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1-09 醒来的黎明
温度低到3度。在农村,应该可以看到水面上结冰了。
寒冷的周末。心突然有些懒。呆呆地窝子被子里,不想起来。
有些茫然。生活的意义究竟在哪里?我要的生活究竟是什么?
在某些时候,我似乎失去了生活的动力。我和千千万万庸庸碌碌的众生一样,像一只没有思想的驴子,漫无目的地拉着生活的巨磨,无意义地一圈又一圈地奔走,时间的碎屑从磨齿中掉落下来,偶尔晶莹闪亮,大多数时候黯然无光。
在我慵懒的思考中,时光又碎了一地,悄无声息地去了。一丝涟漪都没有,如落叶挣脱树枝,尘归尘,土归土。我突然间警醒,我在床上又在虚度黎明的时光。
《吠陀经》说:"一切知,俱于黎明中醒。”
梭罗说:诗歌与艺术,人类行为中最美丽最值得纪念的事都出发于这一个时刻。所有的诗人和英雄都像曼依,那曙光之神的儿子,在日出时他播送竖琴音乐。以富于弹性的和精力充沛的思想追随着太阳步伐的人,白昼对于他便是一个永恒的黎明。
我写过一些诗歌,也自诩为诗人。我也应该像曙光之神的儿子啊。我怎能将自己的心交给黑夜沉睡不醒?如果自我放逐,即使身处黎明,也看不见太阳的光。我要如此颓废下去吗?
去看看梭罗的《瓦尔登湖》吧。他给了我黎明,那就再让他给我一面400亩的湖光山色。
我跳下床,推开了窗。
天色阴郁,黎明还笼在薄雾中。天空像一片灰中泛白的瓦片,冷肃而冰凉。偶有微风经过,窗外的树叶淡淡点头,微微致意。几片枯叶借了微风的手,悄然挣脱了树枝,蝴蝶一样翩然落下,金黄的身影,在空中画出了一条不规则的弧线。
身体有些凉意。我才惊觉自己穿得少了。风透过单衣,将彻骨的寒直送进了肌肤。我彻底醒了过来。黎明依然半明半昧。一如我的心情。可我不能陷落进这灰色调的天空,这冷冰冰的大地。我得走出来。
穿上外套,我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暖意重新回归。身体是诚实的。
女儿还在睡觉。昨夜妻辅导她温习数学,学得有些晚。今天多睡一会儿也好。
妻煮了鸡蛋。“先吃枚鸡蛋,喝点稀饭,补充点能量,中午给你们爷儿俩做大餐?”她笑着忙进忙出。
我敲碎蛋壳,手指翻动间,一枚光润嫩白如琢如玉的鸡蛋在掌心轻轻颤动。温热从蛋白传导到掌心,又传进了身体。一碗热气腾腾的小菜清粥已经摆放在桌上。
房间里有暖暖的气息氤氲开来,屏蔽了窗外的寒。厨房里还有锅碗瓢盆的演奏曲,热烈欢快的黎明到来了。
这才是打开周末的方式?烟火味的人间,温馨流转的人间,其实不需要那么多的意义。
“你们都起来了?”身后有喃喃自语。是小淇的声音。
我转头,她正揉着惺忪的睡眼,头发蓬松。一副小懒虫的模样。
快洗手洗脸,准备吃饭。我推着她走到洗漱台。
我心里又被什么东西充盈得满满的。妻,女儿,清粥小菜,蒸腾的热气,哗哗流动的水声......
一家人坐下来,开始慢慢品尝。窗外的天空亮了一些。新的一天变得明眸善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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