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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空气异常安静,一点点颓废,一点点叫做悲天悯人的东西,不知不觉在肆意的发酵。
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有奇迹,但希望有,至少这样人生还剩期待。
这个期待是替姨妈还有表姐许的。
晚上打开朋友圈,无意间看到表姐发了一篇很长的文章,每一个字都那么的简单,但却又那么地让人心紧紧地揪起来。
字里行间传达着她无尽的害怕、被亲人无端的指责却不曾辩解、多少次的无助、期盼和无奈的坚强。
都说穷人家生不起大病,可是没有想到,这个灾难会降临在姨夫家。作为家里的顶梁柱的姨夫,在年末的时候查出来患有癌症,毫不夸张地说,这对姨夫这样的家庭来说,是一种毁灭性的灾难。
姨夫家的这个冬天过的很艰难。
寒假放假回家,再见到姨夫的时候,人那么的消瘦,戴着毛线帽,明明和爸爸差不多的年纪,却活脱脱地像是隔了几代年龄的样子。
姨妈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笑呵呵地跟我们开玩笑,只是人散的时候,就会在姨夫身边安安静静地坐着,在院子里一起晒晒太阳,帮姨夫盖好身上的衣服,时不时问问他渴不渴,想不想喝水。
这个时候姨夫就会看着姨妈,露出笑容,那是一种如孩子般纯真的笑容,但那笑容里还带着略微的心疼。姨夫摇摇头或者点点头,然后又闭上眼睛,享受着大好阳光。
明明是这样温馨的场面,却无数次地让人泪目,心里硬生生地产生一丝丝的感伤和悲凉。
微笑着看着姨夫的姨妈心里在想着什么,是无尽的恐惧和害怕,还是止不住的不舍和难过?
闭着眼睛的姨夫心里又在想着什么,是无法说出口的抱歉,还是道不出来的身体上的痛苦?
我无从可知,但我懂得这平静背后,有一种伪装叫做--故作坚强。
所以我特别害怕看到姨妈一个人偷偷地在哭的样子,也害怕她一个人呆呆地出神的样子。一个农村妇女,没有什么文化,在这个被她视为天一样存在的男人病倒了,让这个女人要如何面对今后的人生。
或许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历经这次灾难,迅速坚强起来吧。
在这个大病面前,迅速成长起来的不光是姨妈,还有两个表姐。
文章里,表姐一笔带过了这一年的遭遇,但无论如何都抹不去她成长的痕迹,身为人母的她,在刚刚生完二胎就要为姨夫的病四处奔波,她说在20多天里,她背着孩子,从北到南,刚出生的孩子就这样跟着她和表哥一起,在医院间穿梭,作为母亲,觉得对不起他。
她说,她是长女,她不能哭,她要坚强,至少要给妈妈依靠。
她说,她不能哭,因为还有妹妹要照顾,如果连她都害怕了,那妹妹怎么办。
她说,她不能哭,因为儿子总是会问她外公的病好点了吗,她都会说比昨天好。如果连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话,怎么才能心安理得地跟孩子说这些话。
她说,无数无数的个夜晚,都会睡不着觉,害怕睡着了,会在梦里哭着醒过来,让枕边人睡不好觉,因为他也很累很累了……
过年的时候才见过表姐几面,人又消瘦了不少,一点都不像是刚刚生完孩子的样子。脸上的笑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明朗,但却变得稍纵易逝,透着淡淡的坚强。
这个冬天,无比的难熬和寒冷。
诚如表姐在最后写的,她依旧初心未改,纵使很累,但还是愿意咬牙坚持下去,她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希望姨夫能给她一些为未来准备的时间,给妹妹长大成熟的时间。她愿意用自己的寿命来换取他这珍贵的时间。
从头看到最后,不知不觉才发现早已经泪眼朦胧,轻轻擦拭掉两颊的泪,心里那片柔软之地又不禁地泛起涟漪和伤感。
一场灾难,总会让人不得不学会坚强,不得不告诉自己再累再痛也要咬牙坚持。这样的长大和领悟来的如此猝不及防,来的如此蛮不讲理,让人没有办法逃避。
而处于其中的当事人能做到就是接收,用坚强武装自己,纵使这她想要的。
所以亲爱的表姐,我想陪你一起,期待那个叫做奇迹的东西降临。
都说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先来,就让我斗胆为全天下的父母许一个心愿吧:
亲爱的阿爸阿妈,你们要健健康康,长命百岁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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