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老去,每一个颤颤抖抖的镜头总让我畏惧,我老了也就是这样子,儿女远离吗?
一一题记
每天晚上七点钟,我就到村寨里边的操场准备运动,当我走出家门的时候远远看见老叔两只手按着一把凳子举步艰难,我见之心头有话想问:
“老人家行动不方便了,怎么不打饭送去呢?”
有邻居也问老叔的家人,老人怕不出来走动以后就走不动了。
“既然这样,那么孙子、儿子都在身边,怎么这一百米的路程没有一个人看管好老人呢?”
邻居们看到这情景不由得口舌多了,我也不例外,想问又不敢问,老叔儿子一个在我前面,一个在我左边二十米远的高楼层,还有一个闲居在家的,而这个闲居的儿子他已经供养母亲这个责任了,所以这老叔就到其他的三个儿子“食火头”(我们这里的“食火头”的意思就是说儿子多的老人,一个儿子养父母十天或者半个月,或者一个星期,具体情况由儿子商量决定。)
前个星期耳边还听说,老叔拿钱让儿子带他去医院看病,他儿子不肯带老叔去看病。
老叔平常并不受人尊重,或者是跟二十五年前的一件事有关,我听家婆说过。
老叔一辈子做的是木工,当时很赚钱的,老叔有钱了就出去外边玩女人,老婶知道后跟老叔分开睡了,再也不搭理老叔,那时候,老婶的几个儿子都娶媳妇了,孙子也好多了,老婶跟一个小的儿子一起过 。有一次过节,老婶准备好过节的礼品“炊果仔”这事情很累了,她在房间午觉,老叔就睡了老婶,就这一次,老婶因而中了梅毒。从那以后,这丑事一嘴传一舌的,乡里乡村们都知道老叔在外边风流了,害了老婶中了梅毒!
从那之后,老叔的儿子再也没有以前对父亲的尊重,直到现在,儿子都建了四层楼的房子就没有一个儿子让出一间房间给老叔住,老叔也自觉住在我们村老厝的寨门口,至今也是,孤老一个!
我发现,老叔的儿媳把老叔的衣服挂在一楼的窗口上,我每当在巷道经过就看见挂在窗口的衣服。我知道他家的洗衣台在二楼,如果把老叔的衣服洗干净了晾在二楼阳台上不是美观大方吗?好几个人在他家做缝衣工出出进进的不都看着多不好意思,可是,他家没觉得这样不好,倒是我看到了心里头不舒服了,老叔又在哪里洗澡的呢?厕所没被隔离出来吧?
我这过路人还真不敢问,终究给老叔吃吃喝喝的还是他的儿子,我们这些外人口舌就多。有一次,还碰见老叔进不了他的大儿子的门,早餐老叔没得吃,去晚了,儿子锁门出去了,我让老叔来我家,我煮面给他吃,他听不见我说什么,或许他的两个儿子都在我家前后,他连另一个儿子都没敢去找早餐吃,又怎敢到我家吃饭呢?
“老叔口袋有钱,怎不会在外边吃肠粉呢?”
我心底里纳闷着,转念一想,这一餐吃肠粉,以后天天有肠粉吃吗?钱从哪儿来?儿子又会怎么唠叨?
我偶尔碰见老叔来到儿子家吃饭,儿子一家都忙着缝衣服,也没有问老叔饿不饿,或者先做点给他吃!
四年前,我也伺候过家婆,总准备一些美食给家婆吃。我听说猪肾有营养,那时间猪肾很值钱,一个二十块钱出头,我也舍得买给婆婆吃,我跟卖猪肉的老板定货,每天定一个猪肾给家婆吃,而家婆却以为我们吃剩了才给她吃,她说:“我吃不了那么多,不要留太多给我!”
“婆婆,这猪肾煮熟了就缩水了,这一碗就是一个猪肾 ,全都给你吃,我们一口也没有吃哦!”
2004年,我家婆的股骨做了手术,我整整一个多月跟婆婆一个房间睡,她要起来小便我立马从床上蹦起来搀扶着婆婆,万一再摔倒了就不可收拾了!
而老叔走不动了,一个孙子也没见搀扶着他回自己的老屋子!
前几天听说村里有救护车来了,原来是老叔摔倒被邻居发现才通知他家人,媳妇叫了救护车。
今天,我碰见老叔的小媳妇打听之后才知道,老叔贫血,昏睡了两天才醒来,还患了脑梗塞、脑萎缩等一些老人病,至今还住院呢!
老叔因为壮年的轻狂导致后半生子女的厌恶,可谓是一错铸成千古恨,世人莫步后尘啊!
老者老矣,祝福老叔早日康复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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