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点如潮水逆流 唯独心声不息
文 | Yoko
最近身边总有人因为亲人突发疾病而往医院跑,忽的就想起了今年过年。今年的过年,我是在医院里度过的。
农历十二月二十七,妈妈住进了附属二院,先天性心脏病,心内科二区,37号床。我陪床,陪着妈妈在医院住了二十三天,那些日子,我除了不定时回家洗澡,其他时间全在医院里。也是那段时间,让我终于得以谨记“保持心情愉悦”这句话的重要性。
医院里的大年三十和初一,没有什么年味儿,除了偶尔来探望的亲戚进门还会说一句“新年好”,和窗外远远地零星炸开几朵听不到声音的烟花,病房里还是很安静。病房里的电视没有连接天线,打开只有一屏幕的灰黑色和“沙沙”声,像满屏乱爬的苍蝇,又像手脚麻了的感觉,总之,你无法像往年一样,守着电视,看好几个台同时直播的春晚。
病房里有四个床位,都住着人,妈妈和另一张病床的大妈住的久一点,她比我妈妈刚好大一轮。其他两张床总是人来人往,偶尔会有不超过一天的空闲。病房里的人都清醒的时候,会有短暂的热闹,互相拉拉家常,交流交流各自的病情。病房外的大过年,跟他们无关,因为病人之间不会互道“新年快乐”,只会各祝“早日出院”。
病人们每天都在“完成任务”,吊完医生开出的点滴,吃完护士分发的药,背上今天该测的数据的机器……他们也都在等待,等待着虚惊一场,或者等待更无情的坏消息扑倒自己。走廊上也有一列病床,那些病床也不因过年而有所空闲。我在医院里奔忙,健康得不得了,但也无法将我的健康赠与病床上的任何一个人。
妈妈所在的病房,必经之路经过一扇涂着浅青色漆的铁门,那是重症室。门口总是坐着一位微胖的医护人员,穿着淡黄色医护工作服,戴着蓝色的塑料帽。她常常用冷漠的大嗓门吼着:“XXX的家属,进来见最后一面。”有时她也用她冷漠的大嗓门阻止那些还想进去的人:“不行!人太多,不能进!”我曾在那里驻足,觉得她可真冷漠,她可真勇敢,因为她守着的那扇门,是离生死最近的地方。
有一次经过,我看到从里面推出来的一张床,床上的人已经被白色的床单在胸口和膝盖处打上了结,包裹起来。我看着两个人推着那张床进了我刚走出来的电梯,后面的三个家属没有跟过去,只是脱下隔离的蓝色塑料,问坐在门口的微胖的医护人员:“我爸的死亡证明要去哪里拿?”。我木然地站在那里看着,脑补出一出大戏。回头看我每天都乘的那部电梯,它乘过多少活人,乘过多少死人。原来我也很冷漠。
妈妈做手术之前,是我在那份写着“谅解意外”的纸上签的名,带着全家人的决定。至今我只记得笔很重,我像练字一样慎重,一笔一划,要尽力把名字写得很好看。签字前,医生向我保证,做个导管而已,那对他们来说只是个小手术。
妈妈一直都保持乐观的态度。乐观有时是比氨基酸更强大的东西,就像你知悉了所有的治疗方法,却依旧要期待你的身体回报你肯定的恢复。但乐观没有氨基酸那样稳定的效果,有时只是苍白无力的两个字——妈妈的手术还算成功,但身体本来虚弱,手术后恢复很难。
正月十九,出院,回家静养。
人永远有千万种重病或者绝症,但我们有百分百的自由和努力可以去延长生命的长度。
但,偶尔我还是会想,人就算不得绝症,也会死。
· END ·
■ 作者&编辑:Yoko,初来乍到的新闻系妹砸,嗜猫的傲娇小摩羯,有点蠢。
■ 排版:Kartion,广告坑里的新媒体新咖。本性不羁,不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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