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咫尺长门锁阿娇,人生失意无南北
2017.09.23 星期六 雨
“咱们阿娇啊,值得世界上最好的男子”母亲将我抱在怀里,带着温柔的笑意对我说,“母亲保证,将来要让你成为这大汉最尊贵的女人,享尽万千荣宠。”我还记得母亲说这句话时顾盼神飞的样子,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决心。
当刘彘说出“若得阿娇,必以金屋筑之”时,当母亲为我们定下婚约时,当他从胶东王摇身一变成为太子时,我真的以为这就是一辈子。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那时的我们还未有身份的桎梏。阳春三月,我们策马同游;微雨江南,也可泛舟湖上。他不是什么太子,他只是我这个小女子的意中人。
咫尺长门然后,他坐上这个天下最尊贵的位置,我为他披上凤冠霞帔,与他并肩携手,睥睨众生。初初执政时,与大臣们多有争执,每到此时,总是母亲忙碌奔走,让他坐稳这江山。
他开始广纳后宫,甘泉宫不再是他唯一的住所。我知道这是朝臣给他的压力,他需要一个稳固的后宫,前朝才得以安定。我努力扮演着一个皇后的角色,与那些嫔妃们笑脸相迎。爱上一个君王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他说他欣赏我的直率与洒脱,他说我在他面前只是个单纯的妻子,不用任何伪装。可在我又一次和他抱怨其余嫔妃的时候,他竟扬长而去。我开始慌了。
我打听到那个女人,她叫卫子夫,是平阳公主家的歌女。她是个温婉的女人,我不得不承认,总是低眉顺眼,温柔小意。可是,我做不来,将心爱的人推到别人的手里,自己苦守寂寞。
他不再是我的刘彘,是啊,他现在是刘彻。
身边的宫人禀告,卫子夫生下了一个儿子,皇上大喜,为其取名刘据。我这甘泉宫,已经沉寂了许久,仅有的几次驻足,便是来为她心爱的女人讨个恩典,赐个封号罢了。
一封诏书,以巫蛊之名将我贬为废后,移居长门。想我陈阿娇如此高傲,要除去一个人自有一千种手段,又怎会使出这等下三滥的手法,难道我们之间连一点微薄的信任都不复存在了么?还是这一切本就是你授意,为你心上人肃清劲敌?都已不得而知
怜我爱我的外祖母走了,给我寻觅来如意郎君的母亲也无力回天。本以为找到良人,转眼便许了别人一世荣华。
长门或是甘泉我已不在意,因为哪里都不再有你的身影。即便我用千金买来司马相如一篇《长门赋》,也不曾见你一个回眸。也是,佳人在侧,笙歌宛转,又怎会记得长门中的旧人,叹惋声声?
咫尺长门,咫尺天涯……
汉帝重阿娇,贮之黄金屋。
咳唾落九天,随风生珠玉。
宠极爱还歇,妒深情却疏。
长门一步地,不肯暂回车。
雨落不上天,水覆难再收。
君情与妾意,各自东西流。
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
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李白《妾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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