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歌本已觉希望不大,只是派去张卯老家的二人仍没有消息传回来,贺奇峰从昭阳王这一派人马中也没查到什么,只能将希望暂时寄托在这个异乡来的游方郎中身上。
在熙攘的人群中出了东城门,程子歌四下寻找着,药幡,小木桌,瘦身形。望得程子歌鬓角也汗湿了,眼睛也瞪酸了,终于发现在一片荫凉下面发现了他要找的人。
张卯正望着城门方向出神,并未留意一个长衫素整,面貌温润的男子正朝他走来。那人站定,用宽厚的嗓音唤了一声:“熙正兄?“
张卯,字熙正。张卯听有人唤他,本能地循声回望,可回过身来遇上程子歌的脸,才发觉自己并不认得此人。糟了,怕不是被人认出来了!
张卯神色变化,程子歌看了个满眼,知道自己这次赌对了。程子歌本也不知此人是否便是所寻之人,天下那么大,京城那么大,怎么就那么容 易了?大概是上苍垂怜吧,程子歌此刻想着,也不枉自己连等他三日。
“熙正兄,冒昧了。在下是伍道子门中弟子,程子歌。”说着,程子歌笑意盈盈得行了一礼,自报家门。
张卯本想遮掩不认,可一听来人是医圣门中弟子,便没有将程子歌的到来将二皇子一事想到一处。
“原来是医圣的弟子,久有耳闻,失敬。你……竟认得我吗?”
程子歌向近身跨了一步,答道,“细算起来,我与熙正兄还算有些渊源。不过今日贸然到访,确是有着紧之事,还想请熙正兄帮忙。”
“可你我素昧平生……何来相帮一说啊?”
“熙正兄可记得国医馆内曾有一位林执中大人啊?”
“似有耳闻……怎么?”
“便是这位林大人指点,叫我来请您相帮的。他说,必得是您。”
这可全是程子歌信口诌的,却将张卯哄的摸不到头脑,只讷讷地问,所为何事?
程子歌故作难言,环顾四下,做出一副不知从何开口的样子,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冒昧请熙正兄过府一叙。”说着,拉起张卯便进了城。
一路上,程子歌只与张卯攀聊,拉着他往城西落脚的院子走去。张卯见所去之处不像是官员勋贵们的府宅大院所在,心下不免安定了几分。可进了正屋落了座,他有些慌了——正座上坐的那位身形板正、剑眉星目,他那炯然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竟像是要将自己看穿一般。待他一开口,张卯心下凉了半截,到底还是为了二皇子的事。
“你们……你们怎能如此行事!简直荒唐!“
“熙正兄海涵,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只得用一些非常手段。况且,我们只是请您答疑解惑,没有其他意思。”
“我已辞官,与此事没有瓜葛了!“
“可若是熙正兄坦坦荡荡,与此事再无瓜葛,为何辞官后隐姓埋名,藏迹在这京郊,而不光明正大的回乡去呢?即便要留下,以您御医官的名望,难道还无法在京城立足吗?“
“这……这……这事涉皇家内闱,我也不能向你们这等不相干之人透露。谁知道你们安的什么心!”
久未发声的贺奇峰开口了,“张大人,您想想,若非受人之托,我等又怎敢私自调查皇家之事?“张卯琢磨着这话,没有吭声。贺奇峰接着说,“我们只是心中诸多疑团难解,想着大人服侍二皇子已久,最是妥帖得力,若想核证我们的猜想,必得请来大人您才行。请大人放心,今日之事,我们绝不会走露半点风声。“
“你们……到底是谁的人?”
“大人可曾想过,陛下嫡亲的二皇子骤然薨逝,嫡长子竭阳太子被禁,储位动荡,有谁最是难过不甘?”贺奇峰盯着张卯的表情,见他若有所思的神情便知道,自己这招蒙混过关奏效了。
“好吧,你们的意思我懂了。说罢,你们想知道什么?”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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