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语·周语·下篇
晋国悼公的故事·3
原文
且夫立无跛，正也。视无还，端也。听无耸，成也。言无远，慎也。夫正，德之道也。端，德之信也。成，德之终也。慎，德之守也。守终纯固，道正事信，明令德矣。慎成端正，德之相也。为晋休戚，不背本也。被文相德，非国何取？
笔记
文王、周公旦、晋文公，之后是晋悼公在德行之上，拥有如此高的评价。而且都是德才兼备，出现这个说法的人显然不理解德本身就是才。
站立端正，眼睛不会乱瞄，也是端正，不会竖起耳朵听事，这是定。什么时候我们会竖起耳朵听事？不就是那边引起好奇，思绪飘过去了吗！说话不跑火车，慎重。说话不慎是大忌。也是我要去改善的地方，会这么做的学问去学，会这么去做的事情才说。
德的道路就是正道。就是曾文正公的结硬寨，打呆仗。过去这6个字经常听到，会说但不解其义，结硬寨指文正公打仗总是把营垒打得结结实实，干嘛呢？部队不论如何移动，始终保持战力百分百。硬寨就不会给敌人可乘之机，要知道夜袭营垒那是标准战术，如此战士才能得到很好地休息。结硬寨是需要时间的，怎么留出充足时间打营垒？控制行军距离。所以可以想象，文正公的部队就好像移动的坚固城池。这是《孙子兵法》的不可胜战法，不求战胜，因为可胜者在敌，自己能做到的就是不失败，就是让敌人无机可乘。学的东西多，越知道有用的从来都是知易行难，因为人性有私。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就是结硬寨。可是这样一来，不免要被批评办事不力，因为学《孙子兵法》和挑起战争的人要的从来都是赢，而不是不败，大多数人并不真正把不可胜者在己，可胜者在敌当一回事。李牧不出战就被撤换了。所以我习惯了，听其言不重要，观其行才重要。于己，就是不去做的就不要学。
端正也是德之诚信，眼睛有形容说贼溜溜，就是这个人很贼，动画表现这个是异常形象，所以正人的眼睛就是正。
意志坚定能有德而终。慎重才能守德。能守能成，走正道，行事取信于民，姬周做到这样，德行彰显无遗。慎、成、端、正，自然有德相助。为晋国高兴和悲伤是不忘本。具备美德，又有德行相助，不继承晋国还能怎样呢？
原文
成公之归也，吾闻晋之筮之也，遇乾之否，曰：『配而不终，君三出焉。』一既往矣，后之不知，其次必此。且吾闻成公之生也，其母梦神规其臀以墨，曰：『使有晋国，三而畀驩之孙。』故名之曰『黑臀』，于今再矣。
笔记
这句话涉及晋文公儿子的历史。晋成公是晋文公的庶子，叫黑臀，大概是因为屁股上有大块黑色胎记。先秦取名图文并茂。晋成公也是从周王室回归晋国继承王位。当时晋国大臣赵穿杀害了晋灵公，赵盾迎接公子黑臀归国继承王位。想想晋文公霸主才几年，一代之后已经如此。
单襄公说：“成公回晋国继承王位前，我听说晋国占了一卦。占卜结果是先乾卦，后否卦。乾卦是上乾下乾，否是乾在上坤在下。天地不交叫否。卦辞说：‘德虽配天而不能长久保有，将有三个国君从周归国继承王位。’成公已经回去成为了晋国国君，最后不知道是谁，第二个一定是姬周。而且我听闻成公出生的时候，他的母亲梦见神在他的屁股上画了个黑痣，说：‘让他成为晋国国君，三代之后，传给驩（huan）的孙子。’所以叫晋成公‘黑臀’，成公传下的王位已经经历两代了。
原文
襄公曰驩，此其孙也。而令德孝恭，非此其谁？且其梦曰：『必驩之孙，实有晋国。』其卦曰：『必三取君于周。』其德又可以君国，三袭焉。吾闻之大誓故曰：『朕梦协朕卜，袭于休祥，戎商必克。』以三袭也。晋仍无道而鲜胄，其将失之矣。必早善晋子，其当之也。」
单襄公话到此结束。《国语》特色就是语录。
单襄公说：“晋襄公名为驩，公子姬周就是他的曾孙。而且他有谦恭孝敬的美德，不是他又能谁？况且那梦中说：‘必定是驩的孙辈，才能得到晋国。’卦辞又说：‘一定三次从周迎回国君。’公子姬周的德行可以君临国家，梦、卦、德三者都契合。我听说武王伐纣誓词中说：‘我的梦跟我占卜的结果相符，又跟吉兆相合，讨伐殷商必定能取胜。’也是梦、卜、兆三者契合。晋厉公多次行无道，晋国公族有缺少后代，将失去君位了。你一定要趁早善待公子姬周，他将应验预言。”
单顷公答应了他父亲的告诫。到了晋厉公被杀，晋人招姬周回国继承王位，就是晋悼公。
单襄公最后一番话有史学国家的风范，从过去找到如今行为的合理性，逻辑未必相合，但是例子就是说服力的一种方式。
打完，收工。过程不甚专心，反省反省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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