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幼儿园的兔儿院迎来了新住户,有位娃儿送来四只小兔希望它们能在院里安家落户。自去年起把幼儿园的一条放工具的小巷子改成兔儿院后,前前后后里面曾住过六只兔子,现今还留有四只。这四位常驻民已经在院里开展了无数次的破坏改造活动。蚂蚁窝下打出一条二米多长的兔洞因没考虑到承重问题造成了地面严重下陷,在一场暴雨后彻底坍塌,修复时因地形问题还留有一截空洞无法填补。园内饲养的小昆虫在一次月黑风高的夜晚被兔哥们用来弥补家园沦陷的遗憾全部参建了五脏庙,也可能这份遗憾太厚重,兔哥们又把院内所有能啃食的绿植也全部填补了这遗憾的缝隙。外加每日院内奔跑锻炼飞檐走壁弄乱的所有摆件和对院内唯一的橘子树每日的口啃嘴罚。这些罪行如果院内的植物有嘴的话已经够判无数次无期徒刑,可兔哥们被终日封锁在院内谁又能说这不是一次自由的无期呢?
新的四只小兔加入,让兔儿院的承载量达到了负荷极限,今日的粮食投喂竟然飙升到三个馒头,四根萝卜外加一大把苜蓿草。多有钱的人家能用这么多粮食来养兔子?口口声声地说养不起的我还是打开院门欢迎这四位新主人,八只兔子院内的奔跑让我思考它们后续的兔生应该如何度过。平平安安地老死应该是最难得的享受,很可能后续的生活中也要经历离别、死亡的礼物。很真实的问题摆在眼前,你的人生中真正能庇佑谁?小小的兔子能否得到照顾到终点的付出呢?我不敢给予肯定回复,就像无法保证每天的萝卜一样的未知。岳父家的羊群每日迎着晨辉在头羊戈砥的带领下去几公里外的草原上吃草,踏着晚霞在落日前赶回羊圈休息,日复一日的活动中总有几次羊群在草原上迷路的情况发生,或是几只羊走失,或是一群羊走失。每次都是岳父骑着摩托赶去草原上寻找,偶尔也有找不回的情况发生。岳父虽不开心但也并未放在心上,沉默的表情里透露出总要回馈长生天草原的馈赠。牧区生活的人儿多了几分洒脱和对生活厚重无声的默许。广阔的草原晚风带给我几丝愁绪又送我几分淡然,遇见便珍惜相逢,离开即沉默挥手。钢铁和水泥的楼板里冰冷环绕,人们对情感温度的呵护在空调的冷风下变得敏感且在意,而当古老的旗帜飘扬时,牧人磨好尖刀走向羊圈。养羊、杀羊、吃羊,人与自然、与动物的默契在沙土扬起的风尘中无比和谐自然,也只有久住城市的我才会对兔子的未来担忧。林姥姥一辈子也无法感同身受黛玉葬花的伤怀,有那工夫不如下地去摘几根黄瓜蘸酱。离开草原太久了,久到自然的心都开始细腻如沙扭捏起来。
生命从不向四季起誓,漆黑的羊眼中照落进薄暮的红阳也低不下朝天的羊角。荆棘始于沙土之上,再厚重的蹄脚也防不住意外的顽强,刺不透的终是要远行他方。云淡风轻和乌云密布都会等来云淡风轻的得偿所愿,走过,路过,便是旅途,旅人的途中是风景重还是脚下的路更重。是验证一生的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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