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结束的P.E.T工作坊里,一位妈妈提到担心孩子缺少父亲陪伴,对成长不利。这个话题触碰到了我。像我这种儿时爸爸在外地工作特别渴望父爱的孩子来说,很容易放大这种影响。
当我接触一些书籍和课程时,开始把自己与异性交往中的困惑进行主观分析、解释和归因。比如,找男朋友其实都是在找父亲。比如,恐婚是因为缺少父爱。每次跟朋友见面,听他们分享老公陪玩、陪写作业、陪练钢琴的经历时,总是心生羡慕。人的痛苦,很大一部分来自于比较。在比较后,痛苦放大一次。回家看老公各种不顺眼,忍不住指责讽刺一番,再感叹当初瞎了眼。
在我接触PET后,与女儿的关系有了极大改善。孩子喜欢我陪,每天粘着我。爸爸在很长时间内在女儿心目中可有可无的存在。当年看书养娃时,很容易走极端。书上说4岁后,父亲陪伴越来越重要,父亲给孩子的与妈妈不同,父亲给孩子力量…。4岁一过,父女还没联结上,我开始着急。因为无法替代,我也倍感无力。
宝贝,我怎样才能走进你?回忆起这些年来,爱人因无法在陪玩中给女儿制造快乐,被我们排除在外会有有怎样挫败和孤独。他很努力想加入但加入不了,因加入不了而放弃,又因不积极主动陪玩被我责备时,会有怎样的无奈和心塞。
对我这样当过孩子王,儿时体验过很多惊险刺激经历的人来说,陪娃玩不难。儿时,我经常故意等水坝开闸放水时,站在沟渠中央,体验与水流比速度的刺激。儿时,我会爬上建筑工地的高楼,学着武功高手去够到工地上高高矗立的竹竿,跨过去抱着竹竿滑下来,把别人吓得半死。我在选“大王”的时,敢爬参天大树,爬到很高处没踩好摔下来,幸亏落地前被最下面的树枝夹住缓冲,手臂脱臼但大难不死。至于玩泥巴、掏鸟窝之类的,都不值一提…
关于童年的记忆在充满幻象好奇的童年,我每天都在为那些稀奇古怪的小心思折腾自己,无心学习。当我做妈妈后,特别感激这段经历。在与女儿玩耍游戏时,她的小心思,我特别懂,可以毫不费力地把自己变回孩子与她同频共振。但对爸爸来说,融入孩子的游戏太难了。他跟女儿在一起时,他只会做大人,只能做大人。那些游戏对他毫无吸引力,他自己感到无聊,女儿也觉得无趣。
有一天,他参加完初中同学聚会回来,情绪低落而哀伤。他说: 同学们都在七嘴八舌聊儿时因调皮捣蛋被老师惩罚的经历。而他一个画面也想不出来,他很羡慕他们拥有过童年,却忘了自己是怎么长大的。我听完心里一阵凄凉。去年10月,爱人参加我的PET工作坊时,说起童年时他用了一个词:孤独,有些哽咽。
这几年来,听身边一些朋友说自己没有快乐的能力。不由感慨: 童年都太懂事了。在我们自己的成长中,可能为父母的情绪负责,可能扛起父母的责任,可能做父母命运的拯救者,可能讨父母关心和爱做起了小大人。拥有童年并享受童年对“懂事”的孩子来说是一件奢侈的事。
童年,我很懂事,也很孤独三个多月前,我因为外出学习多日,留父女俩在家。女儿提出不想住在家里,她不要爸爸陪。在我把女儿送阿公那里时,倍感沮丧。恰恰在那时,爱人提出要去外地工作。想到每周最多1天相聚,想到未来独自带娃,想到女儿要像我一样缺少父爱,一下子把我激怒了。那一晚,我通宵写下了几千字。当我写完情绪流淌后,我一下子冷静下来并恢复了理智。接着,我开始对爱人的童年有了深深的看见,有了深深的心疼。
我常常跟别人说,我们自己没有切身体会过,没有真正拥有过的东西,是很难给到孩子的。童年,何尝不是?爱人的童年写满了孤独,他不曾拥有过欢乐游戏的童年,他很难制造孩子渴望的欢乐。但是,他一直以他的方式在努力着。他无法感到陪孩子玩游戏的快乐,还是一遍遍陪着做。他不会给孩子讲故事,但是,他愿意给孩子读故事。关灯后,他没办法给他唱睡前歌曲,但他会干巴巴地坐到女儿睡着后再离开…
当我放下父亲无法陪伴,无法与孩子深入联结这件事,当我深深地看见爱人陪伴孩子的各种不易,当我深深同理他的童年失落无助孤独的感受时,奇妙的事也发生了。原先打算2月去外地工作的爱人,突然决定不去外地了。原先不喜欢爸爸陪的女儿,在6周岁刚过突然喜欢上了父亲。
这个变化太过突然——吃饭,只要妈妈坐身边的女儿,突然渴望爸妈调换座位,想爸爸挨着,每天如此。突然,游戏时间只要妈妈陪的女儿,突然追着厨房问:妈妈,爸爸什么时候下班?。突然,早晨醒来后到我们床上只要躺在我怀的的女儿,早晨突然要求睡到爸妈中间。早晨,那个可有可无离开去上班的爸爸,现在出门上班时,女儿会从饭桌跳下来与爸爸抱抱,还要魔法亲亲。
童年,一段记忆,是苦是甜?清晨,去幼儿园的路上,阳光明媚。我与女儿有了一段这样的对话。
我: 宝贝,我发现最近你特别想和爸爸在一起。坐一起,躺一起,一起玩,变化好大。
宝:因为爸爸要上班啊
我:爸爸上班见到时间短,特别想爸爸陪。
宝:是的
最近,女儿特别喜欢跟我谈爱。而且是我们的爱。比如一起神同步地唱出某个曲子,说出某句话时,她回说那时我们的爱。
宝:妈妈,你唱一首我最喜欢的歌好吗?
我:好,蓝精灵?
宝:不是
我:小白船?
宝:不是
…
我:妈妈猜不出来
宝:我们的爱
我: 你唱给我听听
宝:我爱我的妈妈,我爱我的爸爸。妈妈爱着我,爸爸爱着我。妈妈爱着爸爸,爸爸爱着妈妈。他们爱着我,我也爱着他们…
有时候,亲子关系的联结也有不同的节奏和速度,头脑里的恐惧往往事与愿违,以控制和强迫的方式制造混乱,让关系疏远。等孩子突然需要父亲时,她便会主动亲近这个稳稳的存在,用心感受他独特的陪伴方式,从而感受爱,确认爱。相信每一个生命都在以他独特的方式寻找联结。
我是雨滴,一名PET讲师,在这里记录并分享那些平凡而真实的故事。分享给回归真实自己的你!
我是雨滴,与你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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