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川一个偏僻的小山村,有一位叫林兴中的小伙子,从小爱武侠,满腔正义,总想着学武艺,能维护正义,除暴安良,但武道没落,无处可学。他想到老人们讲的那些关于“上下册”道法的故事,心想如果能学“上册”就好了。关于“上下册”,老人们说“上册”是做好事的,有三千道法,也是专门破解“下册”道法的,而“下册”则是做坏事的道法,也有三千道法,关于“上下册”是谁创造的,谁也不清楚,有人说“上下册”就是“鲁班书”,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被列为了禁书,就算不列为禁书,也不是一般人能学会,且不说有些字不一定认识,还要讲究缘法,像“上册”,心中无正义,为人不正直善良,根本学不会,而“下册”则简单很多,听说很多人就学会了,我们那里称学会“下册”的人为“污道耳匠”,那些人也并非全是大奸大恶,有些人爱使一些捉弄人欺负人的道法勒索钱财,害命的很少,但老百姓觉得他们有本事,也不愿招惹,办丧事还经常请他们来做法事。但学“上下册”有一个弊端,那书上也讲的清楚明白,那就是学了“上下册”就没有子孙后代,老婆可以娶,性生活也照常过,但就是不会有后代,随便你怎么折腾,都逃不过这种结局,是经过多人验证了的,就有这么神奇。
那个年代,国家领导还在接见特异功能的民间异人,看有没有特殊人才能为国家发展所用,号召起来为国家出力,于是很多熟人都去报了名。林兴中心中特别激动,也想学点什高人本事,于是瞒着父母拜访了多位异人前辈,那些前辈根本就不是特异功能人才,很多都是污道耳匠,有些只学会一两个道法,而有些会几百种道法,多数人不肯传,理都不理他,而一位同姓林的前辈看在家门上答应教他,也许林兴中和“上册”有缘吧,于是一边跟着父母在集体挣工分,一边偷偷摸摸在师父的耐心教导下学起了道法,学的还挺快,三年学了几百种道法。
而这一年林兴中二十岁了,父母托媒婆给他说了一个姑娘,那姑娘穿着朴素,但清秀可人,相亲时那姑娘见他一表人材,双方都很满意,于是就把关系确定了下来。那时候的相亲只要长相可以,长得壮实就行,瘦弱的会被嫌弃劳力不够,随后在双方相处中,林兴中把自己学了“上册”的事告诉了她,她犹豫了几天还是接受了没后代的事实,后来她告诉林兴中说,反正集体大锅饭,生活艰难,吃不饱穿不暖,没后代就没后代吧,好多人生了孩子也养不活,并表示也要跟着林兴中修习道法,林兴中也爽快地答应了。不久,二人就结婚了,那些年结婚挺简单,双方家长在一起吃个饭,最好的招待就是一碗鸡蛋面,后来分了一间土房作为婚房,也是分家只能得的一间房,这就是那时结婚的条件和全部财产。
一天,林兴中从集体农场干完活回家,看见一群姑娘在采摘辣椒,一时兴起捉弄人的念头。只见他在路边随便掐断了一棵尺长的野草,拿在手上再掐成数截,口中念念有词,然后把数截草段往地上一扔,说了一句“去”,只见那数截草段变为数条蛇,向那群姑娘游去,不大一会就听见有姑娘大声尖叫“有蛇啊有蛇啊”,一群姑娘哇哇大叫惊慌失措,狼狈而逃,而林兴中却偷偷在一边哈哈大笑,被一个正在逃的姑娘听见了,就向他跑来,而那姑娘屁股后一条蛇还在追,那姑娘跑到近前,急忙喊道“兴中哥,快给我赶一下蛇,太可怕了。”而林兴中见差不多了,懒洋洋地说:“别怕,这不是蛇,怕什么?”那姑娘一翻白眼道:“你眼瞎呀,不是蛇是什么,我怕死了,你还逗我。”林兴中没说话,冲着蛇走了过去,待蛇游到近前,一下把蛇抓了起来,那姑娘呆呆看着他,林兴中大笑道:“看清楚了。”只见林兴中手中的蛇却变成了草绳,那姑娘揉了揉眼睛,发现还是草绳,大着胆子拿过来看了又看,而后眨巴着眼睛惊奇道:“兴中哥,你会魔术?”林兴中讪讪一笑落荒而逃。
后来又有一次,林兴中路过二婶家,看见二婶家在推磨,于是笑嘻嘻地说:“二婶,推豆腐啊,给我留点啊!”他二婶:“给你吃个屁,我们还不够吃呢!”林兴中也不气,只是说:“好嘛,我走了,豆腐煮熟了记得来叫我啊。”于是乐滋滋回家了。而他二婶看着豆腐下锅,点了卤水,用柴火煮了三个多小时却还是一锅清水,哪里有一点豆腐的影子。想着村民议论林兴中的邪乎劲,他二婶怀疑是林兴中搞的鬼,于是怒气冲冲去了林兴中家质问是不是他搞的鬼,而林兴中笑眯眯地说:“二婶,你说请不请吧。”他二婶无奈道:“谁说不请你了,说玩笑话,你还讲礼啊,赶快把豆腐变回来!”林兴中翻了个白眼道:“变什么变,你以为我是孙悟空啊,要豆腐,提桶到井边去。”他二婶一听,倍感怀疑地回家把水桶提到了水井边,往水井里一看,水面上飘着方块形煮好的豆腐,正好和她磨出来的豆腐重量相当。
