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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劫丨连载一

麒麟劫丨连载一

作者: 罗汉神之怒 | 来源:发表于2017-06-19 14:03 被阅读20次
    麒麟劫丨连载一

    第一章 峰高奇遇

        “五行聚齐,天下无敌。”

          齐连碧坐在山腰上的一座大岩石上,喃喃自语。他双手撑在身后,伸直双腿,望着天边的夕阳。想着关于“五行王”匡扶正义,惩恶扬善的故事,这让他神往不已。

          微风拂过齐连碧英俊不凡的脸,却拂不去满脸的疲惫。他已有两天未曾进食,就方才在小溪畔喝了几口山泉,现在这些泉水正在肚子里咕哝作响。

         他转头瞧了一眼不远处高耸巍峨的麒麟峰,想象一下麒麟峰下与世隔绝的绝地谷,这是他土生土长的地方。又回转瞧瞧面前屹立刺天的群峰,一个时辰前在绝地谷里,没想到一个时辰后,竟然来到了这陌生又神秘的外界。不知道自己命运会将如何?

         齐连碧从怀里掏出一支精致的金簪,摊在手心瞧了瞧,自言自语道:“这天下之大,去哪里寻找‘小姑娘’前辈,田错前辈的心愿能为他完成么?”

        说毕, 齐连碧把金簪塞入怀里,躺在了岩石上。看来他实在太疲惫,太饥饿了,现在只想好好歇息一下,养足精神再去寻点野果充饥。躺下刚闭上眼,眼前就浮现出那让他改变一生命运的遭遇——

           此时,正值春末,绝地谷里鸟语花香,绿草茵茵,树木青青。一片片油菜田,已经开满了黄黄的小花,勤劳的蜜蜂开始忙着采蜜,美丽的蝴蝶翩翩起舞。好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齐连碧循着谷中弯曲石径小道,寻找着两只鼠妖的踪迹,因为昨夜他父亲被盗了一颗丹药,那两只鼠妖有可能就是盗丹药的贼。

         这时,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两名身着彩衣的女子并肩行在小道上,瞧背影,身段窈窕婀娜,步履轻盈,摆腰扭臀,轻风拂过,裙裾飘飘。左手边女子耳畔戴着一支杜鹃花,花儿艳红,与她身上彩衣相应,显得娇美异常。另一位女子头上戴着数支兰花,插在绾结里,成半个扇形状,摇摇欲坠,让人浮想必是风尘女子。一路走过,花香阵阵,气苾山谷。

           齐连碧一见,便知晓这就是那俩鼠妖。看他们有说有笑,不知道聊些什么,得走近些,听一下有没有聊到丹药的事。

        只闻那杜鹃花女子说道:“那齐公子生得好俊,细皮嫩肉的,每次碰面,我都要多瞧几眼,现在只要闭上双眼,满脑子都是他的影子。梦里好几次……嘻嘻”。话未毕,已笑了起来。

           那兰花女子缩回抚在身畔油菜花上的手,好奇的问道:“梦里好几次怎么啦,快说呀,吊什么胃口啊。”

            杜鹃女子掩嘴笑道:“梦里好几次把他吃得连骨头都没剩,嘻嘻”。说罢,揩拭了一下嘴角,似有馋液流出。

           兰花女子白了一眼,道:“真是没良心的骚货,那齐公子心地善良,宅心仁厚。为了我们那些破事,不知道在族长面前求了多少次情,你到好,不思知恩图报,反倒无情无义。”

          杜鹃女子突然笑得身子微颤起来,道:“无情无义,嘻嘻,看到你为齐公子打抱不平的样子,我就忍不住好笑,小贱货,别忘了我们是什么……人。”

            兰花女子嗔道:“不管我们是什么,总有好坏之分吧,真不想与你同流合污,下次干坏事儿,别拉上我。”

            杜鹃女子娇笑道:“看你那闷骚劲,谁不知道你心里盘算什么了,定是动了凡心。”

            兰花女子像是被说中了心事,沉默不语。

           杜鹃女子又道:“只可惜我们生不逢地,偏偏生在了这绝地谷,哎……”。

           兰花女子道:“听说外面的世界可大了,什么样的人都有,那像这里,只有麒麟族人,还个个身怀异能,我们要修炼到什么时候才能斗得过。斗不过,只有眼巴巴地瞪着,想想都苦。”

           齐连碧实在听不下去了,悠悠道:“你俩胆子可真不小,又是要把我吃得连骨头不剩,又是要斗我们麒麟族人。这话传到我爹爹耳朵里,你们不死也要脱成皮。”

         俩女子一惊,相视转身,只见杜鹃女子嘴唇宽厚,满脸麻子。兰花女子歪嘴斜眼,颏下一颗豆大的黑痣。两人奇丑无比,杜鹃女子媚笑道:“齐公子,咋这么巧,我们俩刚才开玩笑了。”说毕,胳膊肘拐了拐兰花女子,又使眼色,道:“兰花,你说是不是呀?”

          那兰花女子陪笑道:“是呀,是呀,我们开玩笑了。”

         齐连碧微微一笑,道:“但愿你们是开玩笑。”

          杜鹃女子又道:“齐公子,是不是想我了,特地来找我的呀?”说着摆出风情万种的模样,媚眼抛不停,加上那奇丑无比的脸,让人见了都会把隔夜吃的东西,尽数吐出来。

          但是这位齐连碧不会作呕,一个月总会跟它们打几次交道,也许是见惯了它们这副嘴脸的原因。平常碰面还开开玩笑什么的,对它们说的谑浪之言,也是一笑了之,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兰花女子比较腼腆,一般情况下不会正眼瞧一下齐连碧,因为怕触到他的眼睛,这样会让她害羞。接话道:“嗤,想多了,要齐公子想你,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杜鹃花女子比较浪骚外向,又笑开道:“齐公子找我们有何事呀?”

