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8 王子
在《幸福的种子》这本书中,松居直回忆往事:
三五岁时,母亲念给他听的童谣以及童谣书里的插图,仍清晰的留在他的记忆中。但其他时期学唱的歌曲和诗歌,却几乎都想不起来。
很多人都有类似经历,我也有。
我在牧区长大,父亲是职业牧人,给公家放牧,我家先后放过骆驼、山羊、绵羊和奶牛。
在公家划的夏季牧场里,我家是为数不多的汉族人,牧民大多是蒙古族。
那个年代,物质匮乏,大家都不富裕,牧场偏僻深远,想找本书都很难。
父辈们几乎都是文盲,但蒙古族的文盲却很有学问,个个能歌善舞,说话幽默风趣又有韵味,只是不认字而已;而且,他们的小孩也比我们汉族孩子灵动。
各种赞歌张口就来,就连长篇史诗《江格尔》也能大段哼唱;我们汉族的小孩,嬉笑打闹还行,要论词汇量,和沙漠里的绿植一样贫乏。
同样没书读,为何两者差别如此之大?
读了《幸福的种子》中的“人类的语言”和“听觉的体验”这两个章节,就找到答案了——因为耳朵。
《江格尔》和《玛纳斯》以及各种赞歌都是靠口头传唱传承的,也是牧场上一天到晚都能听到的吟唱,孩子们都是听着长大的。
《幸福的种子》书中说“孩子学说话都是模仿大人,幼儿的语言是以父母的语言为标准而产生的。”
所以,同样深居贫脊,但蒙古族孩子的耳朵却处在盛世繁华中,聆听着天赐神诗长大,词汇语言自然丰富。
像我爸那样的汉族文盲,耳朵极少听到“有感情的、温暖的、丰富的话语”,又拿什么充实孩子的耳朵呢?
“幼儿最大的财产是健康、亲情与语言”,孩子即使在物质丰裕中成长,耳朵却一直受穷,那么他心灵的土地依旧是荒芜的。
无论身处遐方绝域还是软红十丈,都要“给”耳朵盛世繁华,唯有这样,才能孕育出充实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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