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心:
天真是最高的真实。
我特别喜欢这句话。
表面看像文字游戏,其实不是,天真就是有这样的力量。
它比天上的云朵,还要洁白。
很高兴,在你身上,我总能捕捉到天真的一面。
比如你咯咯的笑声;
比如你总是为剧中人的遭遇流泪;
比如你总爱轻信别人。别人给你一点好,你就掏心掏肺,涌泉相报。
虽然偶尔上当,还是初心不改。
王路写过一句话,我印象很深。
容我篡改一下送给你:天真的人有时吃亏,并不意味着天真错了,只意味着世界有糟糕的时候。
这句话,你可一定要记得啊。
我不会像那些世故的中年人一样劝你:放聪明一些,长长脑子,多留些心眼儿。
相反,我觉得你身上的天真,是特别珍贵的东西。
我会为你拼命守护它们的。
所以,你也要努力地留住它们呀。
说起你的怪趣味呢,真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自打第一面见你,我就觉得这个女孩怎么怪怪的。
具体怎么怪,又说不上来。
就是言谈举止都和别人不一样。有一种明明是大人,又像是小孩装大人的错位感。
戳穿你大人的一面,看见你的孩子气,是特有意思的事情。
我蒙你说,“公司在座的这几位,都是90后。”
你眨着眼睛看我,“蒙谁呢?不可能。”
其实心里真信了。
看你一脸价值感崩塌后的震惊,我心想:看起来奇怪,原来这么傻。
在一起后,有幸见识了你的“怪怪曲库”。
哈,好有喜感的名字:怪怪曲库。
里面装满了你不知从哪淘换来的奇怪音乐。看你听得那么认真,又不像是搞笑的样子,看来还是真的喜欢。
我很是诧异。
尤其是听到那首《每当变幻时》,我差点笑喷了。
这个曲子不是天坛公园的闭园曲吗?
就像好多商场一到关门的时候,就放萨克斯风曲《回家》一样,天坛公园每次闭园,就会放这个曲子的古筝版。
就这曲子,怎么还给配上词了?一听到它,我就想起一群老爷爷提着鸟笼子,老大妈们收拾好跳舞用的扇子、手绢,一起往家走的场景。
你不管,每次听,都要跟着唱。弄得我哭笑不得,直想躺在摇椅上,看最美不过夕阳红。
后来,在台湾电影《练习曲》里,我又听到了这个曲子。
五个泰雅族的老奶奶,整齐地坐在教堂前,用日语唱这首歌,唱得人心碎。
我才知道,原来这个曲子,是日本作曲家古贺政男在上世纪四十年代的作品,原名叫《莎韵之钟》。
为了纪念一个死去的少女。
歌词唱到:
暴风雨吹袭着高峰山谷,
洪流冲击着独木桥;
那过桥的美丽少女是谁呀?
是嘴唇红韵的莎韵啊。
老奶奶们的声音,诚恳而苍老,回荡在空空的山谷里。
那一刻,我觉得你的怪趣味,其实别有一番味道。
阿心,还记得你用作曲app,编过一个曲子吗?
那天你特别神秘地走过来,给我听你的大作。
该怎么形容呢,真是好奇怪的一个曲子啊。
我从来都没听过那样的曲子,中不中,西不西,也不摇滚,也不电子。
在一段诡异的旋律过后,还有一声失真的吉他和几声空鼓,反复听几遍,竟然还有跟着哼唱的冲动。
我想,你把它做得再完整一点,真的可以考虑发表了。
没准震惊了乐坛,也说不定呢。
我就是喜欢怪女孩。
“怪”这个字,听起来刺耳,其实是一个很好的字。
你看啊,“怪”字左“心”右“圣”,都是好字吧。
圣呢,上“又”下“土”。“又”为象形字,本来是“手”的意思。“土”之上,原本是“天”,如今是“手”,加起来就叫“只手遮天”。
用什么只手遮天呢?
不是靠武力或强权,而是靠一颗“心”,容纳天地。
所以说,什么是怪?
怪,就是宽容。
而怪人,就是拥有宽容之心的人。有了宽容的心,才能包容世间的“怪”。于是那“怪”,也就不再是怪。
这在儒家,叫“天下大同”;在佛家,叫“众生平等”。
“怪”是高尚的品德。
阿心,这就是我喜欢怪女孩的原因。
因为你懂得尊重每一种存在,对所有与众不同的人或事,都等而视之。
所以,你才能发现那么多不凡的美好。
与你相比,我普通了太多。
我没有什么怪趣味,也没发现过什么怪人怪事。
哦,不对。
我想,我仅有的一点怪趣味,都用来遇见你了。
这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呢。
子戈
7月28日
阿心与戈叔的一年之约,为你而写的365封信。
都收录在公众号:不如写信
(谢谢你来看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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