          这时,齐连碧一脸严肃,认真的道:“我找你们是想问一件事,你们要如实回答。”

           杜鹃女子娇媚横生地道:“齐公子就算问十件,一百件事,小女子也会如实回答,哪怕是彻夜长谈也没问题。”说罢,含羞带笑。

            齐连碧不理会她的挑逗之言,道:“你俩有没有偷拿一颗丹药。”

           俩人面面相觑。

            兰花女子睁着大眼好奇的道:“什么丹药,吃了有啥好处?”

           齐连碧道:“‘火练丹’,如果拿了,就马上交出来,我会向爹爹求情,求他网开一面。”说得很真诚。

         兰花女子转头质问杜鹃女子道:“好你个骚货,是不是你偷拿了,难怪昨晚有段时间没见到你人影。”

            杜鹃女子反驳道:“我是……我是拉肚子跑出去半天,我看是你拿的吧,刚才还说什么,外面世界好大,想想都苦来的。定是你偷了‘火练丹’想增进道行,想从这逃出生天。”遂转头说道:“齐公子,肯定是她拿的,不信你剥光她的衣服搜搜。”

           兰花女子怒道:“血口喷人,你刚才还说,生不逢地来的,怎么不说是你拿的,我看要剥光你的衣服搜搜才是。”说着,伸手去解她衣纱。

           杜鹃女子也不甘示弱,也伸手去解兰花女子衣纱,俩人扭在一起,就似两只相斗的花母鸡,而且是长得奇丑的花母鸡。互解半晌,也不见把谁的解下。这时,听到‘咚’地一声,一件物事从杜鹃女子身上掉地。地上多了一个精致的赭色小木盒,上面没有任何图案,只有三寸见方。兰花女子见状道:“果然是你拿的,骚货。”

           杜鹃女子心神慌乱,蓦地捡起木盒,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只灰白色的巨鼠,急促穿过油菜田往山上奔去。

           齐连碧见状,大喝道:“鼠妖,往哪里逃,乖乖交出‘火练丹’来。”说间,一个箭步跃出丈许,追了上去。

           只闻身后兰花女子高声叫道:“齐公子,一定要逮住那骚货,剥了它的皮。”

          这绝地谷四面环山,山势险峻异常,鼠妖身形敏捷,四肢如有吸盘一般,跳跃穿梭履险如夷,速度甚快。齐连碧奋力疾追,仍落下风,没过多时,以追到了半山腰,眼见山势越发窈峭,根本无法攀援。鼠妖慌不择路,竟逃到了一处危崖,此危崖崖壁如削,崖面光秃秃寸草不生,巨鼠已然无处可逃,无地遁形。遂及幻化成适才那戴杜鹃花的女子模样,杜鹃女子站的位置离崖边不过数尺,她扭头往崖下瞧去,只见崖下云雾缭绕,深不着底,不禁回头打了个哆嗦,回头一瞥间见齐连碧已然在崖上背朝崖壁直眼地看着她。

           杜鹃女子苦笑道:“齐公子,你这是何苦老追着我不放了。”

           齐连碧凛然道:“你以前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我都既往不咎,还在爹爹面前说情,求他宽宏大量,希望你们有所悔改,从新做妖,没想到,你不知悔改,还胆大包天的去偷‘火练丹’。”

          杜鹃女子嗫嚅道:“我……我,知道错了,只是一时手痒痒,鬼迷心窍才去盗了来。齐公子你就放了我吧,下次不敢了。”

          齐连碧道:“这次,我恐怕也保不了你,爹爹定会惩前毖后,你还是随我去爹爹那里,听他发落吧。”

           杜鹃女子一副可怜巴巴的神情,乞求道:“齐公子,你好心有好报,别带我去族长哪儿,他会要我命的,你就再帮我求求情,求你,行行好!我一定会记住你的大恩大德。”说罢,眼睛闪烁不定,东瞅西望。

           齐连碧道:“如果先前交出来,看你能及时悬崖勒马的份上,再帮你求求情,我爹爹也许会饶你不死,可你心存侥倖,想逃之夭夭,我看是帮不了你啦。”

          杜鹃女子可怜巴巴道:“齐公子,齐哥哥,你就帮我最后一次吧,我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做妖,再也不胡做非为了,求你了。”

          齐连碧沉思半晌道:“早知今日 ,何必当初,我也不希望看到你命殇黄泉,就算帮你,这可真是最后一次,但我也不敢保证爹爹会不会饶了你,你可要有心里准备。”说毕,喃喃自语道:“我的心肠怎么总是这么软。”遂伸手摊开,说道:“把‘火练丹’拿来吧”

            杜鹃女子心不甘情不愿的从袖袍里拿出小木盒,缓步向齐公子移去,移到离齐公子五尺开外,倏地变回原形,从齐连碧胯下蹿了过去,齐连碧始料不及,遂转身瞧去,只见崖壁角下有一山洞,洞很小,只能匍匐进入,对这鼠妖来讲,却是恰好。

           鼠妖钻进了洞里。齐连碧俯身望洞里瞧去,里面漆黑一片,瞧不见鼠妖踪影,遂及向洞里喊道:“鼠妖,快出来,要不然,可别怪我用火逼你出来。”洞里不闻任何声响。突然,一股灰白色的浓烟从洞里冒了出来,齐连碧惊愕叫道:“不好,毒烟。”忙纵身向后倒跃而起,由于太过慌张,这一跃拿不准方寸,竟然跃过了危崖边沿。此时,听见洞里传来鼠妖的声音道:“齐公子,对不住了,我到手的东西怎会吐出来了。”说毕,传来一阵“嘻嘻”的浪笑。

