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火车站

作者: 元若枝 | 来源:发表于2019-01-20 18:36 被阅读0次
    总有靠船的岸

    我和一个背着小孩儿的妇女来到火车站回成都。我本该是坐动车的,但妇女用力劝说我与她一道回去,我看不出她的好心与恶意,猪油蒙了心一般的同她走了。

    火车站是露天的,检票口就跟废弃了的国营厂没有两样,锈迹斑斑的铁门上,钢筋已被腐蚀的疲惫脆弱,有几根沾上了一些馒头屑和面包碎,蚂蚁排着整齐的队伍,依次往洞口里囤食物,落寞的石锁任凭蚂蚁队伍踏过身躯,它是突兀的存在,又好像并没有存在过。

    我身旁的妇女大约四十左右,背上的孩子被一床大花棉被包裹着,只露出一双懵懂的眼睛,她的头发稀少,鬓发在风中散开着,发圈摇摇欲坠的在发辫上,只要在人潮中挤个来回定会被践踏在地。检票员一身墨绿色的制服装,检票就只是个形式而已,哪怕是拿着收据单都可以顺利通过,但车站也要赚钱,时不时提醒大家必须通过正规渠道买票进站。

    我们开始排队,人群就像玻璃碎渣子往我身体里扑,背上的小孩受到惊吓扯着嗓子大哭,我就像单薄的芦苇在人群里左弯右斜,检票员完全顾不过来,很多人就是趁着这时候逃票,我在踉踉跄跄中被挤进了站,检票员维持秩序的职责也不过是一句空头口号。

    印入眼帘的火车站更是嘈杂狼狈,或是到处吆喝叫卖的菜市场,又或是哄挤一涌的食堂,大家都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没人觉得有何异常。地上的污泥遮盖了地板原来的模样,随处可见倒掉的饭菜,还有喝醉酒的中年男子在水龙头旁呕吐,我根本不敢去洗手间了,只蹑手蹑脚地朝进站口走着。

    火车没有所谓的座位号,能坐上空位置已实属不易,我感觉火车近似于正方形,因为我们都是围坐在一块儿,腰上也都系着安全带,到我这儿就是一个铁栏杆围住腰身,等到大家都坐好后。

    火车开始启动了,朝着深山里开,眼前的野草和树桠触手可及,原来火车也是露天的,火车行驶的越顺畅,我就越发感到不安。

    终于,火车要翻过一座大山,铁轨在山里盘环,眼睁睁的看着它往最高处行驶,心头的恐惧也达到了顶点,我的嘴唇张的很大,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身体在高峰和低谷来回的摩挲,连空气也变得千斤重,到后来连恐惧都没有了力气,只让我的心在这顶荒谬里起伏。

    梦醒后,赶紧摸了摸自己的枕头,不由地叹一口气,如同我的生命被拿走了一部分,所幸我仍能坚实的踏在这陆地。

    雾里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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