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坏,她不爱

作者: 有感而发简言之 | 来源:发表于2022-02-22 10:39 被阅读0次


    01

    七月的一天,正值最热的时候,大地被太阳烤的灼热,蝉儿在树上不知疲倦地鸣叫着,声音嘹亮,持久不息。这个厂子处在一个山坳里,三面环山,山上树木茂盛,密密匝匝,厂子旁边有一条河,河里流水潺潺,清澈见底。

    中午时分,厂里的林荫道上分外热闹,刚从城里开到厂区的班车停在生活区大门口,一批新分来的大学生陆续前来报到,男孩子人数不少,朝气蓬勃,女孩子青春靓丽,就那么两三个。蓉蓉也是这些大学生中的一个,她从国内一所著名的高校毕业,穿着碎花白色连衣裙,手里拉着带有滑轮的行李箱,只身从南方一座城市来到了大山深处这一家三线国企。

    她身材窈窕,一头齐耳的短发,长相甜美,举止优雅,显得文静而干练。那一双纯真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个她将要工作和生活的地方,心想这儿山清水秀,空气清新,还真是个不错的地方。

    在这个偏僻的单位里,学工科的男孩子随处可见,女孩子则少得可怜,可谓凤毛麟角。厂里的男孩们大多也是这几年分来的大学生,都到了找对象的时候。然而这地方远离城中心,加之这特殊的人才构成,僧多粥少。他们一个个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被自己的婚事搞得焦头烂额。

    每年到了这个时候,这些男孩们最为关注的莫过于他们这个山旮旯里的单位今年有没有女生分来,如果有,会有几个,他们瞪大了眼睛,像饥肠辘辘的饿狼一样,个个虎视眈眈。

    他们每年满怀着希望地等待,可到头来总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找不到对象,自己脱不了单,也给远在家乡愁眉不展的父母始终交不了差。有些人苦等多年,却迟迟不能如愿,心灰意冷,最后不得已拍着屁股,辞职走人,远走高飞。

    蓉蓉和那些新分来的大学生一样,被厂里安排住在单位的单身公寓里。她的到来,一下子引起了同样住在这里的男孩们的注意,他们都觉得她长得甜美漂亮,身材也很好,看起来蛮单纯的,不少人都对她动了心思。

    蓉蓉办公室里的同事得知她还没有男朋友时,都跃跃欲试地想着给她介绍对象,她却总是笑笑说自己年龄还小,暂时还不打算考虑这件事情,大家猜测她人长得漂亮,或许眼头太高,或者还有别的什么想法,慢慢地给她介绍的人也都不吭声了,只好默默地观察着她的动静。

    不过几个性急的男孩,还是迫不及待地开始了行动。他们觉得,这是这个地方一年中找对象最好的时机,绝不能轻易地错过,否则,又得再等一年的时间,可岁月不饶人啊。他们主动出击,多方打听,了解蓉蓉的背景,琢磨她的爱好,估摸她的脾气,随时准备精准地进一步展开行动。

    蓉蓉在工作中经常和不少的男孩有一定的交集,渐渐地她不断收到了他们中间一些男孩子的电话邀请,有的约她下班后一起打扑克,有的请她到灯光球场打羽毛球,还有的请她周末一起进城去看一场电影。

    那些平常没有机会与她接触的男孩也是不甘人后,各出奇招,悄悄地给她宿舍的门缝里塞纸条者有之,辗转托人居中牵线者也有之,更有人特意制造出一次一次的不期而遇,以便借机与她搭讪套近乎。

    蓉蓉注意到了他们这些举动,然而并没有表现出很兴奋的样子,没有给其中任何男孩一个机会,也没有觉得受宠若惊。有人觉得她稳若泰山,有人觉得她很麻木。实际上这种说法并不准确,她其实也在观察,正如她在大学期间一直在观察她那些男同学一样,只不过她对第一印象非常看重,觉得这些男孩不符合她心里那个他的标准而已。

    蓉蓉一直觉得自己是那种外表看起来很文静,内心却很狂热的人,这往往让很多不了解她的人产生了一定的错觉。她一直心仪的是那种能说会道,幽默风趣,既有着爱玩的性格,又不失浪漫的情怀,还看起来坏坏的痞痞的那种男孩,在她的眼里,他们做事的风格总是别具一格,不喜欢走寻常路,常常惹人生气,又总能给你带来惊喜。她觉得她心里想要的那种所谓的坏,并不是真的坏,并不涉及人品和本性。

