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段破碎的婚姻里,最让人心痛的不是那个人不再爱你了。
而是,看着孩子澄澈的眼镜时,无法逃避的彷徨、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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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丽,结婚的时候,我还在上大学。
那时正好国庆放假,我第一次参加了同学的婚礼。
她嫁去了很远的城市,也拉开了我们的联系。
六年,我们联系的次数,一双手数都有余。
前阵子我接到她的电话:“木木,离婚需要什么手续?”
“你想好了?”
出于朋友的角度,我还是想再确认一下,让她慎重决定。
她最终还是离婚了。
专业角度上来说,处理这种事情我很熟悉,写过很多次离婚诉讼的材料。
生活中我还坚挺的站在单身的行列。
对于婚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我并不想过多的干涉,可这次我却惹祸上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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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丽,离婚后来了我的城市,她说静静。
我不太会安慰人。
作为一个活的很另类,思想很矛盾的火星人,我只能用自己仅有的地球信息,来找安慰她的方式。
嗯,于是我陪她,逛街,吃饭,看电影,唱歌……
她跟我说了很多,像所有离婚的女人一样。
我跟她说,你必须你学会放下。
“木木,我想星星了。”
有一天,她忽然跟我说,她想女儿了。
这句我不知道怎么接。
因为,在此之前,她带着女儿来我这里待了两天。
那是我第一次叫她的女儿。
四五岁的小女孩,眼睛乌黑灵动,眼里却藏着不属于她年纪的谨慎。
对,那双眼,让我想用这个词。
明明很小的年纪,她却很会观察大人的情绪,说一些成熟的不像小孩的话语。
有很多,我曾上中学都不明白的关系,她说出来却那么自然。
我记得,那次来丽丽说:“要不我就这样过吧,只要他爸以后不碰我,为了孩子我们就这样一辈子得了。”
我还没结婚,可我是成年人。
同居一个屋檐下,曾经水乳交融的两个人,正直大好年华的时候,却要同床共枕过清心寡欲的日子。
不说她老公会不会忍不住婚内强奸。
我都想问一句,你会从此以后,一辈子不想要吗?
为了孩子!
呵,我特想对她说:“别说你是为了孩子,你只是害怕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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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丽,结婚后就没在工作了。
六年时间,她早就跟社会脱节了,离婚于她是失去了安逸的生活。
从孩子小心翼翼的眼神,和过于早熟的话语,我感到心底犹然生出的寒意。
时间好似一下回到了很多年前。
我的爸爸妈妈闹离婚的时候,整个家里成日鸡飞狗跳,乱七八糟,哪里还有往日的一丝欢喜。
我每次回家,都得跑到妈妈那里吃饭,听她说些什么事情,要求,然后再到爸爸那里转达。
嗯,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拿下个月的生活费。
那个时候,我已经上中学了。
150元的生活费,我要拿出50留给妈妈,她是一个全职主妇,农民,没有任何收入来源。
他们分居,爸爸是不给她钱的。
那时候的日子,我也是过得小心翼翼,一个月50块,妈妈舍不得吃肉,都是等我回来的时候才去买。
记得,有一次她回来对我说,她跟卖肉的老板说买一两肉。
老板说她,别开玩笑了,打扰人家做生意。
五十岁的人了,妈妈对着我哭。
她说:“我年轻的时候,有两次机会被招去做工人,要不是为了我和哥哥,她有机会成为退休工人,哪里会是这样的人生。”
那一年,我劝她离婚吧。
我在学校勤工俭学,父亲会供我上学,她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
可事实是,他们没有离婚。
去年妈妈跟我聊起来,还又哭了一次,我陪着她一起哭。
我想那段无助,自卑,怯懦的日子,我永远不会忘记。
它也却是影响我的人生。
但我还是跟妈妈说:“我跟你说过,让你离婚的,你怎么能说是为了我。”
我没敢说,她的这句话,给我的人生背上了多么沉痛的责任和代价。
别再拿孩子说事,你的一句话,很可能会毁掉她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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