后来有一次,有一个小孩偷摘他家黄瓜,而林兴中正好遇见,为了惩罚一下偷摘行为,把那小孩施了定身法,那小孩在田埂上一动不动站了半个小时才放人,而林兴中回家跟老婆讲了,她老婆语重心长叮嘱他再不要这样,还给他讲了老人们讲的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是发生在解放前,说有一个人学了“上册”,之前谁都不知道,直到有一天,他和一个村民同在镇里街上卖南瓜,待到天快黑时,那村民感慨说:“书记说,今天晚上重庆朝天门放电影,我们生产队要争取先进,才能有放电影的机会,电影是个啥玩意儿,真想马上去重庆朝天门看看。”而那人也很想去看,于是悄悄的对村民说:“去看电影可以,我马上带你去看,但这事不能跟任何人说。”村民大喜:“真的?这里离重庆三百多公里怎么去?”他神秘地笑说:“这你就别管了,你记住,我等会背着你,你一定要闭着眼,我没通知你,千万别睁眼。”村民满口答应,后来他便背着村民渐渐隐入夜色中,村民只感觉耳边呼呼风声,心里刚好奇想睁眼时就听见朋友说:“到了,可以睁眼了。”村民睁开眼一看,确实在一处电影院,具体在哪里,真不知道,而那晚上电影演的什么内容他根本没看进去,他只是好奇震惊极了,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可以说知根知底,怎么突然这么神秘厉害。后来电影散场两人同样以那种方式回来了,村民耐不住欲望,问能不能也学学,那朋友摇摇头说只学会一个道法,师父不让传,而且有些道法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而村民以为他不肯教,于是怀恨在心,后来以陷阱陷害污蔑他偷盗,带着认识的民警来抓人,好几次都被他逃脱了,看着这样的本事,官府大惊,便要求民警穿便衣大肆戒严,见人直接偷袭枪毙,那人结果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死在了乱枪之下。后来一直流传着那人的故事和争论,有人说那人学会了隐遁法,有人说是瞬移,猜测不一。林兴中听后,知道了老婆的担忧,后面几年再没出什么幺蛾子,低调了很多,再也没在人前显露道法。但由于早已有了点名气,十里八乡的人还是比较敬重他们夫妻,有困难也爱找他们帮忙。
八十年代,刚刚改革开放,那时候虽然包产到户,但粮食仍不够吃,生活很艰难。有一年过年时,林兴中家杀了一头过年猪,当晚一小偷来家偷猪肉,结果被林兴中老婆起来上厕所遇到了,小偷想威胁她,结果被她施法定住了,林兴中知道后要报警,而她老婆知道小偷家情况说算了,大家生活都不容易,而教育了一下小偷,因为小偷是邻村人虽不熟但也认识,并且还给了小偷一块肉叫他带回家给孩子们吃,而那小偷后来再也没偷盗过,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好人。
那时候,火车站人特别多,也特别乱,什么丢包骗人的,什么小偷小摸的,什么拦路抢劫的,在火车站附近每天都在上演着黑暗而混乱的一幕幕。有一次,一个叫杨兰中年妇女半夜从火车站出来,由于人多,人挤人,她不小心碰了一个人,只听哐啷一声,一个手电筒摔地上摔烂了,一个身高马大的壮汉拉着她,要叫她赔钱,而杨兰知道世道乱也没带钱,那壮汉要五十元,说是进口手电筒,五十元对现在社会不算什么,但在当时却是很大一笔钱,况且手电筒在当时也是稀奇货,在壮汉搜索无果的情况下,壮汉叫来七八个同伙,要跟着杨兰回家要钱,杨兰无奈之下把他们带去了林兴中家,由于是晚上,林兴中夫妻早已睡着了,敲了很久,正当那壮汉一帮不奈之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林兴中睡眼惺忪地开门一看,惊讶道:“杨兰,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些人是什么人?”