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皮散文《观自在》系列134

·睡前书

一年又一年，流逝的时光不经意间改变了许多东西，但对于我来说，有一样东西始终未曾改变，这就是对书的热爱。睡前，读到海明威的一句话，似乎有所触动，随手记下：“写作，在最成功的时候，是一种孤寂的生涯。”至于具体的内涵，就无需阐述了。

因为喜欢读书和写作，我成为了黑夜的主宰者。夜色里某些事物的变化，其自身的隐喻总是超乎于现实的想象。深度的阅读，即是探索人性的一条隐秘线索。读书和写作，让我成瘾，且不能自拔。

或许我是生活在过去式里的人，在当下的网络时代，却依旧钟爱于纸质的书本。网络拉近了作者与读者的距离，发帖与回帖即可直接对话交流。但在许多时候，读者无法理解作者文字中的隐喻，对话就走样了。其实，对话也跟下棋一样，是需要对手的，只有势均力敌，才能维持长久的趣味。我认为，一个写作者最终还是要落在纸上，才觉得是真正的文字。因而，我对文字始终怀有深深的敬意。对于生存感觉的体察，对于人生悲苦的告慰，对于心灵雅俗的激动，构造了文学的痛感。而读书，是为了帮助自己破茧而出、摆脱平庸，让人生变得更厚重。

有人说，文学未来会更多以碎片的形式，散落在众多载体中。我觉得碎片化没有什么不好，只要是依旧有文字存在，只要是精神产品，都无须计较长短。我就喜欢拿着碎片去寻找整体。片断似的文字，其实无须寻找更合理的结构和形式。文学呈现的不仅仅是事物本质的纯粹，更是一种情感的真诚，合乎自然，发自内心。每一个人都需要某种审美层次的东西，充分的多样化才是文学最美妙的景象。我的观点是，花小力气，持平常心，随意随性，在广阔的世俗生活里从容读书和写作。

人的一生，直接的经验很重要。但直接的经验毕竟有限，人生苦短，不可能诸多领域都亲力亲为，于是，间接经验就成为人生经验扩充的唯一途径。读书和写作，就是这个途径最好的方法。

没有生活的文字是肤浅的，没有文字的生活是枯燥的。每天晚上临睡前的读书写作，对于我来说，像一种恶习，也是一种德行。我甚至认为：有点钱，有点闲，远离主流，潜伏边缘，自由散漫，独立思想，才是一个读书人所应具备的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