    这种想法于蓉蓉而言,并不是空穴来风,她非常喜欢的一个电视谈话节目的主持人就是这种风格,她对他崇拜得五体投地。她坚信,男孩不坏女孩不爱的说法的确有一定的道理,不知不觉中她把这个也作为了自己的择偶标准,不时地把那些有意无意闯入她视线里的男孩跟它相比较。

    在大学里的时候,蓉蓉一直抱着这个想法在寻觅心中的那个他,只不过她周围的的那些男同学,过于呆板无趣,幽默不足,有的甚至像个老干部,喜欢说教,一本正经。其实按她的说法,他们就是还不够坏,直到毕业也没能如她所愿。现在她看到厂里这些追她给她献殷勤的男孩们,似乎跟他们没有什么不同,她不觉得这些人是她一直向往的盘子中的那道菜。

    正是有着这样的想法,蓉蓉对这些男孩不冷不热,懒得理睬。他们要么直接吃了闭门羹,要么被委婉地拒绝,要么塞来的纸条石沉大海,没有回音,搞得这些男孩们个个灰头土脸的。于是,他们情绪上多少有些失落,心里总不那么甘心。

    有些男孩子觉得蓉蓉有点自视清高,难以捉摸,猜不透她的心里有什么想法,不知道她想找什么样的人。有些人则从自身找原因,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学历不够高,长得还不够帅,抑或是因为他没有足够的财富积累,让她觉得将来跟上自己不能够过上富足幸福的生活等,想来想去,还是一头雾水,始终搞不明白。

    02

    可是不久,蓉蓉这边出现了新的情况。厂里总装车间里有个外号叫磊哥的小伙子,进入了她的视线,引起了她的注意,令她喜出望外,让她平静已久的心里起了波澜,终于有了那种异样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正是她在心里一直在默默等待的。

    说到这个磊哥,厂里的人都很熟悉,也算是个知名人物,他是一名普通的工人,厂里的子弟,上完高中以后上了一个机械技校,几年前毕业,当年就回到厂里,被分配到了总装车间。

    磊哥年龄大约二十七岁左右,个头并不高,人长得还算白净,只是脸和眼睛都显得不那么大,不过它们和他的鼻子脸型配合起来,还算匀称,他脑袋上并不茂密的头发倒是被他一向捯饬得服服贴贴,整个人显得油头粉面的,但也绝对算不上有多英俊。磊哥与其他许多分来的男大学生们一样,也没有女朋友,他能说会道,狐朋狗友很多。

    磊哥平常在车间上班时的穿着和其他人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可下班以后的业余时间里,别人都换成了休闲随意的衣服,而他却西装革履,穿得一本正经,西服总是看起来那么笔挺,里边穿着白色的衬衣,脖子上总是系上一条浅蓝色带有斜纹的领带,皮鞋擦得锃亮,好像时刻准备着要去参加一个正式晚宴似的。

    上个月的一天下班后,他与往常一样站在厂子生活区中心那个热闹的小广场边,与他那帮哥们一起一边抽着烟,一边嘻嘻哈哈地闲聊。

    突然,磊哥看到了因加班从厂区晚回的蓉蓉,她穿着一身漂亮的裙子从他们身旁路过,青春靓丽,裙裾飘飘,很是惹眼,他的眼睛一下子被她深深地吸引住了,不由自主地朝着她吹起了口哨,想和她搭讪,很快,那帮哥们的注意力也被她吸引了过来,瞎起哄了起来。蓉蓉瞬间脸颊绯红,耳根发热,不得不赶紧加快了脚步,快速地从他们身旁跑过,这是磊哥和蓉蓉的第一次相遇。

    磊哥这小伙爱好很多,他常常和那些哥们一块踢足球,打篮球,神侃闲聊,喝酒打牌,他的通俗歌曲唱得也相当不错,好几次在厂里各种晚会上获得金奖。

    其实他的舞也跳得不赖。一天晚上,蓉蓉和一个舍友去参加俱乐部的舞会,她坐在舞池的边上,又看到了那个磊哥,不过她感觉他和那天在小广场的他简直判若两人,颇为绅士,他在舞池里翩翩起舞,舞技娴熟,拉丁舞摩登舞样样精通,似乎哪个曲子他都会跳一样。不一会儿,磊哥也立刻注意到了她,他礼貌地走到她的跟前,上身前倾九十度邀请她跳舞。出于礼貌,她跟他跳了起来,开始她有点拘谨,一曲下来彼此适应很快,她的动作也放开了,自如了很多,她感觉跟他配合得还蛮默契,在他的带动下,她认为发挥了自己最好的水平,不由得心里对他有了好感。

