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水果诗盘
次日，我便随着扎鲁他们来到了街市。卡西和巴德都很好奇我到底要干什么，不过卡西是期待，巴德眼中更多的是怀疑。
我随手挑了一个又大又圆的西瓜，抽出我腰间的神秘匕首轻轻一划，就将西瓜剖成了两半。这果然是一把好武器，越来越深得我心。不过若是它的主人知道我用一把削铁如泥的好武器来干这么市井的工作，不知作何感想。我对着红红的瓜瓤割割划划，不消片刻，我就完成了对西瓜的准备工作。我示意卡西拿过一个碗碟，小心翼翼地用刀尖将分割好的瓜瓤挑出来。那是一块滚圆的瓜瓤，我轻轻地把它挑放在碗碟的中央。之后又偏了一块轻薄的瓜瓤置于圆瓤之下，隆起微微的褶皱，宛如微风拂过的水波。随后我又摆弄了其他的水果作为装饰。不过须臾，这幅最简单的作品便完成了。
以前我周末了就喜欢宅在家，做烘焙，各种简单的糕点，精美的水果拼盘都难不倒我。只是为了给生活增添一点情趣，不过我的渣男前男友对我的这个想法想来不屑一顾，没想到如今在这儿，我的这个小情趣倒还派上用场了。
待我完工转过身时才发现，我们的推车旁已经围了不少好奇地路人，扎鲁也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儿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我又一次成为了众人的焦点。我清了清嗓子，向好奇地众人朗声道：“各位父老乡亲，我们是千里迢迢来自边塞的果商，各位看看咱家的水果样式多，口感好。今儿个借着兴头，我以咱家的水果为材，制作了这一具有特色的水果诗盘，供大家观赏尝鲜！”
“水果诗盘？这个说法倒是新鲜！”人群中有人道。
“大家有所不知，水果诗盘就是一各式水果为材拼刻的一个果盘，而这每一个果盘呢好似一幅特色图画，而这图画里则蕴藏了一句诗。”我自豪的说。
“这么讲究？那么请问姑娘这幅诗盘的谜底是什么？”一个书生气质的人饶有兴趣地问道。
“日出江花红胜火。”
书生皱眉沉吟了一番，又凑近诗盘仔细打量，顿悟：“日出江花红胜火！哈哈，妙极！姑娘以西瓜红为主色调，晨光熹微，映照着岸边红花，鲜红欲滴，江水倒影一轮旭日，好似一江春水也被染红似的。真是妙哉妙哉，姑娘蕙质兰心呀！”书生不住地夸赞，“不知姑娘这一个诗盘售价几何？”
“仅三十文钱。”我微笑，轻声道，“相信大家都知道艺术是无价的，我们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这些东西的。但是说到底，我们就是一个果商，还指望着这生意养家糊口呢。不过我们也不会借此机会高价出售货物的。我们是来自边塞，带来了许多我们边塞的特色水果，如果大家有兴趣可以买一些回去尝尝鲜，以后呢，希望大家多照顾咱家的生意。”我话音未落，书生就买下了“日出江花”。
随后我又制作了第二幅诗盘“狂风落尽深红色，绿叶成荫子满枝”。我用狂风扫落叶般凌冽的刀法造就了满目落红，又平稳片了蜜瓜的果瓤似绿叶成荫，最后以蓝莓为实缀于绿叶之中。
在我完工的一瞬，“狂风落红”就被销售了出去。围观的行人越来越多，他们不住地评论赞赏，我片刻都不敢停歇，趁热制作了剩下的三幅水果诗盘，即“春色红杏”“江枫霜天”“枫晚霜红”。它们分别出自诗句“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百姓的反应是越来越高涨，集市的大道几乎都被聚集的越来越多的百姓给阻断了。待五幅水果诗盘都销售告罄，有人还意犹未尽，更有人因为没有抢购到诗盘而唏嘘不已。
我柔声道：“大家也不要因为没有买到诗盘而失望，我们明天还会再次推出‘水果诗盘’的特殊销售活动，大家如果感兴趣，明日可继续前来捧场。而且——”我指了指扎鲁他们那头，“那儿也有我们从边塞运来的特色水果。大家可先买一点回去尝尝鲜，解解馋。这些水果呀汁儿多肉美，美味可口，相信你们尝了一定不会失望的！”在我的鼓动下，许多因没有买到诗盘而满怀遗憾的人都到扎鲁处买了些水果才满意而归。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我们今日运到集市上的水果就全部销售完了。
接下来的两三天，我将每日的“水果诗盘”增加到了十幅，仍然供不应求，万人空巷。在第三日，就将此番扎鲁他们从边疆运来的所有水果也全都顺带售完了。我在感谢了顾客们的热情之后，还故作神秘的说：“我们这次水果诗盘的特殊售卖活动到今天就结束了。但是七日之后，我们将会再次推出神秘商品，希望大家到时再来捧我们的场。”在大家的好奇中，我宣布歇业七天。
晚上在大院吃饭时，大伙儿一个劲地给我敬酒，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我也没有在意。我径直走到巴德跟前，不服气地说：“怎样，我可是如约解决了你们当前的难题，我是不是还是一个蹭吃蹭喝的骗子呢？”
巴德大概没有料到我这么较真儿，斤斤计较。他尴尬地起身，端起一大碗酒递到我面前，自己又从桌上端起另一碗：“颜姑娘，之前是我有眼无珠，多有得罪。还请姑娘原谅我这个大老粗一回！这碗酒，我先干为敬！”说完，他便仰头将酒大口喝了下去。我微愣，我还真是低估他了，大漠的男人都是豪爽的。但是，我看着手里的一大碗酒，喉咙干得紧，我怎么忘记了这些塞北的汉子都是用烈酒表达他们敬意的呀，真是欲哭无泪呀！不过，所幸的是至此，我和巴德便冰释前嫌了。
在接下来的七日里，扎鲁他们忙着去购买带回漠北的生活用品。而我就趁此机会拉着卡西逛遍了整个瑞安。
瑞安不愧是大靖王朝的国都，繁华异常，交通，建筑、经济各个方面都是十分发达，堪比我映象中的唐朝长安城。
到了第四日的时候，扎鲁他们的采购也差不多了。扎鲁先遣了四人带着一些货物回了漠北，他和巴德、卡西三人就留了下来，看看我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