杨兰把情况说了,林兴中把杨兰带进门,回头对一帮壮汉说:“不好意思哈,我叫她跟我进去拿钱赔你,你们在外等一会。”把杨兰带进门后,杨兰见到林兴中老婆正拿着蜡烛站在门里,于是上前亲热地打着招呼,而林兴中进门后随手把门闩上了,就叫杨兰到一间空屋去睡觉,而杨兰说担心那帮壮汉闹事怕林兴中他们应付不了,而林兴中老婆淡定笑笑说:“去睡吧,没事的,放心吧,翻不了天。”杨兰忐忑不安地接过一支蜡烛离去了,林兴中就和老婆回去了卧室 。过了几分钟就响起了敲门声,林兴中嘟囔了一句:“不识趣,真烦人!”就和老婆睡下了,之后再也没敲门声。天亮了,林兴中打开大门,看着站在门口的一帮壮汉,高兴的说:“早上好啊!多谢大家昨晚给我守门啊,辛苦辛苦!”一群壮汉眼神惊恐,嘴里想说求饶却说不出声也动不了。而林兴中兴冲冲向外走去,回头对老婆说:“老婆,帮忙看着他们一会,我出去一趟。”他老婆应了一声。一小时后,一帮警察被林兴中带到家,看着几个壮汉站在门前,一帮警察一哄而上,把几个壮汉铐上手铐,一帮警察正纳闷怎么这么顺利,就听见一群壮汉求绕:“大哥,警察同志,我们什么都没干啊!求求放了我们吧。”那时候虽然乱,但只要抓进去,基本判的比较重,晚上警察想管也有心无力,警力不够,太穷,犯罪案件太多了。那群勒索敲诈犯罪团伙就这样落网了,而林兴中夫妻的威名在黑道也流传开来,后来附近黑道都对他们夫妻敬而远之,只要有人被欺负报出林兴中这个名字,基本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警察虽然审的口供比较邪乎,但并不相信。
后来十多年,两夫妻默默无闻,种着那一亩三分地过着清贫悠闲的日子。直到有一天,同村一位老辈去世,请了一位污道耳匠做法事,这位污道耳匠五十多岁,长发长须,颇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但由于钱没给到位,令那位污道耳匠不满意,公开叫嚣说:“大家回去吧,别想吃饭了。”刚开始大家不明其意,还在等着开席,结果饭菜蒸了三个多小时,要么夹生要么糊了,饭菜就是不熟,大家知道是他搞鬼,于是有人去把林兴中叫了来,而看着比自己小了十多岁的污道耳匠,林兴中呵呵一笑,对这位污道耳匠说:“念你是后辈,现在改过来,不要为难主人家就算了,毕竟主人家也不富裕。”而这位污道耳匠却根本没把眼前的糟老头子放在眼里,叫嚣道:“听说过你,有点本事,可你们去打听打听,凭本道长的威望就值这点出场费吗,简直是在侮辱我的名声,说大家吃不了就吃不了饭。”看着他那软硬不吃的态度,林兴中又呵呵一笑,高声向大家说道:“大家都回座位坐吧,等一会就可以开席了。”大家一听,这是要斗法了,纷纷好奇,反而里外三层地围了过来。污道耳匠不屑地撇撇嘴,心想看你怎么破我的法。而林兴中叫人把蒸饭的木桶放在地面,而他找来一把竹制洗锅用的刷把,只见林兴中用铲子把木桶正中间的饭挖空,露出一个拳头大的洞直通桶底,然后右手拿着刷把,嘴里念念有词,念完把刷把头向木桶中央那空洞一下插下去,大家突然只听得一声尖叫:“哎哟,哎哟!”大家目光望去,只见那污道耳匠狼狈地倒在地上,双手抱着肚子疼地打着滚,一会就高声求饶道:“哎哟,前辈饶命啊,哎哟,受不了啊,饶命啊!”过了几分钟,林兴中觉得合适了,就把刷把取了出来,污道耳匠一下就不疼了,狼狈不堪地爬起来向大家赔礼道歉,然后灰溜溜地走了。
至此以后,十里八乡谁都敬重林兴中一家,有什么好吃的,还有什么好东西都会送给他们夫妻一份,谁家吵架打架或其它什么不平事,都爱找他评理,林兴中也一直公平公开地评说,大家也都一个服字,不服父母管教的年青人,在他这里也要低下头虚心受教。因为只知道林兴中夫妻厉害,倒底厉害到什么程度,会多少道法,谁也不知道,只知道很神秘很可怕,谁都惹不起,虽然看起来低调和谒,如果发起怒来谁也落不了好。
也许是上天感念林兴中夫妻二人正直善良吧,二人均活到九十多岁,无疾而终,虽然没子孙后代,而全村人发自内心地把他们二人当自己家老人一样养老送终,而我也去参加过他们葬礼,那一年我十多岁,听着祭文念着他们的生前事迹,对我们这代同村人影响特别深。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