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头儿,我昨天跟你说的计划怎么样?你同不同意?”罩着白大褂的一脸严肃认真的男子小心翼翼地看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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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博士,我再郑重向你重复一边,想买我的专利,必须要用水晶骷髅。”蓬乱浓密的胡须掩盖了整张嘴巴,如果不是微微抖动的胡须和掷地有声的响亮,真得难以判断他竟然在说话。
穿白大褂的王博士,深深皱着眉头,锐利的目光直直地射在那一团乱蓬蓬的头发下,努力地想找到一双眼睛,从而判断出对方的底线,他觉得这是他的特长,因为他从没告诉任何人,他其实不止是生物学家,同时还是一位心理博士,这是个秘密。但他这次失望了!
“水晶骷髅?这东西——难找啊!”决然的转身,想证明自己并没被对方控制了主动。但彳亍的脚步以及偶尔的锁眉却暴露他在意的内心。
“哼!一个中学教师居然充博士,以为我真傻啊?还想买我的专利?简直是痴心妄想。”一只白嫩纤细的手轻轻撩起了额前凌乱的头发,露出了一双闪着狡黠目光的蓝色眼睛。“师傅教我的易容术果然无敌!只是这声音的发出对声带有点负担啊。”得意的笑容蔓延至一张精致俏脸的每一个角落。
“伟大的神灵,请赐予我——您虔诚的子民以无穷的智慧与力量吧!我,您忠诚的子民愿意替您教化这世上一切愚昧无知的凡人,让他们有幸得以沐浴您的无上荣光……”宽阔的黑袍笼罩着他整个娇小躯体,看不出任何模样,只有一双沧桑粗糙的干枯的手在一颗水晶球上似有似无的摩擦。
“嘭”的一声,一个伟岸的身影虔诚的跪拜在地,五体投地的白大褂,沉默的黑袍,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起来吧!神灵已告诉了我你的祈求——水晶骷髅?嗯!有点难度,但伟大的神灵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神已给你指明道路——罪渊。”如金属摩擦的沙哑声音撕扯着听觉系统的每一根神经。
“感谢伟大神灵的指引!”白大褂满脸涨红的兴奋,一路疾驰。
“你们知道么?听说最近在古老的天地边界裂开了一条缝隙。”
“早就听说了,终日黑暗笼罩,不见边际。”
“你们不知道,我昨天刚从那里回来,你猜我看到了什么?”第三个人一脸神秘地看向另两个人。
“什么?”
“魔鬼,知道么?我看到了魔鬼!”努力瞪圆的眼睛以及张到最大程度的嘴巴想极度模仿出魔鬼的模样。
“天啊!你居然活着回来了!”
“是啊!真的太不容易了!”
“你是念了我前些日子教你的咒语了吧?否则你根本不可能活着回来!”
“嘘,先别说话,来人了!”于是三个人暼了要窗外从远处走来的白大褂便赶紧拉上了窗帘,关掉了屋子里的白炽灯,瞬间一片漆黑。
“罪渊?罪渊!哼,以为只有神才有智商么?”白大褂走到走廊尽头,站在一间房门前,抬头看了一眼门牌——2……
“师傅,你觉得这次他还会上当么?”那张精致的俏脸,此时一脸的紧张。
“徒儿,别着急,水晶骷髅虽然异常神秘,但他对你的“专利”还是势在必得的,放心吧!为师心里有数。”黑袍淡然、果决的声音渐渐抚平了蓝眼睛里的丝丝紧张。
“欧阳导演,我觉得你们这场戏拍到这里正好,保留悬念,完全可以放到好莱坞上映。”带着墨镜的一名男子坐在铁架床上微笑的看着一旁的光头佬。
“这都是大编剧你的功劳啊!我怎敢邀功!”一只大手习惯性地摸上了光头,爽朗的声音震得人耳嗡嗡直响。
此时此刻,谁也没有发现,临床的“朋友”已经苏醒了,他努力多次想把眼睛睁得大一点,软弱的双臂努力了多次才抬起揉了揉发涨的脑袋。
“这是哪里?究竟是不是梦?”他看了半天八个人的行为及对话——云遮雾罩,混沌的思维让他难受至极。不过,终究理智渐渐回归,只是,他明白,此刻他已无力回天。“终究有一天,自己也会变成这个样子吧?”泪滴滚烫而扎人……
“醒了?”站在“走廊”尽头的白大褂此时却忽然转过头看到了那双混浊的双眼。“嘿,大家别玩了,他醒了!”
“什么?”
“醒了?”
“谁?”
……
“快去叫医生吧!”
“先等等吧!”光头的超强声波此时又轰然响起。
“对,听老大的!先等等”众人都匆匆围了过来,在床边站着围成一圈。
“其实,他挺可怜的,自己都疯了还不知道。要不,我帮帮他,让我试试?”黑袍看了一圈众人,最后目光停留在大光头的脸上。
“试试吧!毕竟,他也不想疯,也想像我们一样过着正常的生活!”大光头一脸认真同情的样子。
水晶球被一双枯黄的手高高举起,他听不清也听不懂黑袍的语言,不,不只是黑袍,他们所有人——他都理解不了,他同情他们,但同时也更恐惧……
“看来又失败了”黑袍看着睁开又闭上的眼睛,有些沮丧地说着。
“王博士,你是学搞考古的,你给他切切脉吧!”大光头看了一眼白大褂。
“哎呀,我的刀昨天梦里被一位白胡子老头儿借走了,现在还没还我,我切不了啊!”白大褂一脸焦急的表情。
“算了,还是我来吧!”蓝眼睛伸出纤细的手指在虚空连点了几下。“成了!”笑嘻嘻的小表情,把其他七人搞的一团蒙。
只有躺在床上的那位再次睁开了流泪的双眼,他看到了蓝眼睛的另一只手刚刚在他床边的红按钮上点了一下……
他慢慢转过头,不去理会身边的八人,脆弱的目光努力穿过众人身体的缝隙,一点一点爬向了远处的门口……
冰冷的针头再次侵入他滚热的血管,迅猛的药液如洪流一般攻击着他理智仅存的残垣断壁。
“他这辈子完了,得罪你的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下场!”金丝眼镜男看着监控室的屏幕淡淡地说。
“其实,我很仁慈,还留他一命,哈哈哈!”张狂肆意的笑声在幽深寂静的院落内回荡。
两道身影渐渐飘出深山,只有一道略带同情的目光瞥了一眼那块锈迹斑斑的门牌——南山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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