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岁那年我大学毕业,因为从小喜欢音乐,就对【国家音乐产业基地】这个单位特别热衷,光从名字上就觉得适合我待。于是,就开启了3个月的面试准备。
为了能应聘成功,微博只关注基地一个好友,每天查资料去搜和音乐产业以及音乐版权保护相关的资料,终于,在一个大雪天,我拖着行李从南京来到北京去参加第一轮面试,很意料之中的,没中。
原因是我没有工作经验,3个月的努力准备白费,头低的快扎到雪里,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从北京往家走的路上,我人生中第一次懂得了“不是所有的努力都会成功”,唾沫往下咽,嘴唇咬得发青。23岁,那时的我踌躇满志,又挫败迷茫。
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23岁,比如,王伯。
王伯,55岁,23岁那年正赶上北京军区轮战,他被选走去参加越南战争,代表196师,属于“特侦四连”,代号“虎烽”。那一拨被选走都是在部队比较拔尖儿的,参战一年半,去之前一个连的人咬破手指写下血书,鲜红的几个大字:自愿参战,无怨无悔。
那时王伯新婚才几个月,我问他舍得走吗?心里有没有觉得亏欠妻子,毕竟这一去就不知道能否回来。他说:“舍得啊,没有亏欠,也许你们年轻人不能理解,那个年代,国家的事放在第一位,我是军人,根本不去想小家小爱,也没有那个心思,就想着当好一个兵,为国效力,哪怕牺牲”。
去越南之前要参加两个月的封闭训练,这个训练的名字叫“意志素质训练”,你一定想象不到怎么个练法,借用下现在常说的“魔鬼训练营”。
说是训练却和军事没什么关系,前期就是让他们去田地里干活,每天早晨6点开始干,晚上12点结束,地头三顿饭,累了不能歇着,因为有任务和指标,插秧拔苗,3000多亩的大农场,一眼望不到边。
每天晚上12点一过才算“下班”,插秧踩得满脚泥,都排着队去唯一的一个水龙头接水洗脚,经常在端着盆排队的时候就睡着了,实在太累,那种挑战人极限的累,活着也没了知觉。除了农活儿,还有负重爬山,每人每天负重26公斤在规定时间完成上山下山,没有人敢掉队,也没有人想掉队。
越战第二次战役时,王伯所在的三排排长牺牲了,那是他们排在整个参战过程中唯一牺牲的队员,虽然因伤亡人数最少,获得了无数的荣誉奖章,还受到邓小平爷爷的亲自接见,但是,一想起排长,王伯眼圈红了,哽咽着说这是他在越战中最刻骨铭心的一幕,什么时候提起什么时候想哭,他还想往下说,我转移了话题,硬生生把到眼眶边的泪憋了回去。
当时部队分工特别清楚,有侦查组、匍匐组、排雷组、情报组、医疗组等等,他们在匍匐组第十一接应组,主要任务是抓俘虏。
架好枪看到3个目标,一顿狂打,越南士兵眼看要缴枪投降,排长起身跳跃准备去按住这几个越南士兵,可没想到其中一个手枪拉着保险,子弹在膛上,他扣动板门,3连发子弹出去,两颗打在了排长身上。
一颗打到胳膊,一颗从左脸颊打穿,右脸颊露出个大窟窿,骨头都被带出来,当场牺牲。王伯捶着腿说“当时由于第一次作战大胜,过于自信,排长没有等敌人完全缴械投降再出去,有点急于求成了... ...”,想来真过可惜,是那股子热情劲儿害了自己,也让战友和家人遗憾了一生。
一年半的艰苦作战,终于荣誉归来,回来后有了儿子,过上了平稳的生活,现在也开始享受天伦之乐。从战场到家庭,王伯肯定有一段时间的适应期,这个适应也可能是一辈子。
我们这一代人也许根本无法理解他们那种誓死卫国的精神,也体会不到战友间那种过命的交情。像王伯这样的人还有很多,我们无法一一认识,但是,我们始终要记得对他们报有一分尊敬,为国争光做贡献的人就不应该被遗忘。
“您对年轻人说句话吧!”
“我嘴笨说不好,我就希望现在的年轻人虽然没有参战的经历,也能尽量多关注一些有参战经历的人和事儿,多做一些爱国事业。”
我的迷茫,他的辉煌
那年越战,23
那年花开,23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