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家里没有棺木,张大爷急匆匆赶来了,他看到栓子躺在木板上,心疼极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看着长大的栓子,竟然在他之前走了。
张大爷对王大力说:“大力,带几个人去我家,把那副棺木搬过来先用吧。栓子是我们村的英雄,我们得让他体体面面地上路。”
王大力摆摆手说:“大爷,我家有一副,拿我家那副来用吧。”
乡亲们都赞成王大力的提议,于是,王大力带着李通他们几个,准备棺木去了。制棺、入殓、送殡,村民们不约而同来到栓子家四合院,为栓子发丧。村子里笼罩着悲伤的气氛。栓子是清水寨的孩子,他走了,村子里家家户户给他点上一盏长明灯,为他送行。
逝者如斯,生者已矣。人世间就是这样的,人们总认为死去的人是可悲可怜啊的!其实,可悲可怜的不是死者,而是活着的人。死者两眼一闭,人间的一切和他再没有关系了,而活着的人,不仅要承受亲人离世的悲痛,还要为了生计艰难地活着。
栓子走了,丢下二妮和五岁的新生。很长一段时间,二妮以泪洗面。每天夜里,等儿子睡着以后,二妮就从柜子里拿出那个木匣子,小心翼翼地揭开一层层红绸布,把金娃娃拿出来。她双手捧住金娃娃,喃喃细语,似乎在和栓子说着绵绵不尽的悄悄话。这已经成为二妮每天夜里必做的一件事。
地里的重活都被王大力揽下了,大力媳妇时常到二妮家,陪她聊天作伴。长春和新生都上初中了,在学校里,谁欺负新生,他就挺身而出,保护新生。
转眼间,新生已经十六岁,九月就该上高中了,得去县城里上。母子俩忙着准备上学用的行李和文具,新生突然晕倒了。这可把二妮急坏了,她想送儿子去医院,可是家里的钱都花完了,拿什么给儿子治病呢?二妮急得不知所措。
突然,她一拍大脑,想到了金娃娃,这个念头刚升起来,又打消了。那是乔家的传家宝,不能轻易动用。可是,除了金娃娃,她再想不出其他办法了。跟乡亲们借钱,只要她开口,乡亲们会借给她,可是,这么多年,她麻烦乡亲们的事太多了。
儿子醒过来,又再次昏迷过去,二妮看着儿子,想着他是乔家独苗,再也不能有闪失了。于是,她从柜子里拿出金娃娃,跪在祖宗牌位前喃喃低语:“乔家列祖列宗,请保佑乔家独苗新生快快好起来,为了给新生治病,我只有拿出传家宝金娃娃了,望乔家祖宗原谅我的不孝。”说完,她站起来,把金娃娃塞进一个大包,去叫王大力夫妇帮着送新生去看病。
二妮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王大力家,王大力一家人正在吃饭。他们看到二妮神情慌张,等二妮道明来意,大力夫妇把碗一撂,吩咐长春看家,跟着二妮向家里跑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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