蛋刀。
就在大家提起精神要见证一场DKP大战的时候,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聊天栏显示:
“身高二二六”获得了“埃辛诺斯战刃”。
“身高二二六”退出了团队。
“骄阳皓月”已被解散。
“身高二二六”下线了。
04
会长黑装备的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索,令人叹为观止。
当然代价也是有的,比如被公会成员集体举报,比如ID被怒刷世界频道,并且以尸体的形式在暴风城和铁炉堡人流量最大的地方展览了一个多月。
其中几个盗贼和战士刷的最有观赏性,他们别出心裁地编了一段黄鹤梗:“九区凤凰九区凤凰,最大的联盟公会骄阳皓月,解散了!王八蛋会长身高二二六,黑了蛋刀跑了!我们没有办法,拿着他妈他妹抵DKP了,原价都是1000,2000一晚,现在只要5DKP,通通5DKP!二二六王八蛋,你不是人,我们辛辛苦苦打本大半年,你不分装备,你还我蛋刀!还我蛋刀!”
跳蛋没有刷屏,举报二二六以后只是无奈地叹息了一句,这他妈真是架对梯子扶错墙!
当时他的装备已经相当强力,全身T6,手握不败,肩背蛋盾,无BUFF血量一万七,往团队里一站,都能让人信心倍增。
但是二二六黑装备事件过后,他似乎对参加公会这种事有点灰心。拒绝了好几个大公会的邀请,我问他为什么不去,他说,人家不让我带人,我一个人去有什么意思?
他指的是白冷凝,黑化肥,卫生棉和我。
那段时间我们成了绝对的休闲玩家,打打战场,刷刷小本,或者去斯坦索姆门口杀杀部落小号。
我们几个的职业分别是,法师,术士,牧师,战士和骑士。能打能抗能加血,能顶住部落十几个人的轮番进攻而不落下风,纵横西瘟疫之地,让部落闻风丧胆。
经常有部落玩家建联盟小号喷我们,ID通常是“五条联盟狗”或者“联盟狗给我听好”之类的,一般上来就在世界频道破口大骂,可惜,骂的越难听,我们杀的越开心。
后来,部落终于按捺不住,组了个20多人的团队对我们围追堵截,追到圣光拜愿礼堂附近,守了我们一个多小时的尸体。
我们干脆也不复活了,灵魂状态跑进圣光礼堂,黑白屏幕里,四个幽灵和一个精灵球在挽歌声中站在乌瑟尔雕像脚下。
跳蛋说,我们自己组个公会吧。
于是,两个小时后,一个叫“艾薇影视制作中心”的公会猥琐成立了。
05
很多前公会主力慕名投奔,不到两天公会人数已壮大到了30多人,而且基本是T6班底。
团队几乎不用磨合,蹂躏了两个进度的伊利丹,又陆续加入了几个新人,我们果断决定开荒太阳井。
那个时候太阳井刚刚开放不到俩月,九区打通的公会凤毛麟角,大家都在卖力开荒。
第一次进到太阳井副本,小怪让我们让我们灭了3次。打到第一个BOSS卡雷苟斯,《重头再来》都放了8遍。
放到第九遍的时候,跳蛋自己都受不了了,于是我们休息调整了一下,各自百度攻略。半个小时后,我们重整旗鼓,最终在死亡8人的情况下险过。
这个双空间的战斗可能是我们在魔兽世界里最有成就感的一次,当卡雷苟斯说到“整个世界,也欠你们一份情”的时候,我听到跳蛋的嗓子都劈叉了,过了,过了!
那是我们曾拥有过的荣耀时刻,尽管只在这个虚拟的世界里曾经存在过。
后来,我渐渐忘了拯救了多少次卡雷苟斯,这个副本被我们碾压了无数次,成就感也渐渐变得麻木。
国服的TBC实在太长了。
WLK仿佛永远卡在相关部门的审核中,诺森德依然遥不可及。
跳蛋一直到TBC结束都没有拿到版本最强的折戟壁垒,当时公会共有三个主坦克,出了两次盾牌,跳蛋都让给了别人,他说,蛋盾,是一种信仰。
就像他说战士是一种信仰一样坚定。
直到后来WLK版本的发布我才发现,跳蛋简直是个先知,战士的确是一种信仰。因为没有点信仰,都玩不下去。
TBC的后期整个服务器像一锅煮沸了的粥,大家都无心副本,天天屠城,上午联盟杀到奥格,下午部落反攻暴风,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跳蛋对于屠城守城这种活动无比热衷,我也跟着他参加过数次,8个团300多人整齐划一,从东部王国飞到卡利姆多跨过十字路口直奔牛头人主城,浩浩荡荡蔚为壮观,结果刚上挤上雷霆崖的吊梯与部落交火,游戏画面就变成了PPT。
作为联盟最负盛名的MT之一,跳蛋一直义无反顾地冲在最前方,我猜他的电脑配置一定很好。
至于守城,跳蛋更是义无反顾。当时的九区是部落优势服,联盟玩家本就不多,每到午夜主城更是寥寥几人,部落常常趁虚而入。
有一次部落攻击暴风城,我和跳蛋世界频道刷了无数遍最后只有20多个人进守城团。
我们被碾压的非常彻底。
无数次的复活,无数次的反攻,又无数次的倒下。
