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低调,或低调做人,似乎始终是一种“处世文化”。然而,其内涵是什么呢?怕是“不张扬、免受忌妒、不作枪打的出头鸟”为主要价值取向。
在《曾文正公嘉言钞》中,于字面上看,也有这样一款嘉言:“君子有高世独立之志,而不予人以易窥;有藐万乘却三军之气,而未尝轻于一发。”粗看起来,确有“低调”做人做事之意象,但是,真的是这样的本质意蕴所在吗?若此,不是流俗了,还为“嘉言”吗?
这是曾公写给王少鹤书信的摘录。我未去查阅这封信的全文,但遵循曾公一贯的思维与作为逻辑,我想,其根本意趣怕是不在“低调”这个层面的。我的逻辑推演(猜想)标定在三个方面:
首先是识别人的问题。志在高远者,即“有高世独立之志”者,往往是不易为人识别出来的,尽管就在自己的身边。曾公不就是这样的人吗?谁会想到他会是“同治中兴之臣”?在今天的现实生活中,也往是这样——“有藐万乘却三军之气”者,“未尝轻于一发”。如若世俗见之,大概和常人没有什么两样。由此便启示我们:选人用人,或寻求合作伙伴以成大事业,则必须在识别人上别具只眼,独有心裁。
其次是做事成事的态度与作为问题。凡有“高世独立之志,藐万乘却三军之气”者,总是埋头苦干、不事张扬的,因为他们深谱“事实胜于雄辩”的做事成事法则,千言万语也顶不上一个“干”字,事业是干出来的,不是喧哗出来的。所以,曾公此言仍是强调“大处着眼、小处入手”的实干以成事之法则。
最后是做事看“志气”,成事仍是靠“志气”的人生作为问题。也就是说,做事之前要有“高世独立之志”,不为他人与环境所左右;做事的过程中要有“藐万乘却三军”的气慨与勇猛作为,如是才能真正成事,成大事业。
我想,唯有如此理解,才能是“嘉言”,否则就落入常识的“低调”之俗套了。也唯有如此,才是真正做事成事的低调,而非“爱惜羽毛”的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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