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醒来,我看着身边鼾睡的宋小凤,她均匀的呼吸着。她跟我在一起很乖,和衣而睡。
现在,她只要跟我在一起,就会脱掉那些很暴露的裙子。然后穿上T恤衫,穿上牛仔裤,还会把脸上的浓妆洗干净。
洗了脸的宋小凤,就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学生。
宋小凤在这里上班两年,附近肯定有不少人认识她。
为了让她安静地重新做人,我打通了王梅的手机。我问,王梅,起床啦?
王梅好像刚刚才起床,她懒懒地说,有屁快放。
我说,我给你店里介绍一个服务员,你给老总说一下啊。
王梅问,谁啊,是不是你说的那个对象?
我说,不是,是一个朋友的远方亲戚,一个小妹妹。
王梅说,哦,我还以为是你那个对象呢。
我重申一句说,不是。
我说,王梅,我跟你说吧,我说的那个对象啊,她确实比较喜欢我,可我始终感觉,我们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究竟是哪里,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想过段时间再说。
王梅说,既然感觉不好,就不要勉强,免得结婚以后整天吵架,结婚是大事,你要想清楚,千万不能凑合着结婚。
我说,嗯,所以她一直想去我们家,我一直都在推。
王梅嘿嘿两声说,要不,还是我给你介绍一个吧,省的你妈妈总是见面就跟我说。
我笑了笑说,还是那个叫小张的小女孩吗?她也太小了啊。
王梅在电话里忽然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她轻轻叹了口气说,小张早已经走了,她被一个经常来吃饭的小伙子,骗到一个夜总会里当小姐。我给你介绍的是我的一个同学的妹妹,在法院工作。
我哦一声说,那过段时间再说吧。
随意又聊了几句,我挂了电话。
我呆呆地望着墙壁。
墙壁上有些漏水,白色的墙体上,斑驳的水迹以各种形状,分布着。我用空洞的眼神望过去,朦胧中看似一副地图,眼神一转,水迹又似一支公鸡,再一恍惚,又似一个头像……千变万化。
身边的宋小凤已经醒了,她看着我。刚才我和王梅说话,她躺在我身边,都听见了。
也许别人听见了,会无动于衷。
可她不一样,她正准备离开这个环境。但现在,偏偏一个小女孩又走了进来。
宋小凤拉着我的手问我,哥,你是不是很难受。
我点点头。
宋小凤问,你是不是和小张很熟。
我摇了摇头说,不熟,可我还是难受,虽然我只见过一次,不过她特清纯,就像你平常没有化妆一样。
宋小凤握着我的手,她说,哥,不要难受,我做这个很长时间了,知道每天都有很多人入行做这个,有被逼的,有破罐子破摔的,但也有自愿的。没有什么值得难过的,就像这个世界上,每天都会死很多人,每天也会出生很多人一样。
我点了点头。这个小女孩,总算明白了很多道理。我说,你也听到了,你的工作我给你找好了,那里有集体宿舍,你想清楚后,就跟老板娘说,然后我带你去上班。
宋小凤依过来说,嗯,谢谢你,哥。
我摸了摸宋小凤的头,点燃一支香烟,走到窗前。
窗外,早起的人们行走在街道上,上班的,上学的,买菜的,散步的,骑车的,走路的,开车的。远处是一个公交车站牌,站牌旁边有一个圆形路牌。这个路牌本来是直的,现在却弯曲下来,显然是人为的。
我晚上在回家的路上,经常会看到那些喝醉的人,边摇摇晃晃的走摸,边踢路边的垃圾桶,站台边的广告牌,有的还去砸路边的灯箱。像这个弯曲的路牌,肯定酒鬼强行把直立的路牌强行扳弯。
我想做好人,我很想去制止他们,可我不敢。因为我看见过曾经去阻止他们的人,被这些酒鬼追打的很惨。警察来了,但人已经被打了。有时我觉得我自己很懦弱,但却勇敢正气不起来,就像唐晓敏喜欢唱的那首歌一样,我不是黄蓉,我不会武功。我没有资本去勇敢,去正直。
这个社会,总有人不断的破坏着,也总有人不断地维护,所以总是美好不起来。这个社会,缺少的东西太多了。
想起唐晓敏,我忽然叹了口气。
这时,钉子在门口敲了敲门说,兄弟,抓紧时间再爽一下,我们准备走了。
我哦了一声,然后听到钉子关卫生间门的声音。
每当钉子叫我来这里玩,我就知道李香菊这天晚上不会回家。
最近钉子夫妻不怎么说话,他们的表面虽然很平静,实际上已经是山雨欲来。
宋小凤走过来,她拉了拉我的手说,哥,你一点也不听你老板的话,我真想叫你老板扣你的工资。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