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论】童——小学

我是一个学生。
也是一个局中人。
也是一个旁观者。

【儿时论】童——小学

局中人:(一)

老天爷给我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让我的青春总是出现各种各样的意外——譬如我的学校我的班级就很神奇，我亲自尝遍了私立公立尖子班平行班的味道，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问过人生百态，掠过物生万相，道是雨露均沾，定足其义自现。于是在我闲下来的时候，将脑子重新再过一遍，画面依旧惟妙惟肖——怕忘了，就记录下来，记录久了，忽然发现有些许不对——

世界不对，时段不对——我仿佛是穿越人士，自如奔跑于各色同龄人的世界时段，来回转变自己的生存方式——如今不在此山中的我终究没有了那番紧迫，便惊讶于一同活在21世纪的“世纪青年”们，生活仅如此差异——

似乎没有交集，似乎千丝万缕。

于是我明白了，青春者塑造的过程，便是这个世界最真实的环境实验，芸芸众生，最后的定性定义，就将在着段回忆中现身——

我的名字叫做唐泰生，

欢迎来到，现代年少。

【儿时论】童——小学

(二)

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 从不寻找。

——三毛

平静自若，悄无声息地成为了我的代言词，我曾在享受着最初男女生拉着手还只被当做最好友谊见证的日子，想着四周的绿树成荫，与欢声笑语——即使在此之前是哭闹不已，至少显得很是心烦——

那一年我两岁，留给我的记忆只有这么多，初次面对教育，还是玩乐主义偏多——一周前我又一次经过那里，忽然看见了一群不同的家长，脸上洋溢着真正幸福的微笑——

不愿打扰，平静地穿梭过去，因为我知道，这只是最后的愉悦——

军备竞赛要开始了。

竞争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密码，无数解密人最终凄惨地倒在了解码器前，被造物主残忍地抛弃——为了赢得密码，压力全部来在了刚刚降生于世界的孩子们——但也无奈，无助的人们只有这样做才可以获得所谓的尊严，好胜心所带来的强势，最终逼迫少年成为了工具——

小学的预科班叫做学前班，在又长大了一些后，我移步到了一个全新的环境——一个多少有些破旧的地方，没有了滑梯，没有了跷跷板，取而代之的是黑的发绿的黑板与红的泛黄的讲桌，和周围一群陌生——那时候教的很简单，尤其是数学，1＋1＝2，2＋2＝4，如果能快速完成数学训练的人还能得到老师的赞扬，于是班里很多人都生活在表扬声中——除了我，我是班里最格格不入的那个人，倒也不是多么怪异，只是不爱说话，呆呆地坐着成为了我那个时候为数不多的爱好——校园偏古，尤其是在秋天纷纷黄叶随风飘洒的时候，就有一种住在故宫的感觉，斜阳乱了，一切都是夕阳的黄韵，古朴典雅的种子从此种在了一个少年的心里——

改变从此开始。

班里还有个同学，姓候，长得也像猴，那是最聪明的一个娃了，每次举手是第一，每次做题是第一，甚至每次吃饭都是第一，一大盆米饭吃的倍儿香，边吃边爱和一群小姑娘谈笑风生——有些时候，老师就会指着他跟我说让我学的点他的优秀，到后来直接选择战略放弃规劝我的做法，找来他不知和他谈了些什么后，侯同学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一把拉住我的手说:

“从今起咱俩就是朋友了！”

我笑了笑——这是为数不多证明我还存活的方式了——

余晖很美。

【儿时论】童——小学

(三)

孤独和喧嚣都难以忍受，如果一定要忍受，我宁可选择孤独。

——周国平

一锤定音的事究竟有多么痛苦？恐怕只有面对升学这样头等大事的时候，才会如此感觉无力回天怅然若失——

很显然，这样的考虑是大人的烦恼。

一场来自小学的面试，无论校长如何提问，我好像死了一样，面无表情呆呆坐着——这可能是史上最快的一场面试了，从进去到出来，母亲的冰红茶连半瓶都没有喝完，就得到了:“您孩子可能智力有问题”的结论，最后接待母子俩的只有一声冰冷的关门声，和雨滴落下的点滴滴答。

