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有个传统,常有男生在女生寝室楼下点蜡烛摆出心型,然后大吼:“我爱你!”表白。
远爷那边厢刚安抚好一个怀孕的妹子打胎,这边又展开对法学院院花林允儿的追求。
远爷答应为林允儿做三件事,以换取一次约会的机会。
今晚远爷被林允儿要求的第一件事:模拟该情景,只允许说三个字,连说三次,喊声巨响。
这又是个月圆之夜,学校后山照例传来狼嚎,仿佛在为远爷壮胆,而狼嚎一短三长,表明现在还差一刻三秒到凌晨。
远爷生性淫荡无耻,这对他来说根本没什么,可关键是在众妹子楼下搞这个,情圣将来还怎么混呀?最重要的是被林允儿这样子耍,情何以堪?而且他明明知道林允儿是想借此机会来羞辱自己。
要搞就搞大一些,远爷思量着该怎么达到一鸣惊人的效果呢?又不被林允儿看扁了?
在竹五女生宿舍楼下点好蜡烛后,远爷半天不肯开口。
楼上楼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楼上好几个窗口都是等着看热闹的妹子们,有的还为他加油鼓劲。
心型蜡烛周围也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他们激烈的讨论着,不断的起哄煽动远爷表白。
“瞧你那德行,连个偷鸡摸狗的小事都办不好,怎么做大事?”凡哥在一旁说风凉话。
“好浪漫哦!羡慕死了,什么时候也有人给我一次该多好啊!”平妹又嫉妒又羡慕的说。
远爷站在心型蜡烛中间,双臂抱胸,笑而不语。
允儿站在窗台向下望,脸上挂着阴谋得逞的笑容。
“就是他?”站在允儿身旁的小薇问。
“还能有谁?哼哼!瞧他那一副自以为很帅的德性!”
“他是很帅啊!”身后的阿绿突然插嘴说。
“嗯?”允儿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伸掌一拍阿绿的背,阿绿就被她抽的踉跄了两步。
阿绿显然也是个不吃亏的主儿,咬牙切齿的拉长唇角说,“他……是……很……帅!”
“你还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允儿将长发一甩,大眼一瞪,双手叉腰一边训阿绿,一边作势要去掐她。
“哎呀!”阿绿见势不妙,果断逃窜,边跑边喊着求饶,“不敢了啦!不敢了啦……”
这时门恰巧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女孩。
“蓝!蓝!快救我!快救我!”阿绿像抓到了救命稻草,躲到那个叫蓝的女孩身后去了。
“怎么?又欺负我家阿绿啊?”蓝似笑非笑的看着允儿说。
允儿从小娇生惯养,从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唯有在蓝面前的时候,她变得拘谨了,还有点儿无所适从。蓝身上似乎有一种冷艳的忧郁气质,富有保护性,又有攻击性。而且她的声音特别的妖媚,滑而不腻,又透着宁静,华丽中掺杂着朴素……听起来就让人浑身舒服。
“呃……好了啦!好戏要上场了,赶紧过来帮忙。”允儿摆摆手说。
“这样不好吧?”小薇轻皱着眉头问。
“怎么不好了?”允儿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说,“蓝,阿绿,赶紧把洗脚水端过来,他一开口说话就泼下去。”
“好赖!”阿绿似乎特别热衷于恶作剧。
四个女生站在窗台往下望,各种欢笑夹杂其中。
阿水在心型蜡烛外围并不显眼的位置站着,面无表情的冷冷的看着。忽然,他抬头发现某个窗台上站着的那个娇小的身影,似曾相识。他揉了揉眼睛,再次望过去,果不其然,竟然就是那个摔狗吃屎的妹子小薇。
不过,阿水看着站在小薇身旁的几个女孩子,不禁大吃一惊,他心思紊乱,记忆互相交叠,他已分不清哪个记忆是真哪个是假。
时间忽然被拉回今天早上,浅绿色的天空无一丝杂质,充满元气。阿水正在教学楼三楼独自依栏远眺。他眉头微皱,雕塑般一动不动。一个美术系的女孩忍不住掏出画板和纸笔,在阿水不远的侧面支好架子,开始为他作画。痿君腰间栓一只活蹦乱跳的小白鼠,左手托一个精致的金丝鸟笼,右手拿烟,打楼梯口南面大摇大摆的走来,引得众人一片尖叫喝彩声。
痿君远远的看见阿水,打声招呼,“阿水!快瞧我的猎物!”