后来跳蛋为了表示对部落的轻蔑,直接脱光了装备,以一个人类裸身光头男的形象向部落发起了冲锋。
那一刻,我觉得他有点悲壮。
06
TBC后期AFK的人越来越多,白冷凝和黑化肥先后变成了好友栏里的灰暗头像。
离开的那天我们几个把角色停在沙塔斯的上空,在YY里聊天。
小白说他们两个就要毕业了,找了一份实习工作,可能不再有时间玩游戏。他们把金币全都捐给了公会,把所有的装备都拆解成水晶存入了公会银行,包括自己身上穿的。
他们裸着和我们告别,就像他们曾经裸着来到这个游戏。
我们聊了很长时间,聊遇见,聊趣事,聊以后。只是,谁都没有说过现在。
有时候,我们不敢面对。离开了游戏,现实是如此的苍白和残酷。
小白说,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后悔玩了这个游戏,因为认识了你们。右岸,你永远是我们的圣光,卫生棉,你永远是我们的奶妈,跳蛋,你永远是我们的MT。
他这段话是打字说的,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特别伤感。
我们最终都是要离开的吧,在这个世界我们我们曾经共享荣耀也同经磨难,只是,另一个叫做“现实”的副本越来越强烈地召唤着我们,我想,我们都无法拒绝。
WLK开放以后,我大四,每天参加校招会,只在闲暇时间上号练级,跳蛋和卫生棉的情况也差不多,公会主力渐渐离开,变成了一个彻底的休闲娱乐公会。
偶尔跳蛋会组织大家打打战场,那个版本的防战也只剩下在战歌扛旗和阿拉希守矿的功能了。
我们组了一个3V3战队,队名直白暴力“我们来送分”,配置是这样的,我奶骑,卫生棉戒律牧,跳蛋防御战士。
跳蛋说,我们这个阵容靠的就是劝退。
战斗经常是这样的,开局找好视角,卫生棉大喝一声,放狗!跳蛋便如疯狗一样冲入敌阵,当然对面不会傻到去打一个有两个治疗的防战,也不会去杀有无敌的骑士,最好的集火目标只有牧师,这时候我只要卡好视角和卫生棉互奶,跳蛋发挥其搅屎棍的作用,冲锋援护,打断。
如此一场战斗常常打20多分钟,我们依然满状态,最后以对方退出的形式赢得胜利。
当然,有时候是我们退出。
魔兽依然是那个魔兽,或许因为有了巫妖王,还会更精彩。只是,玩家渐渐的变了。
我们上线的时间越来越少,终于有一天,跳蛋说,没意思了,我们AFK吧。
跳蛋解散了公会,取出所有的金币,我们在铁炉堡门口站了两天,碰见小号就点交易。小号往往不明所以,打出一个问号,我们也不说话,排出1000金,交易完成,转身离开,深藏功与名。
最后我们把角色停在奎岛太阳井副本门口。那个时候的奎岛已经人迹罕至,只有守卫NPC还在夜以继日地巡逻,我们并排站好,穿着TBC的顶级装备,截了最后一张图。
YY里,跳蛋长吁一口气,说,下线吧。
07
有时候我觉得现实和游戏也没有什么区别,应聘的时候HR就像是副本门口的NPC,他给你一个任务,然后你向他提交自己的任务物品,如果合格,他会给你一个任务奖励,于是你获得了进入副本的资格;如果没有完成,你只好再去提升自己,或者去另一个副本。
现实就像是BOSS,总有各种强大的技能。你小心翼翼地抵挡,施展浑身解数,却往往一个走位不慎便全团覆灭。
离开魔兽以后,我和跳蛋很少联系,有时候会看到他QQ里的状态,出差或旅行的照片,想必他像我一样也在为了生存奔波。
去年魔兽电影上映的时候我一个人偷偷跑到电影院缅怀了一下,看到电影里的洛萨,我突然想起曾经的MT,于是,结束以后给跳蛋发了个Q消息,MT,魔兽电影看了吗?
他过了很久才回复我,哈哈,刚看完,我都快忘了自己曾经也是个战士。
我们聊了聊游戏和现实,也聊了聊过去和现在。
他这几年经历了不少事情,起起伏伏,最近才算稳定了一点。他告诉我,他有儿子了,上个月出生的。
他说,第一次抱儿子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以前玩魔兽的心情,我觉得在现实里,我也是一个战士,儿子握紧我手指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还是一个MT。
我说,跳蛋,你长大了。
他说,哈哈,可能吧,我们都会长大,青春总会散场,不是吗?
我心中突然有一种很悠远的情绪,说不清是伤感还是惆怅。那些从电影院涌出的熙熙攘攘的人们,又何尝不曾拥有过满腔热血?
只是,我们已经长大,青春已经散场。
我们必须在现实里寻回曾经的荣耀。
曾经的英雄,我只愿你拥有一段无悔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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