“没事啊孩儿，妈一定能给你找下一个小学。”

雨中母亲这样说道——没有雨伞，就像极了电视剧里那悲痛至极的场景——也不知那是雨滴，还是泪水。

我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非要上小学，直到比我大一岁的哥哥姐姐们背着书包蹦哒地回到院子里的时候，我多少能从他们的脚步声中听见欢乐——

上学，应该很快乐吧！

显然老天爷不想让我错过这么一场大戏，我上了一个更好的小学，至于为什么，我不得而知，我的命运就这样被决定了——

只有通告，没有选择，所有人都认为最好的归宿，在我踏出那一步的时候，终究化为了现实——

一班，我们班的代号，进班之后，依旧是想找个偏僻的座位坐下，可是屋子里显然没有很偏僻的座位，那一双双澈亮地双眸直直的从四面八方穿来，唯独最中间成为了空缺——没想到都这么平静啊，莫名的归属感和享受感——无论日后的喧嚣如何，此时的陌生才构成了毫无防备的夏日午后。

那就坐下吧，屁股才刚挨那板凳，忽然背后就被一声熟悉打乱了方阵:

“老唐，你也在这里呀！”

接着就是一阵离开凳子，撇开桌子，撒开丫子，最后一个拥抱——呼吸都急促了。

没错，是小侯——这是他这样愿意叫的，说我俩很像他爸和他爸朋友，见了面就是老岳啊小侯啊之类的叫着，就和一家人一样，我也默许了他的行为，叫起来倒是怪舒服的——又有种我才是他爸的感觉。

这时候，一阵高跟鞋落地的响声传了进来，紧接着就是一阵嗤笑:

“那两个相亲相爱的孩子，麻烦等一下再抱吗？”

——班主任来了。

【儿时论】童——小学

(四)

没有受过伤的人，才会讥笑别人身上的伤痕。

——莎士比亚

听话可能是一种让大人感到安心的最好奖赏。

证据:小孩子会因为听话得到一些老师自认为得体的奖赏。

在开学典礼的那一天，因为个子较高，我是最后几排的标准人选，但班主任却二话没说，过来就把我拽到前面，搞得我很是诧异，甚至惊恐——因为越前面就是离校长越近的地方。之后就是强行插入——第三排，换句话说，就是中队委的站位，于是在胳膊上多了个“两道杠”后，忽然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或许是天生的喜欢，让我在接下来的12个小时内都显示出一种不同寻常的平易近人——

证据:“老岳，你啥时候这么会说话了！”正在撩妹的小侯见到我主动找话了，那表情简直堪比阿姆斯特丹登月的时候地球人的惊叹。

但12个小时后，我就兴奋过头了，和朋友小王一道回家，结果丢石子乱扔的时候打坏了一个商家的橱窗，惊慌失措的我们那里有敢作敢当的“好学生”模样，离开掉头就跑，连后面的各自的老人们都抛弃的一干二净。

结局就是一阵批斗，母亲的棍棒教育倒是让我老实了很多，她愤怒的说道:“男人敢做都不敢当，你配得上你袖子上的‘两道杠’吗？”

那是母亲第一次打我，即使是以往我也会犯下不少的蠢事，但从来没有让母亲眼中出现如此浓烈的失望，我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母亲一直是一个原则性极强的人，根本看不惯自己身旁最亲的人有如此冒昧原则的事情——尤其是自己的骨肉，甚至还会把亲人抛弃身后……

第二天去学校，依旧恢复了冷冰冰的样子，小侯看见我说终于我变得熟悉了，然后就是几了哇啦的一堆，说什么当官的就应该学学我，沉稳稳重……

那一年，我七岁，他也是。

而这个“官”，在此后的六年里就从未换过，这段历史最终成为了唯一……

【儿时论】童——小学

(五)