阿水斜睨他一眼,咽口吐沫,“我不认识你。”
痿君嘻嘻笑道,“看这鸟。喊一个,恭喜发财。”
那鸟看了看他,挤出一坨屎。
众人哄笑。
众人催促道,“说呀!说呀!”
痿君冲众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恰巧面前一身段妖娆前凸后翘的妹子在众人眼前经过,痿君喃喃道,“嘿!这妹子奶子真大!”
那鸟在鸟笼里一边蹦哒一边扯嗓子突然喊,“嘿!这妹子奶子真大!嘿!这妹子奶子真大……”
痿君大喜过望,“说啦,说啦。听见没?”
那妹子羞得脸红脖子粗,照着痿君就是“啪”的一大耳刮子,娇嗔一声,“臭流氓!”
痿君又将小白鼠放到地上,贱笑道,“白鼠兄,表演一个!”
小白鼠不为所动,花白的胡须乱颤。
痿君并不气馁,依旧贱笑道,“嘿嘿!害羞了。白鼠兄,走一个?”
小白鼠或许感受到了痿君的真诚,俩前肢左右晃了晃,忽然一伸一曲,嘿嘿哈嘿,做起了俯卧撑。
痿君正得意洋洋,一穿白大褂的生物系胖妹红着眼睛,杀气腾腾的带着两个保安壮汉冲了过来,远远的大喝一声,指着痿君道,“就是他,偷了我的鸟和鼠。”
痿君一看形势不妙,左手提鸟笼,右手抓白鼠,撒丫子快跑,兜了一圈之后,又从阿水身后跑来,被俩保安抓住衣服,按在了地上。痿君挣扎着往前爬,双脚乱踢,胖妞便趁机一个猛扑,生生把接近两百斤的肉压在了痿君的后背上。
而这时小白鼠正在过道上横冲直撞,把过道上的一众女孩子吓得是鸡飞狗跳。黄鹂鸟也趁机从鸟笼里逃出生天,展翅掠过众人头顶,并不断的拉屎。众人摸着头顶遗落的鸟屎,恶心的要吐,鬼哭狼嚎起来。整个过道上,女孩子跳脚,男孩子抬头躲避鸟屎,一片哀鸿遍野。
阿水无动于衷,从容的从左侧楼梯下楼而去,转过中央花坛,分出两条主干,一条路经操场,那里是光秃秃的柏油路面;另一条则经过图书馆,那里是绿树如茵的校园路,接着两条路在食堂前的广场汇合。
阿水站在路口,左右望了望。
这时天空早已经下起了毛毛细雨。
在通往操场的柏油路,痿君偷来的那只黄鹂鸟,似乎翅膀受了伤,停在路旁不高的树杈上,左右机警的瞧着。阿水轻蔑一笑,从容的在雨中走着,直视前方,朝着柏油路走去。
阿水几步追上黄鹂鸟,正要垫脚捉它,却从树下突然窜出一只肥嘟嘟的白猫来。黄鹂鸟似乎等待它许久了,一发现目标,立马展翅飞翔。由于翅膀受伤,飞了两步就降落下来。白猫窜上树梢,扑了个空,又纵身一跃。
阿绿戴着副银丝眼镜,抱着两本书,正急匆匆的走着,肩头忽然落下一只鸟来。阿绿唬了一跳,还来不及把它赶走,小白猫又顺着裤脚窜了上来。阿绿尖叫一声,一蹦半米高,不停的甩动肩膀,鸟和猫连带眼镜统统甩了下来。
阿水觉得有趣极了,看着白猫一口咬住黄鹂鸟的脖子,扬长而去,摇摇头,也径直走去。
阿绿深呼一口气,弯腰正要捡起眼镜,谁知阿水一脚踩了上去,没事人似的走了。
阿绿一下子愣在当场,接着笑了,望着阿水猥琐的背影,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捡起破碎的眼镜,三两步追了上去。
阿绿一拍阿水的肩膀,将破眼镜举到他眼前,咬牙切齿道,“你……你干的好事!”
阿水回头望着她,面无表情,淡定道,“不是我的。”说完,扭头继续走。
阿绿愣了一下,大吼一声,“喂!你给我站住。”
阿水可没有那么听话,理她都理。
阿绿彻底的怒了,于是又追了上去,横在阿水面前,“你这人……”
阿水看着眼前这个杀气腾腾的女孩,只是露出莫名其妙的目光,并没有说话。
阿绿喘着粗气,胸脯剧烈的上下起伏着,显得波澜壮阔。
阿绿道,“你赔我的眼镜!”
