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扭不过苏玉南的盛情,梁益只好在那里吃了晚饭,然后六点左右就一家三口打道回府了,到了六点半,终于回到镇上租房里。那时,梁燕早就放学回家了,因家里没人,他就跑到中学的大伯那里去了。梁益雅芳他们都知道,如果小孩不在家,她肯定去她大伯那里,于是梁益让母子下车进门后,就掉转了车头,去找梁燕了。到了中学那里,梁燕在跟伯父伯母一起吃晚饭。冯梅见小叔进来,找了个櫈子放在梁辉旁边后说:“回来了,吃饭吧,我们也刚吃,老头转身要杯筷来。”“不吃了,嫂子,”梁益道,“我们刚在苏兄那边吃过的。”“吃过也坐坐吧,”嫂子道,“既然你来这里了,我就去叫艳春过来,让你们谈谈,也免得再跑到你那里一趟。”说着冯梅就放下饭碗,到超市找黎艳春去了。
十多分钟后,冯梅带着黎艳春来到了。艳春一见到梁益,就笑着打招呼道:“梁大老板,您好,来好久了吗?”“哎呀,”梁益也笑道,“都是自己人,还称呼什么大老板呀,来接小孩,刚到不久的。来,坐,先吃饭再说。”梁益边说边站起来,到伙房那里找个櫈子出来放在饭桌旁,这边冯梅找来了碗筷,然后给黎艳春装了饭。黎艳春觉得,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也不必要过于拘礼,于是也就坐了下来一起共餐了。席间,梁益道:“你的事情,我嫂子已经跟我说了,现在我想再叫你过来帮我搞这个行业,你可同意吗?”“那还用说吗?”黎艳春道,“自从你出事以后,我就去福建,也还是搞食用菌这行的,只是妈妈病了,才不得已回来,看来,我一生下来,就是跟菌类打交道的命。”“哈哈,”梁益大笑着道:“那就好,那就好,那明天就得过去了。”“那么快吗?”黎艳春道,“我都还没有什么思想准备呢,再说了,现在才是九月中下旬,我怕他们不给我这半个月的工资呢。”“因为我现在实在太忙了,而时间又那么紧,你早一天过去,就早一天好。这样吧,两下你马去超市那里跟老板辞工,如果他不给你这半个月的工资,那就来我这里要。”“如果不买药和不供弟弟上学的话,”梁艳春好象很伤感地说道,“我也不至于这么紧张的,好吧,那等下,我马上去辞工。”“那明早上,”梁益说,“你就去找我,我就住在曾一同大伯出租的那大房子那里。”“哦,”黎艳春道,“那大房子,我知道。”……。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苏玉南就到了镇上,买好了菜后,就转到梁益租房那里,把苏雅芳母子接走了。而梁益送了女儿梁燕上学,转回来后不久,黎艳春也已到来了。梁益听到门外艳春的叫声,出门来迎接她进了家,并请她在对面的长沙上坐了下来,然后问道:“昨晚你去辞工,老板怎么说?”“也没说什么,”艳春道,“只是那半个月的工资,他说到月底才给。”“哦,”梁益道,“那就好,只要他说给就得了,只早晚而已。艳春,现在,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实在也很不容易啊。一个弱女子,家母病,弟弟还在高中,而父亲又年老体弱,做不了什么工,样样都压在你身上,想到这里,我眼泪都流了。”梁益说完,真的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然后他起身到房间里去,拿出八千元的现金来,递给黎艳春。当时,黎艳春惊异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还什么意思?”梁益道,“这是钱,这是先给你拿去解决眼前困难的钱。我们彼此都知根知底了,还问什么意思?想来,当初我出事时,你是最后一个离开我的,而那时,我也举步维艰,爱莫能助。现在,我的境况有所好转了,而你却更加困难了,我不可能不拉你一把,拿去吧。”黎艳春含泪地接过了这八千元钱,然后哽咽地说道:“这回可以还上妈妈那两千元的药费了。其实,我早就很想过来找你借一些钱了,但出于自尊心的作怪,迟迟不敢来。”“那就自讨苦吃,”梁益道,“这段因为太忙,而你又别我去了一两年这么久,如果昨天没有嫂子提到,我还真的忘了呢。好了,不必过于伤悲,有我在,就没有什么让你过不去的坎,赶快把钱装好,把摩托车推进房子来,然后上轿车,跟我去平龙冈。”“非要跟你坐轿车去吗?”艳春道,“你这个大忙人,以后你不可能天天都得接送我的,我还是骑摩托车去吧,熟悉熟悉一下路况也好。”“那也行,”梁益道,“那我们就动身了,因为等下吊车就到了,吊车到后,如果成群在那里还好,要是不在,我可要在那里主持了。”“那就走吧,”黎艳春把钱装到挂包后说到:“你在前面带路。”黎艳春和梁益走出家门后,梁益说:“先把挂包放到我车上的那里。回到镇上再要,你一个女人家不能带这么多钱在路上走。”