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草

人生如草

第二章      草原的养育之恩

英儿生于草原，深蒙草原的养育之恩，生下来，妈妈就没奶，嗷嗷待哺的哭声哭得父母更是心急，每每给点米汤充饥。邻居塔娜阿姨过来，抱着英儿就喂，她也生下孩子不久，比英儿大三个月叫萨热，一个健壮象小牛一样的漂亮女孩。妈妈每每提到塔娜和巴图噶尔就说这是我们的恩人。所以英儿等于塔娜家的女儿。

英儿和萨仁一起抓着塔娜叫额吉，萨仁声高喊得又响又亮，英儿声音总是显得细声细气，弱得很，一到这时，塔娜就会唠叼，可怜的，一样吃额吉的奶怎么还这么弱，看额格其，多壮实。”说着一把就象拎小猫似的把英儿抱起先喂奶，萨仁就会很生气往额吉身上爬，塔娜会拍着萨仁，让她等着，英儿吃完她再吃，塔娜额吉的奶似乎总是喝不完。萨仁生气，塔娜额吉说l“:萨仁是额格其(姐姐)，英儿是额很督(妹妹)。额格其得让着额很督，照顾额很督。"这话想必让萨仁很骄傲，非得常好使，萨仁极重视她这姐姐的地位，处处照顾英儿这妹妹，而英儿也极依赖这个大三月的姐姐，除着吃奶找塔娜额吉平时就跟着萨仁，后又喝塔娜额吉做的奶茶，奶豆腐。羊奶。长的也很壮实。但一直不如萨热。萨仁比英儿高大半头，能把英儿一揽腰就抱起来，力气大。跑起来更是快，英儿多数会在后面边追边喊“萨仁额格其等等我！”两个孩子一起玩得欢天喜地，大人们看得都开心。萨仁的伊吉(奶奶)，阿布(爸爸)也极好，极和蔼的。英儿小时侯就在伊吉身边玩她花白色的辫子。老伊吉总说英儿“多吃些，长大些，长壮些，瞧这头发，又黄又软，连辫子都梳不上。"

后来妈妈也总说人家萨仁那头乌黑的头发，多漂亮，英儿的头发总是又软又少还发黄，要没塔娜和人家的羊奶，奶茶，多半英儿都养不活。”这样一来爸妈一直都当亲哥亲嫂待着敬着巴图阿布塔娜额吉，亲呐，年节都在一块过，爸爸和巴图下棋，认汉字，讲三国，讲水浒，妈妈教塔娜写字，画画。描绣样，唱歌跳舞。过年英儿和萨仁都会有两套衣服，一套汉族的，一套蒙古族的。

草原牧场是孩子的天堂，牧民善良纯朴，把最好的拿给客人，英儿在巴图阿布家总是受优待的，用最好的，吃最好的。塔娜额吉虽没上过学，也不怎么识字，但歌唱得极好听，嗓音甜美清亮，闻名的金嗓子，干活也唱，喂奶也唱，哄俩孩子睡觉也唱。舞跳得也好。

夏天最是草原人幸福的季节，水草丰美，牛羊马儿都会早早就吃得饱饱的，鼓着球一样大肚子早早歇着倒嚼消化塞进胃里的草。人们也能有充足的欢乐的时间。每到这时，两家合在起，吃完晚饭，笼一堆煹火，即驱蚊虫，又可以围着火又唱又跳。那时左右邻居也会聚来，有位老爷爷会拉马头琴，又有人随琴歌唱，男人有酒的也拿出来和大家共享，谈天说地，说着牛羊草场今年的年景。蒙古马奶酒的味道浓浓的弥散在夜里，夏天的夜，草原上的萤火虫又多又可爱，在空中飞着，闪闪的小灯笼，小孩子们会追着捉着，落在草叶上的最好捉，捉萤火虫放瓶子里，做灯笼，是小孩子忙不完的乐事。萨仁这时就得佩服英儿，因为英儿手脚轻，眼疾手快，一抓一个准，关键还不会伤着萤火虫，放在玻璃瓶里它们仍会飞，会亮。萨仁手劲大，常常会弄伤小小的萤火虫。所以会伤心，于是就乖乖的负责拿瓶子，保护瓶子里的萤火虫即不可闷死，也不可飞了。装了七八只后，瓶子就是极好看的灯笼了。

没有玩具的年代，大自然里处处都是玩具，孩子们绝对不少玩的，一草，一叶，一花，一虫，泥土，沙石，水，冰雪，小羊，小马，小鸟，小狗，小猫……什么都能玩，现得都亦乐乎。在大自然的怀抱玩着学着，认识的世界都是最真实最直接的，学会了很多东西，增长着生存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