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只有眼睛,现在却有了视觉,以前只有耳朵,现在却有了听觉。以前是一年年过,而现在却想活在每一个刹那。”
在梭罗看似简单的话语最能诠释我此刻的心意,在鲜少经历以年为单位的离别之前,我能体会的全部的相聚都只是待在一起,妈妈做饭,弟弟烧火,我扫地,日日重复而已。随着年岁渐长,家里的每一个孩子都开始踏上大学的旅途,在这个以木屋为原点的家里,离别登上舞台,成了木屋每一个人身上的符号。年少的我们啊,只有眼睛,只有耳朵,所以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听到的。当离别降临到孩子的头上时,我们会理所当然的挽留或者哭泣,而现在呢,我们像一群失去知觉的木头,不会再似小孩儿般哭闹。但其实谁不难过呢,只是因为我们无法抗拒这种迁徙,每个人心里都绷着一股劲,为了以后渐渐变好的日子,从木屋出去的每一个人都没有说。
“回家过年啊!”每年岁末,无论你在中国的哪个角落,这句话总能成为行迹匆匆的人们的口头禅。木屋的人们也乘着这个特殊的日子围坐到了火炉的周围。早上十点半,火炉上的甑子冒着滚滚热气,围坐着的人敲着电脑键盘思绪万千,厨房里的少年手机里传出的熟悉的民谣女声鼓动着空气也跟着跳跃,门外的老汉拿着那把月牙一样的镰刀在磨石上来来回回。木屋外面休耕的稻田里一大一小的两头牛正低头吃草。以前只有感觉器官,所以只有感觉,而现在却有了感受。每一个瞬间都是风景。到了晚上,慢慢开始喜欢一家人围坐在火炉旁,听着爸妈说着长长短短的故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从内心里接受爸妈之间吵架似的斗嘴日常,这是烟火里冒出的交流方式,是属于大人之间的沟通。自从那次爸妈歇斯底里的大吵之后,我就确信,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吵不散的。当时的我还在念大一,接到妈妈的电话,听完了整个故事,当时焦急的像已经被引燃的鞭炮,混蛋的给父母打电话,劝他们赶紧离婚,爸爸沉默,妈妈嘴硬。现在想来,开始羡慕这种关系,一起吃苦奋斗,一不小心就是半辈子。住在一间木屋里所能得到的一切满足,我全部享受了。这样一个蔽身之所是我在暴风雨到来之时最不忍抵达的地方,害怕她们跟着一起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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