           齐连碧跃过了头,只闻“啊”的一声长叫,身体疾速往山下坠去,只听见耳边风声呼啸,嗡嗡作响,层层浓雾从身畔擦身而过。他惊叫一通,心想,这下可完了,难道在劫难逃。忽想起杜鹃女子那丑陋无比的脸,她怎能如此对我。心念之间,已下坠了数十丈。求生的本能使齐公子伸手一阵胡抓,希望能抓到救命的东西。可什么也抓不到。突然,嘭的一声闷响,后背及臀部撞上了甚么事物,隐隐发麻。原来是一只飞翔的大鸟,这一撞击又坠下了数丈,这大鸟怎能承受如此大的撞击力,但对他来说,却起到了缓冲作用,齐连碧本是习武之人,懂得借物使力,借助大鸟的力量纵身跃起,往山壁跃去,这一跃使足了全身力气,跃到崖壁顺手一抓,抓到了一条藤蔓,山壁光滑,如一块巨大屏障,恰好只有这条藤蔓从山上垂下来,齐连碧心中侥幸,想想命不该绝。扭头瞧去,适才撞到的那只大鸟,掉下千仞山谷,寻思:这大鸟定是被撞身亡,不免心生愧疚,喃喃自语道:“大鸟,对不住了,谢谢你救了我一命。如能安全下山,定会去寻找你的遗骸好好安葬。”

           齐连碧脚蹬石壁顺着藤蔓往下滑行,滑下数丈远,突然脚蹬了个空,险些藤蔓抓不稳,歪头望去,离着地还有数十丈。再滑下数尺,再看看蹬空处,竟是一个巨大的山洞。

          齐连碧心想,这绝壁上会有这么大的山洞,真是奇怪。不禁好奇,弃藤跳入山洞。放眼瞧去,这山洞足可容纳数百人,漫步往里走,听见“咚咚”地声音,齐连碧疑惑道:“这是什么声音。”循着声音走去,绕过左手侧转角,不由惊道:“钟乳石,好漂亮的钟乳石。”只见这些钟乳石光润剔透,形态迥异,有的像笋,有的像柱,有的像白浪,多得不可比拟。有的从顶端垂直向下,有的擎在空中,有的泻了一地,真所谓巧夺天工。齐连碧望着这美丽绝佳的钟乳石,不禁感叹道:“此物在人间,谁愿做神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竟能造化这般尤物。”

          正感叹间,忽闻身后不远处传来细微的窸窣声,虽然被钟乳石滴下的水珠声掩盖,仍能隐隐地听到。齐连碧心想,会是什么东西,莫非此洞有妖怪居住,我未经许可,擅自闯入,是有些不妥,非君子所为。正欲开口寻问有无人在此时,转念一想,如果叫呼,打扰了人家,更是大大的罪过,还是不开口的好。

          踌躇半晌,由于好奇心作祟,齐连碧忍不住蹑手蹑脚往山洞深处走去,越往里走,光线越暗,渐渐视力不佳,拐个弯,瞧见洞壁有个碗大的孔,外面的日光照进洞来,顺着光束照射的地方瞧去,瞧见光照的地方有只长满毛发的东西在晃动,那毛发很长,却太过蓬松脏乱,就似一丛枯草。由于相隔三丈许,其它地方又较暗,只能瞧见那光照的地方,看着甚是诡异。齐连碧寻思:这是什么东西,长得圆圆的,还长了毛发,散铺在地上,还兀自晃动。慢慢向那毛发靠近,此时已然相隔不过数尺,定眼眇眡,瞧见那毛发的旁边有一双手,那手骨节粗壮,再瞧,那毛发相接处有躯干,瞧到这里,已无须往下瞧,齐连碧不禁脱口惊呼道:“人”。

         那匍伏在地上的老者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啊”地一声惊叫,一屁股坐倒在地,人不禁往后退缩。只见那人银青掺夹的胡须既乱且长,满脸污垢,鹑衣百结。

           那人惊呼道:“你谁呀。”打量着齐连碧。

          齐连碧抱拳施礼道:“小生姓齐,名连碧,齐是‘齐天’的齐,连是‘藕断丝连’的连,碧是‘碧海青天’的碧。适才真对不住,吓着了前辈,原是不知前辈在此仙居,冒然打扰,还请见谅。”心想,这老者是什么人,居然在这百尺高的山洞里,莫非是世外高人在此隐居吧,可世外高人也要吃东西呀,可这山洞里没吃没喝的,难不成是仙人。

           老者道:“你叫齐连碧,嗯,好名字,这么好听的名字可又什么来历?”

          齐连碧见这仙人不敢撒谎,道:“听爹爹说我出生那日,有一只金黄色麒麟从天而降,我出生后左手臂就出现了一只金黄图案的麒麟,而且栩栩如生,所以就取名为齐连碧,与‘麒麟臂’谐音。”

         老者若有所悟地道:“原来如此。”突然,又大叫道:“不管你名字好不好,刚才你吓到了我,吓跑了我的蚂蚁,害我饿肚子,你说该怎么办?”这说话声音雄壮,山洞里听着甚响。

           齐连碧忽恍然大悟,原来适才,前辈匍匐在地上是在寻找蚂蚁。看来并不是仙人,而是疯子,因为疯子才吃蚂蚁。遂愧歉道:“适才真不知前辈在此,也不知在寻找蚂蚁,所以才冒然打扰。”其实是惊吓到了齐连碧,只是不好说出口而已。

           老者站起来,摆摆手道:“好,算了,算了,别啰哩吧嗦。”边说边走。然又转头说道:“小子,你是怎么进来的。”

           齐连碧见这老者说话太过无礼,又喜怒无常。但擅入闯入他的地盘,又惊吓到了他,心里难免会有些过意不去,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再说也没什么好隐瞒,就把鼠妖偷火练丹,追拿鼠妖,怎么掉了山崖,如何撞到了大鸟,又怎顺着藤蔓下来,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老者。俩人一前一后漫步到了钟乳石畔。

            老者惊呀道:“你小子命真大,这样也没死”。忽又双眼圆睁疑惑道:“你说那鼠妖偷了你爹爹的‘火炼丹’”?