“黎艳春于是解下了挂包,交给了梁益。然后双方都起动了车了。八点多左右,他们就到了平龙岗,那时成群的那帮工人早就开工了。但吊车还没来到,梁益带了黎艳春走进了茅屋后。自己却走到场地里去找成群,当时成群在办公楼的一楼里,修理一把冲击钻,见李益到来,便连问带招呼道:“吊车还没来到?”“看来还等两下子吧,”梁益道:“约好了的。成群兄,今天,看来,全部人员都应先投入安装这器械了。”“有什么事你忙去吧,”成群说,“他们来了,我会安排的。”“今天还要架好电线,明天试这个发电机,没有电,什么都做不来,电线和其他什么电表,闸刀之类我都买好了,派个把两个人去我车上拿下来。还有的是安好这发电机后,要派人去砍几棵树来架棚,先临时遮挡一下风雨。”“知道了,”成群笑道,“婆婆妈妈的,都说了好几回了。”“那我就先走了,”梁益笑道,“因为还有别的事。”“老张,老农”成群喊道;“去梁老板那轿车上把那些电线之类的东西拿到这里来。”那时,在外边搞混泥土保养的这两个工人听到成群的话后,都放下了手中的水桶,跟梁益走到了轿车旁。
梁益打开车后备箱,取电线之类的东西,让他们带去了。然后回到茅屋里,却不见黎艳春,他走出茅屋来向周围高叫了几声:“艳春,艳春。”原来艳春到茅屋右边的溪水旁玩水去了,她听到叫声后笑道:“哎,我在这里呢。”“回来吧,”梁益道,“我们去分场。”艳春小跑回到茅屋边后,梁益道:“摩托车就先放这里吧,我们到分场找蔡哥去。”“去那里做什么?”艳春问道。“前些時候,我给他发动工友们找野菌,并要他们注上相应的标号,不知现在他们搞得怎么样。”“你要培养野菌做菌种?”艳春道,“来不及吧?”“时间是有点紧,”梁益说,“但象灵芝,木耳之类看来还来得及。上车吧,先去看看。”于是艳春就上到轿车来,和梁益一起去分场了。路上,梁益说:“以后在这个场里,技术员不光你一个,还需要很多人来的。你是我老熟人,老员工了,在这个技术方面,我要给你当个小领导,主持这方面的工作。因此,以后无论是工作方面,生活方面,你都要作个表率。要严以律己,宽以待人。但也不是要你生活上显得太寒酸,让人瞧不起。”“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艳春很伤感地说道,“有钱,谁不爱美?父母为了贡我上那大学,已经搞得精疲力尽了,现在弟弟又读高中。而我毕业后,还是一事无成。连个对象都没有,你以为我不心痛?”“不是没有,”梁益说,“是人家不愿意上门,如果要嫁出去,我看,现上早就有小孩了。”“不说这些了,”艳春道,“越说越伤感。”“好,不说了,”梁益道,“但你要听我的话,等下我再给你两千,这两千你不能用在其他方面,你一定要用在买衣服和化装品之类。否则,如果让我发现用到别的方面去的话,我肯定是会想不设法收回的,并且有可能还要罚款。”“哈哈,”艳春笑道,“有你这样说话的,那你干脆帮我买好了。”说着,说着,几分钟之间,车已到了分场大门前了。梁益和艳春下了车,找蔡哥去了。进了蔡哥茅屋时,见蔡哥父亲正在编着鸭笼,他见梁益他们进来,招呼了以后便对梁益他们道:“玉龙昨晚从平龙冈回来,吃过饭后,连夜去上车,天要亮时才回来呢。”他说完这话后,就进里间去叫醒了蔡哥。蔡哥起来了,梁益把艳春作了介绍,并说明来意后,蔡哥道:“前段时间,给弟兄们去找,也找得一些,并且对那些木头也作了对应标号了,但按你的分附,我们还没拿回来,如果最近想要,我给他们去拿回就是了。至于那些采回来的菌,已经晒干了,放在厨房的木箱里。走,我们去看吧。”蔡哥说完,就带着梁益他们到了伙房来,然后取出已经处理好的各种野菌干品。其中有:白背耳三个样袋,编号是:A1,A2,A3。黑木耳两个样袋,编号是:B1,B2。黑灵芝5个样袋,编号是:C1,C2,C3,C4,C5猴头一个样袋,编号是:D1。蜜环菌或假蜜环菌4个样袋,编号是:E1,E2,E3,E4。红灵芝:七个样袋,编号是F1,F2,F3,F4,F5,F6,F7。银耳,两个样袋,编号是:G1,G2。梁益看完这些样品后说道:“这些都是高中温的木腐菌,也能理解,因为香菇是中偏低的木腐菌类,在夏秋交接之时,这里根本找不到它的影子。再过一个月,他们肯定就出来了。“那今年就种不上香菇了吗?”蔡哥问道。“也不是这样说,”梁益回道,“种是种得上,但不可能直接种在木头上了,只能用引过来的菌种,进行代料栽培了,因为外面的菌种,现在大部分只适合代料的。好了,不管怎么样,你要尽快去交代那些找到野菌的工友,让他尽快把那些对应编号的木头找回来。我们马上要进行菌种分离和培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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