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研读》18:
周纪(四)
王蠋乐毅听说齐国画邑人王蠋(音zhú,竹)贤良,下令军兵,画邑周围三十里内不得进入。乐毅派人去请王蠋,王蠋给予回绝。前去的燕国人威胁他说:“如果不来,我们要屠灭画邑!”王蠋说道:“忠臣不侍二君,烈女不嫁二夫。齐王不听我的劝谏,我才退出朝堂在田野耕种。我们现在已经国破君亡,我也无法生存,你们又想来劫持我,与其苟且偷生,还不如一死!”随后在树枝上上吊而死。
燕军乘胜长驱直入,齐国的城池全都望风溃散。乐毅整肃燕军纪律,禁止侵犯掳掠,寻访齐国的隐士,以厚礼相待。下令降低赋敛,废除齐湣王的暴虐政令,修行旧政,齐国百姓非常喜悦。乐毅派左军渡河前往胶东、东莱;前军沿着泰山向东到达大海,攻略琅琊;右军沿着黄河、济水,屯驻在东阿、鄄城以联络魏军;后军依托北海安抚千乘;中军占据临淄镇守齐国都城。乐毅到郊野祭祀齐桓公和管仲,表彰贤良者的街巷,赐封王蠋的坟墓。向燕国人接受食邑封赏的齐国人有二十多个,受封爵位的有一百多人。六个月的时间里,燕军攻占齐国七十多座城池,全都设立郡县治理。
秦王、魏王和韩王在周朝京师会盟。
公元前283年,秦、赵在穰城会盟。秦军攻克魏国安城,军兵一直攻到大梁后返回。
齐湣王被淖齿杀掉,他的儿子法章变更名姓,到莒城中姓敫(音jiǎo,缴)的太史家中做佣人。太史敫的女儿对法章的相貌和行为举止感觉惊奇,认为他不是普通人,因为可怜他,经常偷拿衣食给他,随后两人私通。
王孙贾是齐湣王王的身边左右,不知道齐湣王去了哪里。他母亲训斥说:“你原来早晨参加朝会,很晚才回来,我都是倚着门框向外张望;你晚上出去不回时,我都是倚着街巷门向外张望。你现在侍奉大王,大王出走了,你却不知道他在哪里,你还回来干什么!”
王孙贾到市场中大声呼叫道:“淖齿祸乱齐国,杀害齐王。想和我一起前往诛杀他的,都袒露出右臂!”市场上跟随他的有四百多人,他们一起进攻淖齿,把其杀掉。于是齐国的逃亡大臣们四处寻找齐湣王的儿子,想要拥立其继位。法章害怕他们会诛杀自己,很久之后才敢表露身份,于是被拥立为齐王,保卫莒城抗拒燕军,随后布告齐国说:“大王已经在莒城继位了!”
赵王得到了楚国的和氏璧,秦昭襄王想要占有,就派人到赵国,请求用十五座城池交换。赵王想要不给,却畏惧秦国强大;想要给,却害怕受到秦国欺骗,赵王去询问蔺相如。
蔺相如回答说:“秦王要求用城池交换各氏璧,如果大王不答应,则理亏在我们;如果我们送给秦王和氏璧后,秦王不割让给我们城池,则理亏在秦国。比较这两种做法,宁肯答应他,使秦国理亏。臣愿意奉璧前往,如果得不到秦国的城池,臣保证能完璧返回。”赵王派蔺相如前往。
蔺相如到了秦国后,秦昭襄王根本无意用城池交换和氏璧。蔺相如就假称答应秦王,要回和氏璧,派自己的侍从带上和氏璧,从小路回到赵国,自己在秦国待命对付秦昭襄王。秦昭襄王认为蔺相如贤良,没有诛杀,以礼相待后让其返回。赵王封蔺相如为上大夫。
卫嗣君去世,他的儿子卫怀君继位。卫嗣君平时喜欢观察细微之处,有名县令曾经当他面掀开褥子,露出了下面的破席子。卫嗣君发现后,赏赐县令一领新席子。县令大吃一惊,认为卫嗣君是名神人。卫嗣君还派人经过关卡,用金钱贿赂守关官员。随后征召这名官员来到,询问有没有客人送给他金钱,让他赶紧退回,这名官员十分惶恐。卫嗣君宠爱自己一名叫做泄的姬妾,器重大臣如耳,却又害怕这两人受到宠爱器重会欺骗自己,就提升另一名大臣薄疑,像泄姬一样宠爱魏妃。为什么这做,卫嗣君说道:“这样可以互相参照。”
完璧归赵荀子评论说:卫成侯和卫嗣君,都只是聚敛钱财的斤斤计较君主,没有做到如何收揽民心;子产是能收揽民心的大臣,却没有做到为政精明;管仲能做到为政精明,却没有做到修行礼义。所以那些修行礼义的君主能够称王,那些为政精明的能使国家富强,那些收揽民心的能使百姓安定,那些只知道聚敛钱财的则会灭亡。
黄其军
作于2024年9月26日(古历甲辰年八月廿四)
文中照片来源于网络,对作者的辛勤劳动表示衷心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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