             齐连碧道:“正是如此,晚辈不敢有半句假话。”

             前辈道:“听说那‘火炼丹’用雪参,鹿茸,灵芝,雪莲花,冬虫夏草,熊胆,海马,龙涎香,燕窝,麝香,何首乌等十余种名贵药材,经过九九八十一天精臻提炼而成,常人吃了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青春不老,要是给妖吃了,可以增加五百年道行。”

            齐连碧道:“听爹爹说的确是如此。不过要服用‘火炼丹’,必须在没人打扰的情况下,睡上三天三夜才行,要不然会适得其反,小则经脉爆裂,重则即刻毙命。”

          前辈瞪着齐连碧,说道:“真没想到你是齐修远的小子”。

          齐连碧喜道:“前辈难道认识家父,这可巧了。”

           前辈啐道:“何止认识,十九年前就知道他要炼丹药来着,我还给他寻过药材,所以我才知道这丹药是那些药材炼成。”

           齐连碧见前辈提到家父,很不开心的样子,不已为然道:“原来如此。”

          前辈突然气忿忿的道:“齐修远那小子,卑鄙无耻,忘恩负义,不仁不义……”。

           齐连碧闻言这老者说家父的不是,忙打断了他讲话,怒道:“请不要辱骂家父,就算你跟家父有过节,也不好背着他骂人吧。”

           前辈目呲尽裂道:“骂他怎么了,如果让我遇到还要将他活埋了,他怕我败坏他名声,把我缧绁于此十八年,十八年呐,我该不该骂他?你说说看。”

         齐连碧骇然道:“前辈在此待了十八年。”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

           前辈心情突又平静下来,道:“当然,难道还有假,我被关在这时,你才刚出生了。”

          齐连碧思忖,今年我十八岁有三,如果真如他所说,确是在这呆了十八年。

           前辈又激动道:“你知道这十八年,我在这是怎么过的吗?吃蚂蚁,飞虫,蛇,只要能吃的都吃,这都是拜齐修远所赐。”脸上胡须抖动,气愤不已。

           齐连碧无言以对,结巴道:“这……这……前辈,别……别激动啊。”。即转开话题道:“那前辈为何甘愿困在这里,你可以出去呀。”

          前辈突又转为笑道:“出去?你以为我傻到不知道出去吗?你是在跟我装傻充愣罢,齐修远的独门‘封穴术’,难道你不知道么?”

          齐连碧暗暗吃一惊,心想,听爹爹说过,这‘封穴术’只能进不能出,难道这洞口被‘封穴术’封起来了,这可怎么办?

          齐连碧忙来到洞口,只见离洞墘三尺开外处的地上,有一条金色的痕迹,若隐若现,齐连碧伸手往面前的虚空推去,突然有股无形的力量反弹过来,再使劲用力,那反弹的力度越大,齐连碧试了半晌,直到筋疲力尽,拿它一点办法没有。

          前辈见齐连碧无法推开气墙,开心的大笑起来。

            齐连碧见他大笑,幸灾乐祸,不以为然,装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出不去有什么关系,前辈在此待了十八年都不怕,我怕什么?”说这话其实是想给前辈一个安慰,毕竟他被爹爹关在这十八年。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安慰。嘴上这样说,心里其实已墮入万丈深渊,沮丧透顶。

          前辈笑道:“但愿你说的话跟你骨头一样硬,不要待了两天就寻死要活。”突然又大笑道:“哈哈,没想到我田错余生有人相陪,更没想到的是竟然是齐修远的儿子,料他齐修远这老滑头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他儿子竟在他自己设的封印里。”

          齐连碧闻前辈自称田错,又见他笑得如此开心,心想,人终是要死,只是早死与晚死的区别,既然是要死,开心也是死,不开心也是死,那还不如开心的死,如果不开心的死了,到阎罗王处报到,阎罗王见了你不开心的样子,定认为是丧门星,必会命小鬼劓鼻剜眼。再说为了早死或迟死纠结,是大大的不值。瞧田错不就活得好好的吗?想到这,齐连碧站了起来,笑道:“田前辈,以后晚生每日都会陪伴您左右,你不会再孤寂无趣了。”

          田错笑道:“有你这样的晚生陪我,怎会孤寂无趣,哈哈”。

          齐连碧心想,田前辈与爹爹相识,还把他关在这山洞,到底是什么恩怨,会让爹爹这样做。不禁好奇的问道:“田前辈,爹爹为何把你关在这山洞,能否说来听听。”

          田错道:“虽然你爹爹不仁不义,把我关在这,但我答应过他,这秘密不告诉任何人,固然你是他儿子但也不例外。”顿了顿叹气道:“真是人心险恶,人心隔肚皮,可他还是不信我,非把我绑了来,只怪我技不如人,要不然怎么会在这里受了十八年的苦。”

            齐连碧闻言登觉匪夷所思,心想,为了一个秘密,在这受了十八年的苦,也不愿透露,这是怎样的一个秘密。齐连碧眂望着田错,不禁对他钦佩几分。像这样信守承诺的人当真世间少有。

