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姐是伯父家的大女儿,伯母很早病逝,大堂兄读书,伯父忙着耕种,堂姐就带着其他弟妹,终日忙里忙外,不曾得一天歇息。
那时候,我们两家孩子是极亲的,因为我家是父亲去世早,都是单亲家庭的孩子,有更多的共情。
堂姐和我大姐岁数相差无几,她们俩出工一起,雨天也凑在一起刺绣,或是纳鞋底等,好得如同一个人儿。
我们两家小一些的姐妹,也是成天在一起,去菜园、洗衣服、打野菜、砍柴都要结伴。
那时,我们两家共养一条黄牛,做牛鼻贯都是伯父动手,没有让我们操心。
由于年龄的差异,我和堂姐一起劳作、做女红的时间几乎没有,但这并不影响她对我们这些妹妹的关照,她们家做了稍微可口的饭菜,我们端着碗去串门时,自然也能吃到,添第二碗饭时,不用回自己家,总是在堂姐家的灶房去乘,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堂姐出嫁后,勤俭持家、儿女双全,开始几年日子清苦,后来孩子大了,个个都有出息,日子也就舒心了。
其时,我已到北京,与其见面极少,她来大哥家时,倒是见过两次,这时的堂姐虽然依旧操劳,但脸上总是和蔼的笑,依旧像以前那样,对我们极好。
去年听说堂姐生病,在武汉治疗,我知道大哥他们请了最好的医生,就天真地以为她一定能康复。
2.9号下午,二姐告诉我,堂姐去世了,她支撑着过了正月十五,正月十六在老家属于年过月尽,这个时候走,是贤德的,没有把悲伤留在过年过节的时候。
因疫情阻隔,关山万重,京城的亲人们无法回家送她最后一程,想必痛断肝肠,奈何、奈何。
挂完电话,我在书房痛哭一场,堂姐的一生,有苦有福,和我家大姐一样,又走的太匆匆,好日子没有享受几天。
我没有给家里打电话问候,没有给亲人们发消息请他们节哀,只是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诵经,希望堂姐在往生的路上,有笑、有繁花。(2.10日凌晨)
愿天堂没有病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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