风光的背后，不是沧桑，就是肮脏。

——安道然

如何反驳“你可能是一个傻子”这句话？

考的分越高，就越证明你聪明。

但唯一不同的是在一二年级，那个时候比的是谁不是双百谁就是傻子。

很庆幸，这里面没有我。

我至今都记得母亲看我人生中第一次期末考试成绩单的时候那份焦虑，是实实在在的恐慌——也难怪，智商正常的情况下，无论你以后的考试考的再糟都可以自圆其说的说成是态度的问题而不是智商，而只有那一次，一旦崩溃就代表你不可能换来一个高高在上的分数——很奇怪的是，人类非常害怕被别人说成傻子，智商低就代表着下等，即使明明知道“态度决定一切”骨子依旧愿意做一个阳光下的人类。

是双百——我很兴奋的告诉母亲，母亲只是长叹一口气——我也从没有见过母亲如此紧张，倒是我——参考者却自在极了——于是在之后的每一次考试，都成了母亲最快乐的时光，成绩单在那时候母亲的眼里就代表着疼爱——我很享受其中，记得有一次考了次偏难的试题，语文的——班主任教的，我考了全校第一，99分，兴奋的我下座位的时候把自己的一只凉鞋踩掉了，于是领奖的人是单着一条腿上去的——班里哄然大笑，老师亦然，可能是没有见过冷冰冰的我还有如此滑稽的模样——那时候我感觉我就是世界的主宰。

小侯也是好学生，配的上小队长的名号，这家伙数学一直出色，很多人夸他脑子好，班上有不少小姑娘崇拜他，但这家伙私下却跟我说，说让我多接触接触异性朋友——尤其是在我成绩越加优异的时候，再加上小时候的我模样确实帅气，有小童星的感觉，所以有很不错的异性缘，只是话说的少——

但还是有大胆的，那个时候可能是男女生拉着手还叫正常的最后日子，有一天放学回家，我们排着路队高声背着我们刚学的一首新诗，这时候，忽然拉着我的手的那个女孩颤抖了一下胳膊，我扭过头去，只见沐浴在阳光下的丫头，一点没有羞涩，大大方方说出几个极其以外的字:

“长大我们结婚好不好？”

【儿时论】童——小学

旁观者:(一)

我谈过最长的恋爱，就是自恋，我爱自己，没有情敌。

——安东尼

如果什么都不会想——抛去所谓的门当户对，政治联姻，上位婚姻，相亲婚姻，钱财婚姻，

利用婚姻，或者是报复婚姻之外，如果你再去想想这句话，忽然会觉得可笑，作为一个成熟考虑的成年人，那里会如此草率的下一个定义，去相信纯洁爱情这么个玩意儿——

回到校园的那个时候，还没网络普及的时代，一个小姑娘突然地一嘴，很突兀，却又包含着真诚，仿佛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没有谁谁谁的阻拦。

这和爱情看似无关，但确实最初的男女之别，再到后来，我发现一个很奇怪的事情，就是仿佛全中国各地都在严禁早恋，但早恋的事情，却没有因此而被禁止，反而愈演愈烈，成为了很多年轻人心目中追求的时尚，与向往——

那年我十岁，她也是，这一句话只是成为一段友谊的伟大见证，似乎也没有了别的暗示，但新的十岁一代，却开始了真正的“早恋”，对于小学生的早恋，无疑是一种惊愕的表现对于家长来说，很多人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是亲眼所见后边不怀疑真伪——午后一对红领巾在我面前接吻确实令人辣眼睛，那一声声“老公老婆”来自于身高只有1.5m的孩子身上，不知是可笑还是可悲。

如果走进他们的生活，发现这些孩子无非只是一群模仿者，模仿他们的哥哥姐姐们，去做最刺激的初次性体验——孩子们开始不分对错的样子，是那么认真，他们要去模仿，渴望被承认，渴望被认可，小小的心灵里已经不满意自己是孩子的事实，他们正在逃脱时间的历练，直接绕过了很多人生路，就开始享受拥有独一无二后的生活——