            齐连碧见田前辈不愿告诉,他也不强人所难,就不想再说下去,便来到洞口处,倚在洞壁,呆呆的望着洞外,已见日落西山头,山边几朵彤云飘浮着,美丽绝伦。再低头俯瞰,已然能瞧见谷中鳞次节比,错落有致的房屋,不时有几只倦鸟从天空飞过,欢叫着回巢。望着不禁想,做鸟儿真好,可以在天空自由翱翔,一天唧唧喳喳开心的叫着,无忧无虑。没想到我齐连碧竟困在这,就算有翅膀也无缘翱翔。转念又想,爹爹见我没回去,会不会心急如焚,会不会去找我?想到这不禁自嘲道:“肯定不会找我了,想想上次不学‘封穴术’跟爹爹堵气,出门两天,爹爹都无动于衷,定认为我已经成年,懂得保护自己,所以就不必担心。可他无法料到孩儿这次永远也回不去,”想到这不禁后悔当初为何不听爹爹的话,学那‘封穴术’,要不然怎如此狼狈不堪困在这里。

          天暗了下来,一轮眉月悬挂天际,偶尔被小块的五彩云遮挡,转眼又露出月尖来。渐渐天色越来越暗,月儿越发明亮起来,蟾光如水般洒在山谷,铺上一层薄薄的银纱,带着一丝凄冷。四周一片寂静,百鸟皆归,这寂静让人生寒。

         齐连碧瞧着洞外,瞧了半晌,遂转头,在转头刹那,只觉眼前一亮,瞧去,不由惊呆了,脱口道:“萤火虫。”       洞内无数个萤火虫,闪闪烁烁飘来浮去,本来漆黑的山洞瞬间变得光亮异常,心想,现正值初夏,萤火虫甚多,而这山洞只能进来,不能出去,所以这些萤火虫也困在了这里。齐连碧喃喃道:“萤火虫啊萤火虫,没想到你命运跟我一样,都是同病相怜。”

          荧火虫似能懂齐连碧跟它讲话一般,陆陆续续飞了过来,停留在齐连碧的头上,肩上,手臂上。齐连碧,纹丝不动,任由荧火虫停满全身,甚是好看。

            这萤火虫在齐连碧身上停了良久不曾散去,这时,齐连碧渐觉有些饥饿,肚肠开始鼓捣叫了起来,心想,这山洞没有吃的,没有喝的,难道要像田前辈一样,吃蚂蚁,飞虫吗?一想到吃飞虫,瞧瞧眼前的荧火虫喃喃低语道:“你们这么可爱,无私的为我照亮黑夜,我怎忍心将你们吃掉了,如果将你们吃掉,我就不是恩将仇报,忘恩负义了吗?就算把我饿死也不会吃你们的,放心吧,看你们停留在我身上,定是喜欢我了”。说罢,无奈的笑了笑,心里顿感凄凉。

         忽又想起田前辈,说道:“我不吃你们,不代表田前辈不吃你们,我去劝劝田前辈,也让他不要吃你们。”

           齐连碧身子一动,荧火虫便四处散去,齐连碧压低嗓音叫道:“田前辈,田前辈,你在哪儿?”由于在这黑夜寂静的山洞,声音不大,听来也甚响,声音远远的传了去。不见前辈回答,走了数十步,忽闻轻鼾声,心想,莫非前辈睡着了。前辈这种安之若素的心态真让人羡慕,想睡就睡,不过,在这待了十八年,早就习惯了吧。

         循着鼾声走去,见前辈躺在一块白石上,这块白石有九尺来长,六尺见宽,只见那白石在荧火虫的光照下熠煜生辉,齐连碧上前蹲下摸去,原来是一块玉石,触觉圆润温暖,如肌肤一般,没有丝毫冰冷感,不由惊叹道:“世上竟有如此的宝玉。”惊叹之余,又不免神伤。

          齐连碧挨着田前辈旁坐下,感觉既饿且倦,俗话说:“肚饱不思食,睡足不恋榻。”齐连碧此时肚子又咕咕乱叫,遂想起平常爱吃的佳肴来,香辣鸡,糖醋鱼,肘子炖香菇,油焖春笋……。刚想了几道菜,馋涎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忙伸手揩去,不禁自嘲道:“齐连碧呀齐连碧,瞧你平时锦衣餍食,日日换新衣,三餐有佳肴,现在想吃顿饱饭,也是痴人做梦,更别说美酒佳肴。突然觉得以前的日子是多么幸福。想着想着,渐觉眼皮沉重,便倒在田错边上昏昏欲睡了。

          翌日醒转,身畔不见田错,齐连碧漫步来到洞口,举目远眺,见朝暾初露,万物生机勃勃。

          齐连碧又试着推了推洞口无形气墙,依旧无法推开。又漫步往洞里走去,来到石壁有小洞的地方,只见田前辈双膝盘坐,眼睛微闭,嘴里不停的念着叽哩呱啦的语言,似念经一般,这时,传来嗡嗡声,是一只蜜蜂从洞口飞了进来,只见田前辈手一伸,那蜜蜂似被一根绳拉住一般,往他手里飞去,田前辈张开嘴,把蜜蜂送往嘴里,便咀嚼起来,齐连碧皱眉说道:“田前辈,蜜蜂有螫针,你就不怕螫针叮你嘴巴?”

            田错缓缓睁开眼答道:“叮不死人的,不吃东西才会死人呢。”说罢,又闭眼念了起来,又听见嗡嗡声,一只蜜蜂从洞口飞了进来。田前辈伸手,把蜜蜂吸入手心,摊开手,只见那蜜蜂温驯般的在他手心一动不动,田前辈道:“来拿去,给你的”

           齐连碧此时饥肠咕咕,但叫他吃这些玩意,却不大愿意,遂说道:“前辈,你吃吧,我不吃。”

          田错冷笑道:“无知,想饿死吗?我告訴你,在这有得吃就不错了,还嫌这嫌哪。”见齐连碧不接,又道:“刚开始我也不吃,想想都恶心,可后来,为了活命,不得不吃。再说这蜜蜂不是想吃就吃得到的。”说罢,把蜜蜂放入嘴里,咀嚼起来。

          齐连碧笑道:“为何想吃吃不到,抓只蜜蜂有何难,对我来说轻而易举。”

          田错瞥了一眼他道:“小子,口气倒不小,叫你抓洞里的蜜蜂当然轻而易举,要是让你抓洞外的蜜蜂,你能做到吗?”