    蓉蓉设计的产品图纸要交到磊哥所在的车间去装配,她多次与他协调沟通一些加工中的技术细节,互相交流的机会越来越多,一来二去,他们俩也就更为熟悉了。蓉蓉特别欣赏磊哥说话的方式,喜欢他调皮幽默的语言和腔调,尤其爱看他那故意逗她时脸上特有的坏坏的笑容,不知不觉间双方彼此有了好感,顺理成章地谈起了恋爱。

    03

    晚上一有空,磊哥就到蓉蓉所在的单身公寓里的宿舍去找她,他们一起聊天,一起玩扑克牌。打拱猪的时候,蓉蓉和舍友们开始出牌时总是顺风顺水,每次当手里只剩一两张牌的时候,磊哥总是坏坏地一笑,嘴里大喊一声立马叫停。然后他便开始了如行云流水般的表演,噼里啪啦把自己手里的牌一拨一拨高高举起而又重重地扔进牌池里,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一气呵成,让她们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一脸狡黠得意的样子。

    蓉蓉特别欣赏他高超的欲擒故纵的战术,心里装满了对他的崇拜,每当看到自己手里那几张牌被他堵在那里出不去时,尽管嘴里不停说着你真坏之类的话,脸上却满是舒心愉悦的笑容。

    每次打扑克,只要有磊哥在场,气氛总是活跃而欢快,爽朗的笑声不时从那里飘出来,让周边房子里的单身一族羡慕不已。虽然蓉蓉赢牌的次数并不多,但她觉得过程刺激好玩,磊哥调皮逗乐的表演让她有了一种虽败犹荣的感觉。

    磊哥喜欢游泳,自从拍拖上了蓉蓉之后,他俩就成了厂里文化宫游泳池里的常客,清澈湛蓝的水池里总能看到他们的身影,他们有时像两条鱼儿一样穿来穿去,你追我赶,嬉戏打闹;有时他们躺在泳池边的休息椅上,一边晒着太阳喝着饮料,一边幸福地依偎在一起轻声细语地谈互诉情意,在这儿秀尽了恩爱撒足了狗粮。

    那天周日,他们俩像往常一样在泳池里玩着,突然磊哥一头扎进了水里,好久没见出来,蓉蓉大惊失色,大喊救命。可不一会他却突然浮出水面,潇洒地抹掉脸上的水珠,远远地站在池边冲着她做起了鬼脸,气得她猛地游过去,即刻轮起小拳头雨点般地砸在他的胳膊上,嘴里不停地嗔怪他不该这样恶作剧,引得众人笑声一片。

    厂子后面那座山上风景秀美,是个避暑的好地方,磊哥和蓉蓉常常趁着周末一起去爬山,他们穿着轻便的运动装,头上戴着太阳帽,穿上了登山鞋,一人背一个双肩包,带上足够的吃喝的东西,往往在那里一玩就是一整天。

    刚进山时,两个人劲头十足,你追我赶,蓉蓉在前面跑着,磊哥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学着《红高粱》里男主角那样粗犷地喊唱着:“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呀,往前走,莫回呀头……”,爬着爬着,蓉蓉就走不动了,磊哥反过来拽着她的手一起爬,累得气喘吁吁,头上的汗不停地往外冒,一路走走停停,到了半山腰那块巨大的回心石后,只好坐在上面休息。

    从这儿眺望山下,厂区只有像手掌那么小 ,那里的嘈杂和喧嚣被他们远远抛在身后,僻静的山上似乎成了他们两个人的世界。

    接着,他们继续往高处进发,不久遇到了一块平缓的草地,他们躺在绿油油的草地上,一起听着鸟儿欢快地鸣叫,一会儿又深情款款地对唱起情歌,一会儿在草地上追逐嬉戏,欢声笑语不断,这是他们独处的快乐时光。

    04

    日子久了,谈婚论嫁自然提上了磊哥和蓉蓉的议事日程。蓉蓉并不是一个世俗的姑娘,别的姑娘结婚时要男方买房买车,买钻戒三金,可她从心底里并不看重那些过于形式化的东西,她不在乎结婚仪式是否排场,接亲的车队是否足够长,婚车是否高档体面,她都不在意,她在心里只在乎磊哥这个人,只要他爱着她,对她够好,她觉得这就够了。

    磊哥家庭条件并不好,父母都是普通职工,根本也没有多少积蓄,自己只是个一般的工人,工资也不高,本想着能打肿脸充胖子,从别人那里筹一些钱,在一个中档酒店办一场体面的婚礼,怎么也不能办得太寒酸,让别人瞧不起。

