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一个月亮

文/三件儿

天天在家办公，都得了社交恐惧症，昨天吃完晚饭特意给自己找了个活，跑到打印店整个东西，其实是想出去转转罢了。从小区出来，在路上走着一抬头，大大的古黄色的月亮挂在天边，痴痴地望，让人流连。

我们寄予月亮太多的感情和经历，记得高中时自己还把暗恋的姑娘想象成月中的玉兔，每到月圆，抬头寻觅，找到了窃喜，找不到失落，好像看到了月亮就跟和对方搭上了线一样。那时候年轻，除了高三，高一高二学业也不算重，隔三差五的几个哥们跑去网吧通宵，其实不玩游戏，像是为了通宵而通宵，看着电影，刷着网页，时间也就过去了。半夜走出来，抬眼望，月亮已经升到正中，皎洁而明亮，还真看出了玉兔，举着跟棒子在眼前，是不是捣药我就不清楚了。现在能回想起的，记忆最清的反而是在驻足看月亮的那条街边，粉红色的灯光闪烁，每次匆匆走过，好奇心越重，越是不敢侧眼看，神秘的世界到现在还在保持神秘。

实际上暗恋的姑娘从来不敢跟她说话，也只是活在月亮里。前两天跟朋友聊天说自己不够勇敢，最后他解读下来说是不够自信，我没反驳。其实不全是，我说的不够勇敢，指的是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那种真的剥开自己的感觉。我是一个勇敢的人吗？旁人看来算是的，例子就不举了，可这些世俗意义上的勇敢，或者说电影里的勇敢，不是真的勇敢。作为文艺青年，你马上说是不是《杀死一只知更鸟》里说的勇敢：“我想让你从她身上学些东西——我想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勇敢，而不要错误地认为一个人手握枪支就是勇敢。勇敢是：当你还未开始就已知道自己会输，可你依然要去做，而且无论如何都要把它坚持到底。你很少能赢，但有时也会。”

太过悲壮，往往只能存在于书上，存在于回想的记忆中。在一帧一帧的现实里，做的时候谁会抱定自己必输无疑呢？而且必输无疑还慨然赴死，给自己的必输配上乐，太过矫情了。

我认为的勇敢是足够坦然，足够自在，全然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欣赏自己所欣赏的， 讨厌自己所讨厌的，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发呆，告诉她我真实的欲望。可这不是很平常吗？很多人都会说，还表示他一直如此，还劝说何必在意别人的目光呢，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不就成了。我很难再接话，因为日常接触中都能感受到会受别人影响的人，跑来安慰我要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我真的很尴尬。其实我也可以表现得很平常，也可以乐在其中，让人觉得轻松而自在。只是那还不是自己，还不够彻底。像我看到大大的古黄色的月亮时，能够马上和我爱的人表达欢喜，我可以毫无顾忌、满怀欣喜的说，她能自然而然、润物无声地听，这是我说的勇敢。

标题是一首诗，作者忘了是谁了，反正是一位老华侨，在国外呆久了，终究唱出了让人听了一遍便难以忘记的诗句：

天上一个月亮

水里一个月亮

天上的月亮在水里

水里的月亮在天上

望天上

思故乡

一个在水里

一个在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