           齐连碧笑道:“难道前辈能抓到洞外的蜜蜂不成。你这不是说笑嘛,要是能抓洞外的蜜蜂,你还待在洞里干嘛?人早就出去了。”

          田错道:“小子,你说我说笑,哼,我能让洞外的蜜蜂飞进来,你说这是不是等于抓到洞外的蜜蜂啊!”

           齐连碧惊呀道:“前辈能让蜜蜂飞进来。难道跟刚才奇怪的咒语有关?”

           田错道:“当然,这绝活可是我在这洞里自创的,我把它取名为‘召唤咒’,这召唤咒只对飞行动物有用,不过只能对方圆十丈之内有效,远了就不灵了。我现在就把他传授给你,饿了自己抓去。”

          齐连碧道:“前辈,没想到你还会这一手,现在对你有点刮目相看呐”。

          田错听了这谄谀之言,不禁心里飘飘然,一副得意洋洋地神情说道:“这种小把戏,不足一提。”顿了顿道:“既然以后在这洞里生活,不学起来多有不便,我又不可能看你饿死,也不可能要我天天抓给你吃,我现在就把‘召唤咒’传给你。”

          齐连碧踟蹰道:“前辈,我……”。

          田错斜眼望着他道:“不想学是吗?”

         齐连碧心想,在这洞里反正无聊,不如学学打发时间。遂说道:“前辈,你教我吧。”

          田错朗声道:“云篆太空,苍穹之中。万般由吾,号令振伏。八方徘徊,十丈之余。恍恍惚惚,欲颃亦颉。升天达地,不得停留。五曜下降,高人诞敷。召召其有,毁毁其无。”田错念来抑扬顿挫,时而高,时而低,时而悠长,时而紧促,如美妙的音律。田错念讫,说道:“这五十六个字记住了么,可别记漏了字,间接停顿处也不能错,要不然就不灵了。”

          田错又念了一遍,齐连碧默念了几遍,便记住了咒语。

           齐连碧这时突然想起昨夜荧火虫的事件来,说道:“前辈,有件事求你一下,麻烦你以后别吃萤火虫了。”

           田错吃惊叫道:“你脑子有病吧,你想我饿死吗?你不吃不关我的事,你想死就死,可别让我陪你一起死。”

            齐连碧道:“没有荧火虫吃,不是还可以召来蜜蜂和其它能吃的么,为什么就非得吃荧火虫了。”

            田错气呼呼地道:“我看你脑子一根筋,我懒得理你。”说着身子歪向一侧。

          齐连碧愣愣地看着田错,似有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田错瞥了他一眼道:“你这小子,自己都自身难保,还去管这小小昆虫,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我真是怕你了”。顿了顿道:“不过话说回来,荧火虫吃起来难吃得紧,酸酸的,还带有苦味。蜜蜂吃起来就不一样了,甜甜的,越嚼越香,还有花蜜的味道,要我选择,我当然选择吃蜜蜂,傻子才会去吃荧火虫,要不然这洞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萤火虫!”

          齐连碧高兴道:“晚辈替荧火虫谢谢前辈的不吃之恩。”

          田错瞟了他一眼喃喃道:“我活半辈子真是第一次遇到像你这样的人,傻得可爱。”

           齐连碧学着田前辈那样席地而坐,闭目养神,眼刚闭上,脑子里就开始胡思乱想,想定下心神也不能,左眼微睁,瞧了一下田前辈,又见他一丝不动,像尊雕塑。心想,田前辈这十八年就是这样过来的,想想自己如果要活命,也跟他一样,吃蚂蚁,飞虫充饥,没事就打坐。想到这不敢再往下想。又想如果不想这些,得找点事做,在这里又能做什么呢?不如找田前辈聊聊天,这样就不会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来。遂及轻声叫道:“田前辈。”田错聪耳不闻。齐连碧又叫道:“前辈。”

           田错瞥了他一眼,又闭上眼睛说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你当我耳聋听不见么?”

           齐连碧本想跟他说说话,见他脾气这么大,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田错不闻他说话,睁开双眼,瞧着他,说道:“叫我不是有话说来的么,怎又闷声不响。”

           齐连碧道:“前辈,我想问的是你跟爹爹怎么认识的?”

          田错沉吟半晌道:“诶,想当初,我年少气盛,一心想当大英雄,大豪杰,能让天下人敬仰,所以云游四海,惩恶扬善,打报不平。”

    齐连碧点头说道:“前辈有这样的理想,真让人钦佩。”

          田错接着说道:“有次路经浙江瓯地一带,听当地人说,有条江里,有只巨鳌,本来鳌是生活在海里的,却不知为何跑到江里去了。人们称这条江名‘鳌江’,这只巨鳌经常翻江倒海卷起巨浪,为祸江边百姓。所以当地官府也到处张处悬赏通告,寻求天下能人异士能降伏巨鳌或将其锄掉。”

    齐连碧听得津津有味。

         田错续道:“那次,去的能人异士可真不少,齐修远也是其中一个,所以在那时就跟你爹爹相认。我们把这锄鳌之举称为‘锄鳌大会’”。

         齐连碧惊呀道:“‘锄鳌大会’我爹爹年青的时候也有去,这绝地谷不是无法出去么。”

           田错笑道:“小子,谁说无法出去。无法出去,那我怎么进来的,难道我会‘穿山术’不成。”

