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鸟鸣中醒来,拉开窗帘,喜悦扑怀。
你听,那口含山泉、声音脆婉的小鸟又在叫我了。这一次多了他的家族成员和他一唱一和。
窗外绿树又高又鲜。树叶呈明黄色和浅绿色,整团树林洋溢着一种满含希望的春色。那新叶的明黄像阳光铺洒在深沉的老叶上面,跳跃着、张扬着,被窗框切分成一幅又一幅的天然画卷。
奇怪,我可以用口舌像吹口哨一样模仿鸟语,但总是无法找到最适合的象声词来形容给你听。似乎这美妙的声音被施了魔咒,我可以感知欣赏,但当我带着回忆回味预寻语词来模拟比喻它时,便消失了他在我脑中的记忆,或者那个词只能模拟前半部声音,无法靠近后半步真实。我只有拉长听觉的天线,到处去捕捉这鸟鸣,就像恋人在风中捕捉期待的身影!那欢悦的声音惊鸿一现,也会令我惊喜万分。
这样一想,倒是蛮佩服台湾作家陈冠学写的《田园之秋》,在那本书里,他详细的用象声词模拟了南台湾所有鸟叫的声音!
众小鸟们在树上欢呼雀跃、呼朋引伴,仿佛象农家院子里的一群小孩子般,生机勃勃活泼可爱。
鸟儿们似乎也适应了城市的生活,春冬时我看见大片大片的麻雀成群成群的黑鸦鸦乌泱泱的飞过小城上空,在电线上或树枝叶短暂栖息一下,又飞远去。母亲说山上没有了食物,他们被迫到城里寻觅,而我有点担心他们寻不到,因为他们的群体实在是太庞大了,每一群起码都有五六十只。
城市是人类为了方便舒适安全自己而建造的,它有点像寄居蟹的壳,只是大许多许多倍。城市将人和其他物种分隔了开来。人类画地而居,占了大自然的土地资源,无视其他物种的生存权利,无视自然规则,从地底到地面,按自己的想法,设计、改造、修筑自己的安乐窝、栖息地。人类建造和选择城市生活是主动的,而鸟儿们则是被动的。
好在风是从林中来的,鸟儿可以追随风回归到山林和田园。幸好如今全世界的人的环保意识都越来越强,我们希望我们不耗尽自然资源,也能将它留给百年千年后的人类后代。
我突然想起办公室里养的竹节海棠。那小小的一盆小小的一株,天天给我贡献清澈红润的花朵,在离了我之后的第3天,她还好吗?我原来一点都不喜欢海棠,可因为养她在我的办公桌上,面对久了,也觉得那湿润的嫣红很漂亮。怪不得苏轼要“故烧高烛照红妆”了呢。
生命中的每一天都是崭新的一天。这一天,我和自然一起醒来,在鸟鸣中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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