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总想着要改变自己以往的一些做法,我开始意识到人不能像孤岛一样的生活。
我曾经觉得没有必要养宠物。一个寻常的通往水果店的下班夜晚,我看见一个女人牵着一只泰迪在水果店门口逗留,一个小孩在逗小狗, 小孩因为能玩耍就很开心。女人也很开心,大概因为她看到她的宠物和别人相处得很愉快,像妈妈一样有一种欣慰感。
当时我又想起:宠物的意义是什么?我不养宠物是没有爱心的表现吗?
我的同事坚定地望着我:我们养宠物,是因为喜爱宠物。但你不是没有爱心的表现。
我当时隔着对桌就忍不住斩钉截铁地说:我这辈子就不会养宠物的,我不喜欢我还要去侍奉它。
回想完,我继续思考起宠物对我的意义是什么——
宠物对于人来说是陪伴,人因为会觉得孤独所以需要陪伴。如果一个人不会觉得孤独,他也就不需要这样的陪伴。
而我自己早就很自豪地跟人说过:我一个人有很多事可以做,我不会觉得孤独,所以我不需要这样多余的陪伴。
这样的思想陪伴了我很久,一直以来,我的确感觉我并不需要别人的陪伴。就连在亲密关系中,对方跟我说:我好像觉得自己对你来说并不重要。
当每天都有些人时不时地在微信进行聊天时,我总希望他们赶紧停下来吧,我需要自己一段安静的时间,我很珍惜自己可以一个人独处的时间。
随着这样的想法久了之后,我越发懒得去维系和人类的关系。直到有一天——
我的手机中,已经开始一整天都不和任何一个人类聊天。这样的状态开始了,并且持续了一个礼拜。
我开始惊慌。好像自己被隔离在了一座透明玻璃罩里。
我不是一个主动去黏糊的人,没有人聊天了,没有人可以分享了,所有的时间都是我一个人。
我开始周一上班时,就火急火燎地约“朋友”、“同事”周末约会,生怕自己落单。一想到寂静的周末,如果还是一个人呆在安静的空间里,就令我感到焦虑万分。
事总是与愿违的。他们都有事。一两次过后,我也不想再主动去约了。
最终,我陷入了一个生活在现代,但我的通信工具从早到晚都不会有一个提示音,这种状况持续了近三个月,进入了“静音世界”。我从不习惯、惊慌到逐渐适应。逐渐适应也是因为那天刷到了一条帖子,里面有许多人留言说自己每天也是如此,不跟其他人聊天,只做自己的事。
原来人连这样的感受都要靠在大众里寻找共同经验的同类,才能说服自己。
人是不能接受“封闭”的。
我开始偶尔去想象要不要养一只狗呢。
这个问题的出现令我大吃一惊,原来思想的改变这样悄无声息。
不过养宠物这事还有待商榷,但是我提醒自己了:我打算养一些绿植,可以研究一下如何养好他们。
人无法让自己生活在自己营造的孤岛里,他需要跟和自己友好的有生命的物体有连接,哪怕它是一株家养的狗尾草。
我曾经还在想:面对现在这样一个急躁、快餐的时代,我们如果厌恶或恐惧一段关系的经营,是否可以通过刻意训练自处的能力来度过余生呢?一个人是否可以不需要与熟络的生命体连接,依旧过得内心富足喜乐呢?
经历了几个月后,发现不可能。
人哪怕不与其他人聊一句天儿来感受这个世界的生命力,也要有一只家养的鸟儿,或者一棵家养的狗尾草,让自己看到生命的飘动,觉得——哦,我还过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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