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皮散文《观自在》系列105

·行走兰亭

东晋永和九年（即公元353年）距今已过去一千六百多年。但那年三月三日，书圣王羲之召集的兰亭雅集，曲水流觞的故事却一直盛传不衰。那种闲云野鹤般的高雅情致，总让后世的人们产生一种望尘莫及的神往。

我走进兰亭，正是温润的三月。兰亭古韵悠悠，遗世独立，历经岁月沧桑却更显淡定雅致。兰亭位于绍兴西南部，离城约13公里，是东晋会稽内史、著名书法家王羲之的园林住所。相传春秋时越王勾践曾在此植兰，汉时设驿亭，故名兰亭。

兰亭之所以举世闻名，就因为东晋永和九年的那次雅集。那年三月三日，王羲之与友人谢安、孙绰等社会名流、文人墨客共42人于兰亭聚会，在修禊祭祀仪式后，举行了饮酒赋诗的“曲水流觞”活动，引为千古佳话。

曲水流觞处位于流觞亭前。一条曲折迂回的水渠，碧水在水渠里轻盈流动。曲水虽小，却留给了我巨大的遐想空间。我坐在那块刻有“古越龙山酒，兰亭雅集醉”的石头前，想象着当年王羲之等人就是列坐在曲水两旁，有人在上游水面放上一只盛了酒的觞，觞顺水漂流而下，在谁的面前打转或停下，谁就得即兴赋诗，不能及时赋诗者则要接受罚酒。一个貌似平淡、朴实、顺乎自然的情境，却能够非常洗练地传递出某种逸趣横生的意境之美，让人于平淡中去品味那不绝如缕的袅袅余味，真是美妙。

人生曼妙的风景，其实更是一种内心的淡定与从容。据传，在那次雅集中，有11人各赋诗2首，15人各赋诗1首，计26人得诗37首，另有16人不能及时赋诗被罚酒。王羲之将大家的诗作汇集起来，乘着酒兴酣畅，挥鼠须毫，用蚕茧纸，写下了举世闻名的《兰亭集序》。通篇28行，324字，凡字有复重者，皆变化不一，精美绝伦，被后人誉为“天下第一行书”。兰亭也成为历代书法爱好者的朝圣之地。

兰亭园林布局以曲水流觞为中心，四周环绕着鹅池、鹅池亭、流觞亭、小兰亭、玉碑亭、右军祠、兰亭碑林等。漫步在兰亭，我似乎也有一阵子曲水流觞般的晃悠。兰亭的每一处都是风景，每一种色彩都令人着迷，美好的光阴映衬着白墙黛瓦的斑驳，姿态轻巧，栩栩如生。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油然而生，给人的休闲时光增添了一分静雅，以至我回首的时候，总想把走过的路重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