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时候,生命的印记如流水一般,过去了就过去了,不再记起。可有些痕迹,却牢固地烙在大脑里,合而为一,永不磨灭。
好多次,哥哥姐姐们告诉我,父母亲并不想生我,只是爷爷的执念,他的旧观念,家庭的兴旺是以男丁的多寡来决定的。爷爷以为我的出世,又可以为他多增加一个孙子。而作为女儿我的来到是向父母讨债的。长期以来,我的存在就是父母的害,一个痼疾。幸好,父亲没有这样看我,在他在外喝了酒回家时,总是把我抱起来坐在他腿上,他把他所有的快乐都传递给我。而母亲,母亲太累了,不懂农活的母亲要下地干农活,时刻还得由爷爷奶奶管束着,记忆里,母亲给我的爱少之又少。
我和许多农村孩子一样,学会了走路后就学会了游泳。在岸上多跌几次跟头会走稳了,在水里多泡几次就会踩水了。有自由泳、仰泳。农村的孩子不会受什么训炼,就是放养。这其中也会擦破皮,少块肉,或跛了,也会闷在水里被淹死。优胜劣汰,这是自然规律。
我稀里糊涂地长大了,莫名其妙地去上学。记得一年级时,有一位姓邹的老师对我很好,经常随她回家,做作业,吃晚饭。现在想来,老师花白的头发,儿子在外地工作,丈夫也不经常在家,她肯定是喜欢我的。带在身边做个小伴儿。后来老师不教我了。二年级之后至五年级,我的脑子一直处于混沌状态。用当地人的说法,是喝了浆糊。
真正地记事是从六年级开始。我开始有表情地朗读课文,我看语文书的课后练习,只要是有表情的朗读课文,我都认真地去读。在语文课堂上,总要穿插一下我读课文。同时,我又是数学课代表,数学课代表是个特例。长期以来,我不能理解几个数字放在一起,变成了另一个数字。数学题目能够做起来,是记忆住的。现在明白了,能够走完小学,是背数学课本的。
在小学六年级时,我慢慢地才有了记忆。有了选择,有了好恶,懂得了放弃,还知道一个人会或美或丑,还有要坚持,最重要的是明白,生而为人,要有理想。小升初,我递上去的语文试卷,被初中高年级的老师当作范文去上作文课了。我以我校第一名的成绩考取了初中。那年,我开始读了《青春之歌》《第二次握手》和《林海雪原》。第一次明白,这世上最有意义和价值的事情,是读一下诸如《青春之歌》之类的书。
当然,在我的童年,给父母带来麻烦的是三四年级时,早早起床,到自留地上摘嫰嫩的茄子吃。小小的深紫红色的茄子挂在茄子的枝丫间,绿色的茄叶子淡紫红的花。花儿不用全枯萎茄子就可以吃了。甜甜的,牙一咬,茄子皮弹一下,白青色的肉就吞进嘴里,茄种子还没成种子,有的话就会苦涩。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生病了,从放假到开学一直病着。父亲替我看了一个暑假的病,奶奶肯定恨我了,家里人也有意见,一年的开销,哪经得起一两个月家里有个病人。因此,至现在都有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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