          齐连碧喃喃道:“莫非山脚的那处禁地就是通往外界的路。”

         田错惊道:“什么禁地,难道我被囚禁在这里这么多年来,齐修远把通往外界的路禁封起来啦。”

         齐连碧道:“反正从我记事以来,就知道那处禁地是不能去的,去了肯定要惩罚的,而这一条被纳入了族规,爹爹言出必行,所以没人敢闯禁地。”

         田错冷笑道:“还纳入了族规?你爹爹真是个谨慎的人,认识他这么多年,真看不清他。”顿了顿又道:“我还清楚地记得那天是十月初三,抬头鳌江上方乌云密布,低头江里浪涛汹涌,两岸看热闹的百姓人山人海,官府遣出所有官兵维护现场秩序,不得让百姓靠近,以免巨鳌出现伤及无辜性命。”

          齐连碧向往道:“那场面真壮观,如果有人降了巨鳌,那定是万人敬仰的大英雄。”

          田错点头道:“当然,谁都想在那样的场面崭露头角,当时来了十六名除鳌士,我们站在江边一座大岩石上,凝望着江面,等待巨鳌的出现。过了半晌,有一位道人打扮的除鳌士站出来道:‘我看这巨鳌甚是狡猾,知道我们的厉害,所以不敢现身,做缩头龟去了,’说罢,哈哈笑了起来,众除鳌士瞥了他一眼,又转头凝望江面。那除鳌士见笑得无趣,并收敛笑容,也神情专注地望着江面。这时,一位身着淡黄色锦袍,锦袍上绣着一只金灿灿的麒麟,发髻插着玉簪的除鳌士站了出来。只见他脸阔腮方,气宇不凡。”

         齐连碧插话道:“你说的这一位除鳌士定是我爹爹。”

        田错正色道:“不错,正是他,只见他走出列,转头对我们众除鳌士抱拳说道‘各位英雄侠士,就让在下略施小计,让那巨鳌现身’。说罢,便跃起腾空飞往江面上空数丈,见他双手抖然一伸,两股赤昧火从手心喷射而出,直往江面,两股赤昧火在江面开始蔓延,霎时间整个江面火红一片。江两岸的百姓见状,连连称赞,赞叹这侠士出手不凡,众除鳌士也面面相觑。”

          齐连碧激动地道:“这驭火的异能,我们麒麟族人人都会,不过要像爹爹那样练到极致,出神入化当真没有,麒麟族人称这异能为‘驭火术’,火为‘赤昧火’。

           田错道 :“这我知道,过了半盏茶时间,江火熄灭,只见江面沸腾,空气氤氲。江水被这赤昧火烧得滚烫。突然,从江里钻出一只巨大的动物来,在江面游动。两岸的百姓都惊慌的叫道:‘巨鳌,巨鳌现身了’。只见那巨鳌体型非常庞大,背上甲壳由花瓣状的坚壳组成,每块坚壳就有一丈见方那么大。齐修远见巨鳌出现,便调转火向直往那巨鳌头部射去,那巨鳌在江面游动得太快,那赤昧火烧只烧到甲壳。巨鳌游到离齐修远不远处,只见巨大的左前蹼往江面一拍,溅起数十丈的江水,右蹼高举往他方向抓去。在这危险关头,众除鳌士相视骇然,有的除鳌士没来之前,信誓旦旦,胸有成竹要怎样灭掉巨鳌,现见了巨鳌已吓得灰头土脸。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毅然挺身而出,虎跃而起往江面飞去,便运起搬土术,将两岸的土沙聚拢成一堵又一堵厚实的大墙阻挡在巨鳌面前,希望能抵挡这一巨蹼抓凌厉的攻势。与此同时,另有三名除鳌士奋勇跃起往江面飞去,一瞥间,竟有一名女子。”

         齐连碧闻言道:“有一名女子,好敬佩这女子有这样的胆识,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不知那女子和另外两名英雄姓甚名谁?”

           田错道:“这个我就无可奉告,我答应过他们,以后不得再提他们的名子,得信守承诺。”

         齐连碧见田前辈不说,也不能勉强,就暂且不问。

         田错又道:“那飞来的三人,一名文士打扮,脸型端正。手执一柄金光闪闪的宝剑。另一名一袭白袍着身,面如雪。那女子身穿浅紫色衣纱,面容娇好,手握一柄木剑。”

         齐连碧听闻那女子着一把木剑嗤的一声笑道:“前辈,不会吧,一把木剑就想宰巨鳌,滑天下之大稽……”。齐连碧见田错直愣地看着他,顿觉不该笑,忙用手捂住了嘴。

         田错正色道:“那文士手中长剑一抖,登时无数道金光射向巨鳌,将整只巨鳌笼罩得严严实实。那白人运起‘引水术’,将江中之水,聚成道道水墙,迎面往巨鳌盖去。而那女子手中木剑幻化起无数棵树往巨鳌身上砸去。斗了半柱香时间,江上便出现了一座山,而那巨鳌渐渐被压在了山下。当时见降住了巨鳌,我们五人便纷纷飞回大岩石,见大岩石空无一人,原来那十一位除鳌士怕巨鳌祸及自己,都躲在了大岩石后面观看。那位道人见五人安然无恙回来,便跃上大岩石笑眯眯的道:‘原来五位英雄侠士是‘金木水火土’难怪出手不凡。五行相生:金生水, 水生木, 木生火, 火生土, 土生金. 五行相克:金克木, 木克土, 土克水, 水克火, 火克金,世间万般皆由五行而成乾坤,今日除那巨鳌,如果少了你们其中一位,也难降服,不过也恰巧,你们五位真有缘分。说毕,那道士转头对相近的百姓高声叫道:‘巨鳌已降,被压在了那座山下面,现在两岸百姓可以相安无事,不用担心巨鳌为患了。而除掉这巨鳌的就是这五位‘金木水火土’五行之王。’相近的百姓听闻巨鳌已降,都争相传告,顿时鳌江两岸百姓欢心鼓舞,兴高采烈地庆祝起来。”