网络铺天盖地，在网络里，不再有父母老师，也不在有真正的正确错误，在孩子眼里，凡事让我开心的事，就是对的，凡是让我伤心的，就是错的——这就是最初的利弊观的形成，看样子很幼稚，却又饱含哲理。

“小孩才看对错，大人只看利弊。”

在我成为旁观者的日子时，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把孩子当做孩子看待的时代正在慢慢远去——难怪他们，他们只是模仿，有的人甚至在网上发表自己是什么什么大哥，有多少多少女人，和什么什么人来引起争端，很多人只是一笑而过，再也不再过问，好像与我无关，更多的人选择观战怂恿——那一刻，有一种当猴耍的，不恰当的比喻悄悄布满了我的脑子。而真正要反思的是，他们模仿的对象——也绝不是那些哥哥姐姐们，而是成年人的世界，究竟出现了什么漏洞，才可以让本身毫无防备去伪装的天真的孩子做出如此大的改变。

“利”字当头的社会，很多人都选择成为了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这样的金靡奢侈，人类的感情已经开始失控，爱情不在专一，亲情不在牢固，友情开始欺骗——孩子也开始模仿，“大人们也在做，那就是对的”的心理让他们变得无比坚强——

因为有的家长在教育孩子的时候，曾经说过“朋友就是用来欺骗的。”；

因为有的大人用实际行动告诉孩子，爱情只不过是一种玩物；

因为有的明星在诠释着什么叫做知法犯法，什么叫做毒品滥用；

因为有的路人看见周围的需要帮助的人，只会冷冷的走开，加上一句嘲讽……

孩子看在了眼里，当他意识到，这个世界可能和童话里的公主王子不一样的时候，他会怎么办？

你猜，他会多残忍？

【儿时论】童——小学

局中人:(六)

有些事情，当我们年轻的时候无法懂得，当我们懂得的时候已不再年轻。

——毕淑敏

改变发生在四年级。

那一年发生了很多事，但首当其冲的还是开学第一天，我们的班主任换了，是一个略微矮胖的中年男性，男老师拥有一种天生的幽默感，一上来变赢得哈哈大笑，瞬间好感度上升。

我本以为日子还是会一样过去，甚至会比原来过得更加有意思——曾经班主任人虽然很好，但动不动就喜欢罚写课文，为此，很多同学还练会了一手多笔的单兵作战——但随后发生的种种却让人不由怀疑这个男老师的用心——如果按照听话程度来分，确实女孩子要不男孩子更加受人待见，学习也更加稳定，但在开学典礼的时候，班主任却巧妙的把我周围的一圈同学换为女生，还是极其靓丽的班花云——弄得我很不好意思。

接下来有趣的事情就发生了，被撤职的小侯不止一次的抱怨班主任的区别待遇，还说道:“老师见了咱们男生就不给好脸色，见了班花就喜笑颜开，实话说我真的不知道咱们比她差了多少，男人何必为难男人呢？”

我也只是笑笑，但心中也略有不满——有一次老师叫我汇报工作，已经放学，到了办公室，老师正和班花不知道说着什么，喜笑颜开，我也没好意思打扰，站在一旁静静等着而我足足等了半个钟头，一直到学校值日生都走了以后，老师才看见了我，他满脸堆积着笑容，像极了坏掉的馒头有被人割出一条线来——

“那谁，你来干什么？”

再往后私下里，男生们对于班主任最初的人设全面崩塌，很多外号便按在他的头上，各种属于那个时代孩子的恶毒——当时我的一个好友小谭有一次犯错被打，不知怎么，愤怒冲昏了他的头脑，一个四年级的孩子，当着他的面说出了一直以来的不满:

“凭什么女孩犯错了就只是微笑的挨骂，男孩犯错就又要被打又要罚站又要打扫，我们她妈的是保姆吗？”

但似乎没有什么用，而即使是作为为数不多的男孩子里的“听话宝宝”，也最终罚到了头上:

