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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接园的时候,看见跃跃妈妈。她告诉我,早上把跃跃送到教室,下楼经过喆喆班级的时候,看见十来个小朋友靠墙坐着,手里拿着花卷往嘴里塞,那时,正是幼儿园的早饭时间,只有三四个小朋友在饭桌旁吃饭。
这是她第二次跟我说起这样的事情。
我的担心来了,反复地询问她,靠墙的孩子里,有没有喆喆,餐桌旁的孩子里,有没有喆喆。
她说,没有看清楚,在这两拨里都没有看见喆喆。
此时,喆喆正在和小朋友跑着玩,我带着不安,把他叫过来,迫不及待地问他,吃早饭的时候,你有没有被老师批评,是在餐桌旁吃的还是靠墙吃的?
我这样突然又直接的询问,可能让他有点惊讶,他并没有明确地回答,只是笑嘻嘻地应和了一句,就跑开了。
我还不肯罢休,又趁他来到我身边的时候,开始摆事实,阿姨早上都看见了,老师让小朋友靠墙吃饭。是什么原因呢?怎么不到餐桌那里吃呢?我还诱导他,甜豆靠墙了吗,高兴靠墙了吗?
他为难地说,老师会批评吃的慢的小朋友。
我又继续推进,来,你扮演老师,我扮演学生,我慢慢地吃,你会怎么说?
然后,他就大声说,快点吃,必须。
几轮折腾之后,他就跟小朋友玩去了。
我和跃跃妈妈继续在一旁聊天。突然,保安喊,这是谁的孩子,摔了。我俩赶紧跑过去,一看是跃跃摔倒了,额头有一小块淤血,正坐在那里哭。跃跃妈妈抱起跃跃,检查受伤的地方。我心里也很自责,不拉着跃跃妈妈聊天,照看点孩子们就好了,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回到家,我的心里还是很不好受,又想起幼儿园老师的“严厉”来。我进教室接喆喆的时候,喆喆跑出来拉教室的门,被老师严厉地制止,喆喆,干什么呢,老师说过,不许玩门。老师的严厉让我有点不安了,赶紧把儿子带过来换鞋。
在家里,我问喆喆,幼儿园的老师你喜欢哪个,哪个老师会对小朋友大喊大叫的?他说,我最喜欢甜甜老师,不过,其实哪个老师我都喜欢。
我问,放学的时候,批评你的那个老师,是哪个老师?
他说,那是妮妮老师。
我说,妮妮老师很凶啊。
他说,老师说过很多次,不让小朋友玩门,是怕我们夹到手。
我又问,老师在幼儿园经常训斥小朋友吗?
安静了一会儿,喆喆说,其实,老师训我们,都是有原因的。
他的回答让我一惊,我的儿子好厉害,都能理解到老师的初心,理解到老师“训斥”背后的原因。他没有被那些放大的音量,夸张的表情,所迷惑。他,能看见真相。
看来,老师的说话方式对我造成了影响,却并没有影响到孩子。
这些事情,在孩子那里早就过去了,只是在我这里还没有过去。
2
第二天早上,去幼儿园之前,我又担心起喆喆的排便问题。因为他的饭量小,两三天才排便一次。之前也能够很平静地对待,有时间,就在家里做点他爱吃的,给他加餐,没时间做,也接纳这个事情,
但是这一次,我能感觉到,前一天的情绪没有被释放掉,又来影响这个早上的行为了。我的语言有一些催迫,也有一些恐吓。
后来,我意识到了自己的状态不对劲,在上学的路上,选择了闭嘴,只是拉着喆喆的手,一路上没有交流。我的心里,很堵,在那个时间里,只能回到自己的中心,先来安顿自己,我也允许自己给不出爱,给不出言语上的互动,支持。在那一刻,我,更需要支持。
后来,在去医院的出租车上,我坐在后排,回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最大的感受是,无力,好像我做不了什么,我帮不上忙,我只能让事情这样发生。
体会着这个感受,我流出泪来。所有的复杂的细腻的感受,都随着泪水释放出来,也就流淌过去了。它们不再影响我了,接下来,我的平安和接纳又回来了。
陪自己走完情绪,我突然意识到,原来这个陪伴并不非得一个人独处,在一个私密的空间。其实,在每一个当下,哪怕是在人群之中,只要你选择安静下来,闭上眼,看向内在,看见那些感受,承认它们,拥抱它们,就能让内心感觉到被支持,被温柔地对待,以及被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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