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夏天,街市上,总会看到一些拎着小竹篮的人在叫卖,一毛钱三朵,一听吆喝,便知道是卖白兰花的。
白兰花应该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花了,淡淡的黄白色里透着一种沁人心脾的特殊香气。它不像梅花那么高洁,也没有牡丹的华贵,更没有玫瑰的热情。它,普普通通,又窄又长的花瓣规矩的排列着,包裹着里面的花蕊,就像一个家。
一到白兰花开的季节,外婆就爱买上几朵送给我。记得更小的时候,她会用一根棉线穿过白兰花的花茎,挂在我的脖子上,温柔的说,戴上白兰花,蚊子就不敢咬我的雯雯了。
所以,在我从小的记忆力,每每提到白兰花,就会想起外婆。外婆就像这白兰花,简单朴素,但却又温柔的爱护着我。
在外婆的口中,我是家里三个外甥中最捣蛋的那个。她最头疼的就属我在她的厨房里大显神通。
乘她不在,不是往她晒的面粉里扔黄豆子,就是往罐子里装水。这些俏皮事对一时兴起的我来说虽然转身就忘。但逃不了的,是外婆的告状,不是说揉面团的时候发现面粉里好多豆子就是说她罐子里的京豆发芽,把盖子都顶开了。
她养的鸡也是我的最爱。曾经在外婆家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剁鸡菜。年纪虽小,从地上捡起菜叶,仔细叠好,便学着外婆的样子,有模有样的剁起鸡菜。两把菜刀在砧板上有节奏的交替挥舞,“噔噔噔”的声音听得鸡圈里的鸡们心慌慌,时不时把头探出鸡圈,还把冠子甩得贼圆。我呢,心里自然也是美滋滋的,特别有成就感。
除了帮助外婆照顾鸡,我还会帮她拖地。听外婆说,有一次因为妈妈出差一周要回家了,我为了挣表现,主动要求帮忙拖地,只是拖完地后就直接将拖把放到她盛的大水缸里开洗。要知道,那时候爱停水,这个大水缸是外婆平时接来用作生活用水的。看到我在大水缸里洗拖把的样子,外婆惊呼叫停,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外婆家除了鸡,还有一样也是我的最爱 -- 她的缝纫机。她那老式的缝纫机据我妈说是姨妈结婚时买的。这应该是那年代最流行的了。缝纫机不大,小书桌一般,纫线的部分可以折叠,平时不用的时候,就收在肚子里。桌子底下有一个金属的大铁盘和一个踏脚板。在我眼里,脚踏板和大铁轮就是这部机器最精华的部分了。每次见到它们,都忍不住把脚踏板踩个够,看到一边点头的脚踏板,一边疯狂转动的大铁盘,就像开着一辆赛车,驰骋在无人的大道上,酣畅淋漓。有时候,光踩脚踏板觉得不过瘾,我和表姐还会把纫线的部分捞出来,找来碎布,学着外婆的样子飞针走线起来。当然,最后换来的结局是外婆在下次使用的时候,又得重新戴上老花镜,艰难的再穿一次线。
因为种种调皮捣蛋的行为,外公给我取了一个绰号 -- 搅屎棍。外婆时常威胁我,下次我再捣蛋,她要在她家的门上钉上板子,不让我进门。
为此我还生过气,不等外婆说完,扭头就跑,害得她只得丢下手中的活又把我追了回来。
童年时期与外婆的记忆,更多是关于我的调皮捣蛋和她又好气又好笑的无可奈何。
齐帆齐28天写作成长营 (8)篇 113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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