        齐连碧惊诧道:“五行相生相克,如果五行相遇就会产生巨变,形成山川,真是不可思议。”

           田错笑道:“那时,我们五人均不知道,后来知道我们五位联手,居然有如此大的威力。我们五人毅然决定结拜为八拜之交,齐修远便是大哥。从此行遍大江南北,除强扶弱,宰妖除魔,那段日子里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候。当时百姓中流传了一句话:‘五行聚齐,天下无敌’。还美其名曰为‘五行王’的美赞。”

           齐连碧闻言好生向往,心想,真没想到爹爹年青时离开“绝地谷”在外界闯出这样一番天地,如果我离开绝地谷也能成为万人敬仰的大英雄,那真是死而无憾,只可惜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连这山洞都出不去,如何去实现这伟大的理想。所谓理想就是遥不可及的,想到这不禁长叹一口气。

          田错见他叹气问道:“你小子叹什么气,难道我们得了这五行王的美誉不值得你高兴吗?”

          齐连碧道:“我当然为你们高兴,不但高兴,还很仰慕你了。”

         田错喜笑道:“哈哈哈,那就是了,想想当年真是无比的威风。”顿了顿道:“你爹爹功夫那么好,那你学了他几成功夫?”

         齐连碧难已启齿道:“我就学了一点皮毛,学得只有爹爹一成功夫差不多。”说着并右手母指搭上食指最前端比划了一下。

         田错嗤鼻道:“就学了一成,真是恨铁不成刚……”。

           齐连碧见田错鄙夷的目光插话道:“我们麒麟族人相处融洽,团结友爱,学那么好的功夫作甚,学一点强身健体就行。”说罢,站起转身往洞口方向走去。

         田错叫道:“小子,说你功夫不行就生气了,喂,小子……回来,我还有好多话没讲呢,诶”。

          其实齐连碧并没有生田错的气,只是一时想静一静,他来道洞口,举目一瞧太阳,已觉是隅中时分,他盘腿坐下,望着洞外呆呆出神,心想,爹爹从小教导我做一个有用的人,看来真是用心良苦,多学点本事傍身,只有好处没坏处,那时要是听爹爹的话,学‘封穴术’就好了,也不至于困在这山洞。忽又想起爹爹高大的形象,想起他们一起降巨鳌的情景,想起那道人说的话,齐连碧喃喃道:“五行相生相克,世间万般皆由五行而成乾坤 ”。望着洞口的那道气墙,若有所思。突然,齐连碧从中领悟道:"万般既然皆由五行而成,而眼前这堵气墙,也离不了五行之一,试想就是把气流引在一个空间里,而这空间是一个特殊封闭的空间,在这空间的气流只顺流不逆流,所以进来洞里不受阻碍,出去就刚好跟气流相撞,这气流遇强则强,遇弱则弱。而气流则由无数水分子组成,既然是水分子,那这堵气墙就属五行之一的水行,按五行相克来说:水克火,火强水干,火弱则熄,只要有强大的火力定能破了这‘封穴术’。”齐连碧想到此,兴奋不已,忙站起身,运行‘驭火术’,只见两股赤昧火从手心喷向洞口气墙,刚接触气墙,只见两股赤昧火被逼回数寸,可见气墙之强,齐连碧使出浑身解数,也未能将气墙烧穿。齐连碧感觉体力不支,力不从心,毕竟一天一夜没进食,再说功力不济,眼看两股赤昧火奄奄一息,齐连碧也疲软的坐了地上,额上汗珠涔涔而下。

         这时,身后传来田错的声音:“小子,你是想用‘驭火术’破了这气墙吗?”

          齐连碧站起转身把适才心中妙想讲于田错听。田错听后便觉此法可行,但说道:“确是火强水干这个理儿,可惜你功力差劲”。说罢,见田错双掌一伸,一股强大的力量牵引着齐连碧,齐连变得像只木偶,任由摆弄,齐连碧叫道:“前辈,你要干什么了,快住手。”田错聪耳不闻。只见齐连碧双膝不由自己地盘腿坐下,田错双掌置于他背心,齐连碧顿感觉背心一股暖流涌向全身四肢百骸,丹田一团炙热的气流似要爆发般上窜下跳。过了半响,田错收掌吐气,人似瘫痪般倒坐于地上,气喘吁吁。

         齐连碧登觉精神抖擞,全身有无穷的力量,转身瞧见田错的模样,不禁一惊,问道:“前辈,你怎么了。”

          田错有气无力的道:“小子,我这毕生的功力都传给你了,你好之为之,可别做伤天害理的事。我的功力也算是后继有人,没有被我带进棺材。你现在试试看能打开气墙么?”

          齐连碧应了声,遂运起“驭火术”向气墙射去,这次果然不同凡响,那两股赤昧火猛烈强劲,几个转身,气墙并消于无形。齐连碧惊喜地叫道:“前辈,气墙消失了,现在我们自由了。”转身瞧去,田错萎靡的做在地上,瞧不出一点高兴。

          齐连碧道:“前辈,现在自由了,该高兴才对呀。”

          田错摇摇手道:“以前不能出去的时候想着出去,现在能出去了反到觉得空捞捞的。我出去又能干啥,只会给人增添烦恼,就让我在此了此残生吧。不过最让我牵挂的是我的未婚妻——小姑娘。”

          齐连碧喃喃道:“小姑娘?”

           田错笑道:“这是我给他取的爱称”。

           齐连碧道:“前辈,你既然牵挂这位小姑娘前辈,就应该出去找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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