阿水瞄了一眼破碎的眼镜,问,“为什么?”
阿绿气鼓鼓道,“你踩的,当然要赔。”
阿水道,“我踩的?怎么证明?”
阿绿急了,“什么怎么证明?明明就是你踩的。”
阿水冷笑一声,绕过她继续走。
阿绿直气的跺脚。
阿水依旧从容的走着,这时雨下的大了,不能不找地方避雨。
由于大雨下的突然,操场上热闹的球赛不得不终止,大批的观众落荒而逃,来不及跑的只好聚集在观礼台的棚子下避雨,眼巴巴的望着雨帘。
阿水也躲在棚子下避雨,他双手插袋,面无表情,目视前方,不卑不亢,不言不语。他忽然觉得站身旁的人眼神火辣辣的盯着自己,假装扭头瞥一眼,看着很眼熟。阿水略微思考了三秒钟,恍悟,原来是刚才那个死心眼的妹子跟过来了。
阿绿又将那破眼镜在阿水眼前晃了晃,恶狠狠道,“你赔我的眼镜!”
阿水懒得理她,假装听不见。
阿绿不依不饶,不断的重复说,“你赔我的眼镜……”
阿水是极有耐心的人,但也经不起这般聒噪,脸上依旧坚毅,冷哼一声,冒雨拂袖而去。
阿绿哪想放过他,刚追出去两步,就被大雨淋了回来,退而求其次,只好拿眼神像刀子一样狠狠剜着他的背影。
阿水从容的在大雨中走着,旁若无人。
晚上,远爷在竹五女生宿舍楼下点好蜡烛,半天不肯开口。
月圆之夜,学校后山照例传来狼嚎,仿佛在为远爷壮胆,而狼嚎一短三长,表明现在还差一刻三秒到凌晨。
楼上楼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楼上好几个窗口都是等着看热闹的妹子们,有的还为他加油鼓劲。心型蜡烛周围也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他们激烈的讨论着,不断的起哄煽动远爷表白。
“瞧你那德行,连个偷鸡摸狗的小事都办不好,怎么做大事?”凡哥在一旁说风凉话。
“好浪漫哦!羡慕死了,什么时候也有人给我一次该多好啊!”平妹又嫉妒又羡慕的说。
远爷站在心型蜡烛中间,双臂抱胸,笑而不语。
阿水在心型蜡烛外围并不显眼的位置站着,面无表情的冷冷的看着。忽然,他抬头发现某个窗台上站着的那个娇小的身影,似曾相识。他揉了揉眼睛,再次望过去,果不其然,竟然就是那个一直嚷嚷着要自己赔眼镜的烦人的小妖精阿绿。
不过,阿水看着站在阿绿身旁的几个女孩子,不禁大吃一惊,他心思紊乱,记忆互相交叠,他已分不清哪个记忆是真哪个是假。
时间忽然被拉回今天早上,深蓝色的天空无一丝杂质,充满元气。阿水正在教学楼三楼独自依栏远眺。他眉头微皱,雕塑般一动不动。一个美术系的女孩忍不住掏出画板和纸笔,在阿水不远的侧面支好架子,开始为他作画。痿君腰间栓一只活蹦乱跳的小白鼠,左手托一个精致的金丝鸟笼,右手拿烟,打楼梯口南面大摇大摆的走来,引得众人一片尖叫喝彩声。
接下来痿君被生物系胖妹追的上天无地,入地无门。
只见小白鼠在过道上横冲直撞,黄鹂鸟展翅掠过众人头顶,并不断的拉屎。整个过道上,女孩子跳脚,男孩子抬头躲避鸟屎,一片哀鸿遍野。
阿水无动于衷,从容的从右侧楼梯下楼而去,转过中央花坛,分出两条主干,一条路经操场,另一条则经过图书馆。
阿水站在路口,左右望了望。
这时天空早已经下起了毛毛细雨。
在路经图书馆的那条绿茵道上,痿君偷来的那只小白鼠偷偷从梧桐树后探出了脑袋,机警的左右瞧着。阿水轻蔑一笑,从容的在雨中走着,直视前方,朝着绿茵道走去,雨水慢慢的浸湿了他的外衣。
阿水几步追上小白鼠,正要俯身捉它,却从身后突然窜出一只肥嘟嘟的白猫来。小白鼠似乎等待它许久了,一发现目标,立马撒丫子快跑。猫追鼠,人追猫,一鼠一猫一人,不知不觉竟跑进了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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