那节课我记忆犹新，是丰子恺先生的《白鹅》，到最后，因为我有学过美声，朗读课文还算过关，于是被班主任叫起来，读完全文刚要坐下，班主任忽然面带微笑的叫停了我的动作。

“唐泰生，你能不能学一学鹅叫。”

我心里一哆嗦，明知不能，便用不能的眼神看着老师，但知道最后变成恳求甚至轻轻摇头老师都只是微笑——笑意渐浓，我愈发害怕起来，只好硬着头皮“引吭高歌”道:

“呃呃呃……”

破音了，我的脸刷的红了，随即一声极其爽朗的笑声传来——也破音了，我抬起头看见那笑着涨红了脸的老师，已经周围随即爆发出的嘲讽声——

我第一次想骂人。

【儿时论】童——小学

(七)

再美丽的谎言都像那些迷人的狐狸，却掩盖不了它一身骚的本质。

——佚名

除了小侯，我还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大家都爱叫他“pear”，至于为什么可能与他本来的名字有关，久而久之也就叫熟了，这小子倒也认，鬼灵精怪的他很受人喜欢——准确地说因为撩猫逗狗的言语，与一片被他开玩笑的人成为了要好的朋友，女孩子似乎很享受欺负男孩的快感，男生也蛮愿意被女生追感觉特成就——这样稀奇古怪的人格想法很长一段时间不太理解，蛮带有神经质却又很符合大流——不过即使不理解，我还是去“臭味相投”，在被班主任侮辱之后，我忽然变得不再沉默寡言——

这将会是我人生最大的改变，只不过当时的我完全不知。

pear的招很多，有一种男生特有的幽默感编成段子招惹女孩，实在没脾气，女生就采用满世界追的方法来与他斗争，处于性别意识，班里男生自觉分成好几派就撩逗不同的女孩，直白点说，在情窦初开的提前与男女有别意识的发生的驱动下，我们选择了最喜爱类型——

这是一场玩乐性质的奴役革命战争。

小侯不和我们一队，他有他的圈子，高年级后的他似乎变得沉稳些，不像曾经那么闹腾，而我和pear，还有其他人，组成了一个集团——像个傻子一样开着低俗的玩笑，pear很大胆，这小子甚至感直拍女孩的屁股，毫不忌讳，女孩们也不介意，顶多把反抗等级加个档次，从用拳脚该为了簸箕墩布——起初还可以看到男女生互相伤害的场面，但久而久之，男孩就成为了跑路者。

有些时候，懵懂的感情就是这样发生的。

班里有个男孩叫做大东，特喜欢我同桌，也是我们那一拨撩逗对象的重点人物——班花云，这小子又壮又高，平时打架的时候特有他，就和一辆重型坦克一样，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于是被圈内好友送外号称之“宙斯”，可就这彪兄，一见云就垮，扭扭捏捏，头都不敢抬一下——这傻子都知道发生啥事了，都抱有看破不说破的心态，当事者稀里糊涂的继续当着好友。

直到有天鬼鬼祟祟的pear忽然找到我，把嘴贴近我的耳朵:“你知道吗？大东喜欢云。”

本还期待这个小子有啥爆炸性新闻，结果一听这个一拳捣上去了:“这不是路人皆知的事情吗？你小子耍我？”

“不不不，这次不一样，是他亲口告诉我的。”他还是保留着贼贼地口气，带着些迫切与激动。

虽然心知肚明，但从口中说出的感觉还是令人振奋了一下，一下子就勾起了我的好奇之心，继续追问了几下，就上课了。

于是，没过几天，认证成功就如果找到证据的警察，抓住了情爱出头的小偷，于是保护，我亲眼看见了云躲着他的目光，躲着他的身体，即使搭讪，或者仅仅一个问好，带着善意，也丝毫没有得到一句答复。