    蓉蓉知道磊哥和他家里人的想法后,迅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她并不愿意那样办,希望他们能根据自己的能力,尽量办的简单一点。看到蓉蓉这么心地善良,通情达理,磊哥和他的家人也就放弃了原来的打算。

    很快,他们就在小镇上一个规模不大的酒店,宴请了双方一些主要的亲戚,举办了一个简单的婚礼,没有请专业的婚庆公司操办,没有豪华车辆接送,蓉蓉也没有穿上流行的洁白婚纱,婚礼的主持只不过由磊哥的车间主任客串一下而已,他们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庄重的仪式就这么草草地举办了。

    婚后不久,蓉蓉怀孕了,虽然孕期反应强烈,恶心呕吐,全身乏力,但她心里依然是美滋滋的。想到她和磊哥的爱情已经开花结果,自己将要做母亲了,不经意间脸上就会浮现出一丝笑容。一有空闲时间,她就为孩子的降生做着各种准备,提前买了孩子的婴儿床、尿布、衣服,奶瓶和奶嘴,乐此不疲地学习着各种育儿知识。

    女儿出生以后,她就成了家里的中心,确切地说就成了蓉蓉心里的唯一,一切都在围着她转,甜蜜的二人世界慢慢发生了变化。蓉蓉把全部的身心都倾注到了孩子的身上。孩子稍微有点头疼脑热,她就紧张得要死,孩子穿的衣服多了还是少了,她都要权衡半天,孩子身上哪怕有一丁点异常的变化,她都要尽力查找弄清原因。她一天到头总有搞不完的卫生和换洗不完的尿布,一天下来总是累得筋疲力尽,满脸倦容,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多说。

    磊哥除了那张能说会道的嘴以外,其他家务活基本不怎么会干,看到媳妇一个心思围着孩子转,心里不免有点吃醋,觉得她不再关心他,他的存在似乎在蓉蓉的眼里已经变得可有可无。

    于是,磊哥感到了寂寞和冷落,觉得蓉蓉不再像以前那样围着他转,她再也没有崇拜他的那种眼神,他的风趣他的幽默似乎一夜之间在她面前突然变得一文不值。无奈,他开始想念外面的世界,隔三岔五地往外跑,又去找他那些哥们,通宵打牌喝酒,唱歌跳舞,回家后渐渐地对蓉蓉的唠叨和抱怨,越来越感到不耐烦。

    蓉蓉看到家里的活儿堆积如山,心力交瘁,想到磊哥不但一丁点儿也不帮忙,还常常夜不归宿,很是气愤。每次争吵过后,磊哥依然我行我素,有时还玩失踪,整天不见个人影。她慢慢地有点怀疑当初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她觉得嫁给他可能就是个错误,心里对他的怨恨与日俱增。

    05

    这段时间里,蓉蓉每天都在问自己,为什么当初那么多优秀的男孩子,自己却看不上人家,偏偏把整天耍贫嘴的他当成了自己的偶像,不顾一切的要跟他走在一起?心里越想情绪越低落,脾气也越来越暴躁。

    磊哥仍然悠闲的像个没事的人一样,整天在外面彻夜地疯玩,一点也不想回那个曾经温馨的家,他不想看到蓉蓉那因生气而变了形的脸,他不想听她喋喋不休地发泄对自己的不满,他害怕孩子没日没夜的啼哭让自己心烦意乱,他总想逃避这一切,好像眼不见心也就不会乱一样。

    磊哥觉得和他那些狐朋狗友在一起还是舒服,想唱歌了就去唱歌,想跳舞了就去跳舞,想打麻将了就去打麻将,他感觉到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活得像他自己,似乎还是个单身青年一样,完全没有完成从单身汉到丈夫、再到孩子父亲的角色转换。

    难熬的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了,孩子终于上了幼儿园,蓉蓉也开始恢复了上班和工作。但两个人的心结并没有完全解开,虽然每天同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但谁也不给谁好脸色。唯一在每天接送孩子上幼儿园的这件事情上,他们还能互相说得上话,无论什么时候谁接送孩子,不管谁打个电话,对方只会冷冷地回一句“知道了”,便匆匆挂断了电话,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看起来他们之间的气氛相比之前似乎稍微有缓和的迹象,至少在接送孩子这件事上有了一定的默契。蓉蓉想着,随着孩子的长大,家里繁杂事务就不会太多了,他们之间或许会慢慢恢复到以前那个状态。

    06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磊哥到幼儿园接孩子次数多了,也结识了不少同样来接送孩子的家长,他们经常在幼儿园门口说说笑笑,彼此都非常熟悉。在这段时间里,他认识了一个孩子的家长,就是那是个胖胖的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女人。

