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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烟抽过,她才回过神来。他还没走,在等她。可是,她一向话很少。
她喜欢起身后,披着睡袍坐在飘窗的阳台上,一支烟,一瓶酒,看着夜色中的城市。
和她在一起三年了,从一开始担心她难缠,到现在担心她随时说离开,他仿佛一直都没有走进过她的世界。
亲密时,她是浓烈的,像一瓶酒浇在了一把开得正艳的玫瑰上。醉人的芳香,肆意的想象,和一寸寸的颤抖,都在证明这个女人无止境的渴望。可是,一旦结束,她就恢复到那个冰冷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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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忍不住问她:“你上个月怎么没有回我信息?”
“我们从前定好的,只有我主动联系你,你忘了?”
“…………”
“如果你觉得不喜欢我们现在状态,你可以离开!我们三年前就说好了,不动真情,谁先离开,都可以!”说完,她掐掉了第二支烟,拿起酒瓶,狠狠地灌了一口。
他跳下床,夺过她的酒瓶,“你到底有没有心?是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他知道他失态了,他从未想过这场游戏,到最后,动情的却是他自己。
“你动情了?也好,是时候结束了!”她还是不看他,只看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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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忘不了他?”
她转过头,冷冷地看着他,“忘不了谁?你调查我?”
“还需要调查吗?每次你梦里,都会喊同一个人的名字!有一次你发着高烧来找我,你不肯看医生,还喝了酒,你一边叫着他的名字,一边哭……”
“这不关你的事!”她放下酒瓶,从窗台上跳下来,开始穿衣服。
他猛然从她后面抱住她,屏住呼吸,急促地吻她,他已经爱她入骨,可她却依旧冷若冰霜……她不动,只冰冷地说:“够了!你接下来难道还要说,你离婚也是为了我吗?”
她冷笑了几声,挣脱了他的怀抱,然后坐在沙发上,翘着脚,冲他笑了笑。“除了他,谁都无所谓。你,只不过是运气好!而我又不太喜欢换来换去!你,听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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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下起了雨,九月,冷却已经浸入骨髓。她点了根烟,站起来,对着窗外。继续缓缓地说:“那次高烧,是一年前了。如果你认为我对你的冷漠是因为他,那你就错了。或许,你从很久开始就期望去了解我,认识我,懂我!你以为你这样就是关心我,在乎我?”
她扭过头,对他一脸鄙视地说:“知道吗?我最讨厌男人用一副貌似理解我的表情来窥视我的世界和生活!你能理解我多少?对不起,我不是二十岁出头的小女孩,我用不着男人理解我!我有我自己的世界,这个世界,我不允许别人肆意揣测!你以为你的关心,可以感动我?在我看来,它只会让我觉得你很恶心!”
她快速穿好了衣服,提起红色的高跟鞋打开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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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的,是半包烟和半瓶酒,它们在阳台上。一些细雨从窗户外飘进来,轻轻洒在阳台上,烟和酒上挂了水珠,冷冷的,有些凄然。
他承认,他不了解她,可是,他早已无法控制自己想要多了解她一些的欲望。她越是冷漠,他就越是迷恋她。
那些残忍的话,如果是别人,他早就摔门而去了。可是,那些无情的话,从她那薄薄的嘴唇里斩钉截铁地落地时,他越是心痛得要命,就越发疯的让爱情在全身的血液里蔓延。
痛有多少,爱就有多少!痛得越厉害,爱得就越深刻。
他拿起阳台上她抽剩的半根烟,端详了半晌,然后塞到唇边,在寒风里,哆嗦着打着火,狠狠地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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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万家灯火。她说他不了解她,可是,他确定没有谁比他更了解她的孤独和落寞。如果不是寂寞,一个人又为什么会在极度兴奋后迅速逃离?如果不是寂寞,一个人又为什么会一直钟情于从最高楼的窗户里看夜里的万家灯火?
只是,我们都以为寂寞等同于脆弱,却不知道寂寞也可以很倔强,倔强到把所有人都关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她不喊一句痛,不说一句谢谢,因为她早已把寂寞当做了安全。因为,没有什么再可以伤害一个以寂寞为安全感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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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 月华笼露华 赠诗
三十六楼
远处的灯光
没有人在等你
寂寞抽着薄荷烟
没有表情地笑着
今夜你还回家吗
重要吗
都没有这么重要
ta的心从来不是家
那个名字不是软肋
痛感已经失踪太久
自由落体的灵魂
是否可以重启过去的回忆
半根烟
还有一点星火
燃烧尽了无谓的期待
等待被呼吸爱情的芬芳
散了吧
那把心门的钥匙
一直都在第一口酒里
ta却从未懂得怎么品
写在文后:
一个没有开头,没有结尾的故事,一千个读者,会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他爱她吗?她厌恶他吗?不好说!
每个人都会有迷途,但我希望在故事的最后,他们各自都能找到自我。无论,他们会不会在一起。
有情人终成眷属,是我们一向的祝福,但今天,我却想对他们说,重要的是,了解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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