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也就是口语化的故乡。读书那会儿,别人问我是哪儿人,我就说我家是哪儿哪儿的;现在在外地工作,别人在问我是哪儿人的时候,我却说老家是哪儿哪儿的。一个“老”字,让人倍感亲切,很好的诠释了一个游子深植故乡的心,以及对故乡的那份眷念。
老家,一种中国文化的传承,承载着割不断理还乱的浓情、盘根错节的亲情。老家,是父母长期居住的地方,是我成长的地方,是过年过节时能回去聚会的场所。这几年,虽然自己的脚步与老家渐行渐远,但心却始终没有离开过。犹如一只随风飘荡的风筝,而老家就是牢牢系在风筝上的那根线。
昨天晚上跟母亲通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不知怎么的,我跟母亲之间仿佛有说不完的话。我还清晰的记得,去年春节过后准备返回上班,临行前,母亲突然泣不成声,一个人躲在楼梯间嗷嗷大哭,只因不舍我离去。后来,听我姥爷说,我走后的那天晚上,母亲又哭了几场。岁月最无情,青丝成白发。我知道,如今鬓角斑白的母亲,虽然嘴上鼓励我“男儿应该志在四方”,心里却是不希望我走的太远的。或许记忆中那个曾经拿着棍子满院子追着要教训的母亲,真的老了,再也追不上我的步伐了。
在外总是步履匆匆、忙忙碌碌,鲜有时间停下回想一下老家的样子。春节将至,老家的形象突然变得鲜活生动起来。儿时的春节是一年中最热闹、最值得期盼的日子。在老家,从腊月初就开始准备年货了,家家户户门口都晒着腊肉、腊肠,养猪的宰肥猪,养鱼的清鱼塘;走村串巷的卖豆腐老汉,挑着担子,边走边吆喝:打豆腐喽~新鲜的水豆腐喽......声音浑厚嘹亮,很远处就能听见;放假在家的孩子们,更是兴奋不已,全然不惧冬日的寒冷,一手拿着刚从河里捞上来的冰块,一手还用棍子敲着房檐下长着的琉璃;斜倚在草垛上晒暖的大人们,揣着手,聊着天,不时传来阵阵笑声,呼出的白气拖着长长的尾巴,慢慢消失在暖阳之中;远处传来阵阵上坟祭祖的鞭炮声,惊的鸡群一阵骚乱,咯咯的叫个不停,而天生对鞭炮声过敏的狗狗们更是显得有些惴惴不安,慌忙躲到了主人的身旁。就这样,老家的年味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氤氲。
如今,身在南国的我,虽年关已近,却再没法寻觅到老家过年时的味道,而老家也只剩下鳏寡老人和留守儿童。我想,对他们来说,过年已经成了一种翘首相望:孩子等待父母的归来,老人盼望与子女的团聚。
老家,象征着团聚,代表着与亲人在一起,这才是老家特有的魅力吧。
一年一度的春运如期而至。春运,一种具有中国特色的人口大规模迁移活动,和年有关,与家相连。春运,也就成了一种回家的信号。无论这一年在外面混的怎么样,总归是要回家过年的。一张小小的车票,一头是“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游子,另一头是老家以及老家中的亲人,车票上满载着回家的期盼。无论老家多远,我们都不会停下奔跑的脚步,朝着家方向。也许,这一生,我们都走在回家的路上。
老家,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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