    这个胖女人是一个有夫之妇,平常大不咧咧,特爱跟人耍贫嘴,她那个丈夫生性软弱,在家里是一个妻管严的角色。磊哥却不知那根神经搭错了地方,和她对上了撇子,言谈似乎很投机,常常在一起打情骂俏,举止亲密。

    这样一来二去,磊哥和那个胖女人之间常常勾肩搭背,亲密无间,关系逐渐逾越了男女之间应该有的红线,人们对此议论纷纷,一时间搞得满城风雨,只不过避过了蓉蓉而已。偶尔蓉蓉去接孩子,不少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远远地对她指指点点,她感到莫名其妙。

    然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风声还是很快传到了蓉蓉的耳朵里。蓉蓉知道这个这个情况以后,表面上却异常平静,不动声色,但她的内心却像大海海面一样翻起了巨浪,波涛汹涌,看来一场风暴已不可避免,她别无选择,只能遵从本心,坚决应对。

    她是一个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的人,更不能容忍他对感情的背叛。尽管一路走来,她没有嫌弃他家里的贫穷,没有在乎他那么低的学历,也不曾对他的相貌有过分的苛求;尽管她平常对磊哥有不少的抱怨,即使一段时间一来他们仍然在打冷战,但她还不觉得他的坏已经逾越了她心里那个坏的标准,没有把以前那些磕磕绊绊归于原则性的问题,不觉得它们冲撞到了她心里的底线。

    然而对于这件事,蓉蓉认为非同小可,不可原谅。凭着她做事果断干练的性格,她很快做出了一个决定,决心马上离开磊哥,离开这个地方,越远越好,不打算再和他共处一个屋檐下,发誓要断绝和他的婚姻关系,永不来往。

    于是,她很快将这些想法付诸于实施。不久在自己一个同学的协助下,移民出国手续已经办了下来,国外工作单位已经联系好了,她随即向单位提交了辞呈。

    一个星期后的一天,蓉蓉将早已起草好一个离婚协议,郑重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心想不管他是否同意,她的心已经死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再有任何转圜的空间。

    她毅然决然地带着女儿赶往了飞机场。磊哥突然接到获此消息的哥们打来的电话,此刻他正在和那个胖胖的有夫之妇约会。瞬间,他仿佛感觉到了晴天霹雳,五雷轰顶,一下子慌了神。他心想,自己不过逢场作戏而已,从没想过要和这个胖女人结婚,更没想和蓉蓉离婚,却没想到一向温顺的蓉蓉还有快刀斩乱麻的这一招,让他猝不及防,瞬间乱了方寸。

    短暂发懵之后,磊哥发疯了似地不停地拨打蓉蓉的手机,他想给她解释,他想乞求她的原谅,他想劝她回家,然而,听筒里反复又固执地传回的总是那几句标准的女声提示音:“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拨打了好多次,都是如此。

    不得已,磊哥急忙要来了朋友的车子,驾驶着它火速赶往机场,在高速路上他心急如焚,脚底下不断地踩压加速板,车子不停地在车流中左插右挤来回变道,飞驰的速度远远超过了限速的标准。不一会两辆警车从后面追了上来,广播喊话不断从一侧并排行驶的警车里传来:“你已严重超速,请立即靠边停车!立即靠边停车!”,没有办法他只好乖乖地把车停在应急停车道上,整个人像极了泄完气的皮球,立刻蔫吧了下来,很快他被警察连车一起带到了交警队接受处罚。

    在交警队里,面对警察的询问,他痛哭流涕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不一会儿,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不停地将自己的前额磕在贴着瓷砖的地板上,嘴里不停地自言自语:“蓉蓉,我错了,原谅我吧!”。可是从此以后,在他的身边再也看不到蓉蓉的身影,蓉蓉再也不愿听到他的任何声音。

    坐在万米高空国际航班上的蓉蓉,脑袋斜靠在座椅的靠背上,闭目养神。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个其貌不扬能说会道的男人,那个她挑来拣去之后一心看中的所谓坏坏的男人,那个曾令她崇拜不已而今又极度恶心讨厌的男人,她一直板着的脸上没有一丝惋惜的表情,嘴角反倒带着一抹轻蔑的笑意。

    ……

    后记

    这么多年过去了,蓉蓉带着他们的女儿在新西兰的奥克兰已经生活了十五个年头,早已经组建了新的家庭,丈夫也是一位华人学者。

    而磊哥至今依然孑身一人,形单影只。他神情日益憔悴,头发愈发稀疏花白,这十几年里,他每天都是闷闷不乐,言语不多,再也没有了往年的风采,往日那不知愁为何物信心满满的样子早已不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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