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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轮母亲在西藏工作时。林芝的桃花在渐来的瞬间,母亲在拉萨拍了一张照片,阳光跌落猛烈的午间,白色的毛衣,棕色的呢子风衣,还有憔悴不堪的面容,而背景是转山转水转不尽的布达拉宫淡淡的残影。我收到这张照片时,很小的我,爬上柜子,打电话对母亲说:妈妈,我想去西藏看雪。
不过,后来当从成都平原开始,出川以后,我以为到了北方,不过陕南还是郁郁葱葱的原始常绿阔叶森林。出了天水之后,就是一片的茫茫的昏黄龟裂的土地,黑蒙蒙的天空,我很小,怕这种黑色与黄色的交映。兰州段的黄河水很浑浊,不过只是一瞥,我就出了兰州地界,甘南藏区。这里有连绵的草原,也来了很多牛羊,不过我还是喜欢唐古拉山的高俊挺拔。呼吸很急促,后面车厢也不幸失去了一位爷爷。对,都是不幸,到了才知道拉萨原来没有雪,只有冰和大太阳。
就像当初的自己,以为自己可以拔越千山万水,心心念念地想自己只要在意,行至山穷水尽处,回首便是响亮的四面风,寻到人生最清澈的泉流。不过,我得到的总是很冷的冰,不是雪,也不是山风。我问自己是不是尽力了,其实本来就是一开始路就没有走对,本来鞋就不合脚。
我是一个记录的旅人,只缘身在此山中,人在山则在,有时见山便是山,山中若有醒,枕的是日。阳中若饥,食的是林间金黄。山中若有眠,枕的是月,饮的是银瓶泻浆。透过自己一望,奔流至海,还是如今雪山下的涓涓细流。我们都是生命中记录和编排的人,经过如此多的道路,我们回首望见自己青涩的容颜,不过奔赴的丰沛之声还是留在活的平平淡淡,心平气和的人身上。翻过一座山头,还是另一座山头。只不过旅途上结识的人不尽相同,谈笑风生,携手共进,回响在山间的座座佛塔,礼拜之间的梵音,顿首之间的相见不如意事的欢笑,转身而说,来日定会相见,殊不知,许多年后,还是很困惑,为何雾迷中投石问路是谁在迷津之处对歌以答,我还在这边。是我,是你,还是故人怀旧。终究,我还是个怀旧的人,不免提笔就是细细密密文字下的诚惶诚恐。我所诉说的不过是心中的所思所感。希望这一路的履痕,亦有助于道上的旅人。哪管人们不理解的叹息。
少不经事几多愁,闲言碎语之间,不求理解,但求尊重,翻身整顿近来之事,四言尽之:庸人自扰。青苔斑驳,一日不雨,便以为云雨尽断巫山。在意之余多多还是不解,我依然还记得当初那一句“浮世若不扰攘,恩恩怨怨也就荡不开了。然而江湖终究是一场华丽的泡影,生灭荣枯转眼即为他人遗忘。”最害怕的还是 遗忘。
相濡以沫 不如相忘于江湖,我以为这句话很淡然,如今看来,至今记得童稚时对于雪的执着,其实就是对于母亲的思念,或者点点滴滴化为不可琢磨的沙漏还是会流下去,至少是忘不掉的情与义,生而为人做不到。难忍相逢之处,更是一种心而生为性的不舍。
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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