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已经介绍了吕壹案的背景,本篇就不再赘述了。就史料记载而言,吕壹案比暨艳案更详细些,且有名有姓的参与者更多。
首先来看一份名单:顾雍、陆逊、步骘、朱据、潘濬、是仪、阚泽、刁嘉、谢厷(肱)、诸葛瑾、朱然、羊衟dào、郑胄、陈表、孙登、怀叙。这份名单的绝大部分人都是站在吕壹对面的,吕壹只是个中书典校,能在这么多人面前作威作福,少不了孙权在背后的支持。
孙权任用吕壹时,名义上是让吕壹负责校勘各州郡文书,但吕壹也自此开始了肆意妄为的日子。仗着孙权的宠信,吕壹用一次次构陷诋毁大臣来回报,太子孙登为此多次劝谏,孙权并没有理会,也因此群臣不敢继续进言,就怕吕壹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惹火烧身。
孙权不仅不听谏言,在吕壹诬陷江夏太守刁嘉诽谤朝政时,还表示了震怒,直接把刁嘉抓来拷问,这可不是和颜悦色的扯闲篇,而是连续多日的诘问,且从诏令表现出来的态度越来越严厉。
前文也介绍过,在三国时期刑讯逼供是合法的,群臣想来也知道刁嘉会遭遇什么,这酷烈的手段同样会加剧他们对吕壹的恐惧,谁也不想感受一下各种刑罚,因此有不少大臣为吕壹作了伪证,都表示对刁嘉诽谤朝政有所耳闻。当然也有例外,侍中是仪就站出来说了公道话,还是冒着生命危险据实作答,这才救下了刁嘉,有意思的是平均能给每人编织3、4条罪名的吕壹,居然找不到角度来坑是仪。
对于吕壹的所作所为,已经不是乱政能形容的了,在步骘的奏章中用到了一个字眼,专政。案《晋书》提到这一段时同样使用了专政。吕壹简直在朝中营造了一种恐怖氛围,陆逊、潘濬都对此忧虑不已,一说就抹眼泪。
吕壹的矛头则直指丞相顾雍,在他信口开河的诋毁下,孙权也有理由去责难顾雍了。而顾雍的命运一度掌握在吕壹手上,黄门侍郎谢肱在获知顾雍处境危险时,给吕壹捋了一遍逻辑,若是顾雍下台,很有可能是潘濬上位,而潘濬反对吕壹的态度很强硬,这才使吕壹放过了顾雍。
潘濬、步骘的态度极为激烈,潘濬从陆逊那归来后,又听说孙登的劝谏也不管事,就打算直接动手,借口宴请百官,要当众手刃吕壹,也就是有人提前泄露消息,吕壹才躲过一劫,从此见潘濬绕道走。步骘也是明确反对吕壹的,说来也惨,孙权怎么都劝不住,步骘只能找天降灾祸这种角度来甩锅吕壹。
最后的导火索是朱据,吕壹在诬陷他贪财时,先用杖刑打死了朱据军中主管粮饷者,在朱据厚葬人家后,又以此为证据污蔑朱据,认为朱据是因为属官帮他遮掩才去厚葬的。在孙权的不断问责下,朱据是百口莫辩,躺在草垫上等着判罪,而典军吏刘助给出了关键证明,成功帮助朱据洗脱罪名。
既然吕壹搞得天怒人怨,孙权就拿他的性命给众人一个交代。事后,孙权还问责了诸葛瑾、步骘、朱然、吕岱,觉得他们不掌民事,在吕壹案前期集体沉默,又一通教育。顾雍、陆逊、步骘、朱据这四任丞相,顾陆朱张这吴郡四姓,全都在吕壹案中亮相,也不难看出孙权要针对江东豪族的意思。
若是东吴得天下,那吕壹的舞台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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