大东心情极为急躁，过几天出事了，他一个人与几个初三的哥哥大打出手，原因仅仅是因为他们骂了一个和云名字一模一样的女孩，这个五年级生冲过去就是一拳，可是怎么可能是对手，于是只有被打的份——只不过与电影情节不同的是，这些人狠狠收拾了一顿后，大东从打斗废墟上站了起来，他一直眼镜充斥着淤血，左臂伤痕累累，被一个钉子叮了一个洞，乌红的血之流，他没有回家，而是选择跟踪，看看是哪个学校，然后被发现，又是一场恶战……

一个月后，他回来了，一个独眼龙，带着十足的痞子味，第一件事就是把一个盒子丢在了同桌的桌子上，然后走了——

再也没有回来过。

门外站满了大人。

云很受惊，她一把把这个发黑带脏的盒子丢到了一旁，被我捡到了。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着野蛮人会找我算账。”

pear下课后跑过来跟我说道。

“他又不打你你怕啥”

我看他紧张的莫名其妙。

“废话，他让老子保密了，只不过……”

“你告诉了我们。”

……

直到三天前，当我重新翻开小学时的铅笔盒，在看见那个被嫌弃的盒子，好奇的翻开，只见泛黄的纸上跳跃着这么几个稚嫩的汉字:

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你了。

【儿时论】童——小学

(八)

当一个人的心中充满了黑暗，罪恶便在那里滋长起来，有罪的并不是犯罪的人，而是那制造黑暗的人。

——雨果

天真的时光还有很长。

当时和pear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简称兄弟，那时候阿姨和母亲都非常欢迎我们二人到家拜访。

六年级的时候有一个音乐结业考试，选歌考，可以组队，那时候我们班里，我、pear、阿轩与浩仔是绝对的四人帮，在这里头，我与阿轩是唱歌实力派，pear与浩仔是唱歌打酱油派，但这个组合却获得了极大的成功，在校内联欢上，一举拿下头名——可能是有那两个会躁动全场的活宝，再加上真正的天籁，最终效果满分。

可这个组合还是遇到了瓶颈，似乎是不愿意寄人篱下，阿轩选择了单干，在最后的结业考试上，而浩仔觉得无聊，也溜了，本来我也想独自应战，只不过扛不住pear糖衣炮弹的迷惑，尤其是新买的对于新买的PSP完全没有一点抵抗力，于是老去他家一起合唱。

日子久了我也不好意思了，pear也有些不满，可能觉得我老去他家吃饭有失公平，于是提出想去我家看看，我倒是答应挺快，但家里父母都不在，只有姥姥姥爷在家，怕打扰老人休息，但老人家很好说话，也挺准许。

pear一脸鬼气，但也懂得礼貌，进门就是两个大躬，确实惊了老两口一下，加上这小子确实有几套甜言蜜语，老两口很喜欢他。

直到开饭，老一辈的人很在乎吃饭吃好不好的问题——似乎与他们的个人经历很有关，【儿时论】食一盘盘好菜落桌，姥爷就开始呼喊我们两人，洗手的我答应了一声，但pear却不见了踪影，姥爷起身去看，只见他趴在放着家里储蓄的地方，翻着本子，拿着票子，带点笑子。

……

从那之后，pear就再也不允许进入我家门半步，家里人也想杜绝我和他的关系，可还稚嫩的我并没有这样做，并想着人嘛谁都有发错的机会，但终归有心灰意冷的那一天，那一次，打扫卫生后准备回家，忽然pear跑了过来，慌张地说:“老唐，给你这个东西，帮我保管一下，我……我上个厕所……”

之后他“踏踏踏踏”地跑了——后面跟着一群“踏踏踏踏”……

忽的我被一群人围了，虽然是低年级的同学，可架不住人多，他们七嘴八舌不知道训斥着什么，好像有“偷”“幕后黑手”等字眼，我正纳闷也想安抚群众心情时，忽然背后传来声“轰天雷”:

“就是他让我偷的！”

……

那是我第一次被打，还是被人过肩摔到了地上，之后就是一顿你来一脚我来一脚，但我内心毫无波澜，也不想有什么抵抗……

我知道那是谁说的。

证据确凿，我被狠狠处分了一次。

……

那一年，我满12岁——开智的年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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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落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