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草
人生如草

第三章      拥有自己的羊宝宝

瀚海的草原，日出是极美极壮观了。

墨绿色的草如海水一般在微微晨曦中起着波澜，一轮红日喷勃而出，烧得天边的云似火如锦，朝霞满天，红绿相映，艳得惊人。夏天，牧民们都会起得很早，这季节是牛羊繁殖生长的季节，水草丰美，赶着牛羊早早出去，让牛羊吃饱吃好长得膘肥体壮。春末出生的大批小羊羔还没多大力气，但也会欢崩乱跳的了，小羊羔特别漂亮，羊毛雪一样白，好看的杏眼总是透着好奇，小公羊总调皮东冲一下，西撞一下，有时跑猛了或被脚下的坑拌了就会摔个倒栽葱，小白毛弄脏了，小羊脸也沾了些土，跌疼了，咩咩叫几声去羊妈妈那蹭蹭，报报委屈，羊妈妈是最温柔的母亲，好象重来都对孩子只是用嘴轻柔地亲着淘气得小东西，一声不吭，没有责备。

草原的有个习俗，孩子长大点了可以每年都认领一只自己的小羊宝宝。刚出生的小羊羔，孩子们会每天充满爱心的养着，关注着，格外用心照顾着，会给自己的小羊羔起个好听的名字。到了会骑马的年龄还会有一匹自己的小马。男孩女孩都一样。当然也可以认领一只小牛犊，这大概是为让草原的孩子早早就学习熟悉牛羊的习性，如何与它们相处，为长大后的牧民生活潜移默化地作着基础陪养。额吉说我也可以有一只自己的小羊。其实这习俗是极好的教育方式，会培养孩子性格，劳动能力，有爱心，有责任心。是传统是牧民一代代的美德与文明的传承，繁衍生息的根本。

四岁的萨仁和英儿得到允许，在巴图阿布家新生的小羊中要选上选。这选羊可不是一时冲动，早到年时塔娜就事先告诉要怎么选，先从准羊妈妈时就开始观注，选哪个母羊长得壮，长得高大，长得精神，长得漂亮的，生下的小羊就会象羊妈妈一样漂亮健壮。那时没人会说出遗传学，基因继承什么的学问，但人人都知道一句老话“龙生龙，凤生凤”。谁生的孩子准象谁。最直白的生命定理。

羊和人一样看似没什么不同，实则不然，它们也有美女俊男之分，且真的差别很大。萨仁很熟悉他家牧的羊，哪只性格好，哪只长得漂亮。每人选准了一只，是羊群最优秀的准羊妈妈。每天观察着，尽心喂着好料草，给两只羊妈妈开着小炊，看着两只母羊长得越来越胖甚是骄傲。一天阿布说:“这两孩子太偏心，把豆饼可劲给那两只羊，不行，吃太胖，不好。小羊会长得太大不好生。”于是塔娜额吉就叮嘱英儿和萨仁不许喂太多而且说必须不许多喂否则小羊生不下来。羊妈妈也会死。没有再多的解释，两个孩子看着自己的羊，心里担心着，极听话不敢多喂了。

天天看着，每天早起赶在羊群未出门，瞅瞅，确定没事，才去玩。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孩子们也一天比一天忙。大人忙着干活，萨仁英儿忙着玩，捕蝴蝶，采野花，做哨子，捞蝌蚪，摸小鱼，拾鸟蛋，总忙得地上水里的玩。一天，她俩正在河边丢石头比赛谁丢得远，娜仁姐姐跑着喊她俩说;“萨仁，你家的羊生羊羔了！”英儿和萨仁飞奔回家，果然是萨仁的大美人生了，生了一个和它妈妈一样通体雪白的小羊羔，湿湿软软，躺在地上，眼睛刚刚睁开，羊妈妈用舌头舔着柔弱软软的小羊，萨仁和英儿站在一边看着，小心的不敢出声，跑得满头的汗，头发贴在脑门上汗顺着小脸淌也忘了擦。因为此时英儿，和萨仁都有些怕，怕这小羊会不会死。紧张得要哭，又不敢。英儿看到塔娜抱着塔娜额吉的腿怯怯的带着哭腔小声问，“小羊不动呀，会死吗？”塔娜额吉这才反应过来注意到这俩个被吓着的孩子，笑得一手拉一个，“不会死的，母羊和小羊都好着呢。小羊一会就会就能站起来还会吃奶了。这俩孩子，竞吓着了。”

的确如额吉说的，后来小羊努力地挣扎着往起站，四条麻杆一样的小腿，咧咧勾勾，颤颤抖抖的，这过程摔了好几次跤，心疼约萨仁总要去帮忙，巴图噶尔阿布不许，说小羊必须自己站起来，它才能活。小羊经过几次摔倒终于自己站起来了，先还步子蹒跚，之后就越走越稳，萨仁和英儿高兴得拍着手跳起多高喊着“我的小羊好棒！”之后小羊又会吃奶，羊羔跪着吃奶，爸爸说羊羔脆乳是感谢羊妈妈的养育之恩，是孝心，英也要孝顺养育自己的额吉妈妈。英儿重重点着头，记在心中。

后来英儿的小羊也顺利出生，她们给自己的小羊取了好听的名字，萨仁的叫高娃，英儿的叫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