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聚餐。由于人数较多，还没吃饱，桌上只剩了一些残渣。
“阿E，你要不要再吃一点鱼啊。”同事A对我说。
原本打算停下筷子，同事A这么一叫，倒不自觉地转动餐台，那只鱼露出了完整的躯骨，旁边是同事A挑出来的一小块鱼肉。天知道我鬼使神差般地把筷子已到鱼尾的位置，一小块鱼放进了我的嘴巴里。
“这会议几号结束来的？”同事B看着手机发出疑问。昨天有一位同事C被鱼刺卡住，就是他送去的医院。而这个话题刚刚结束。
我正想回答的时候，嘴里的鱼横在我的喉咙上，吞不下去了！糟了，是鱼刺。
我马上站了起来，并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示意我被鱼刺卡住了，并快速走去垃圾桶，想把它咳出来。
没想到同事A竟然没有跟我出来！
我站在那里干咳着，又说不出来话，有些无助。
时间过得很慢，门口有人进进出出，终于，行政同事D走过来问我怎么了。看我的样子她明白我被鱼刺卡住了。于是她转身让服务员给我拿些醋来。
分秒难熬，大概也就四五分钟的样子，服务员还是没有吧醋拿来。我口水不敢吞咽，辛苦地重呼吸着。
D开始急了，叫喊着服务员怎么还不拿来醋，说要找经理投诉。然后去服务台亲自拿醋去了。
又剩我自己一个人了，我想起我妈经常被鱼刺恰到干咳的样子。我爸还老说我妈不小心。我想回家。
醋很快回来了。黑黑的一碗很像酱油，我习惯性地闻了闻，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喝了一口。
D叫我慢慢喝，要先在喉咙那里停留一点时间才有效。
眼看已经喝完第二杯，还是咳又咳不出来，吞又吞不下去。“不行，要去医院了。”D说。
我点了点头。
到了医院，排队挂号。跟所有的铁律一样，自己排的队永远是最慢的那条。挂完号到了候诊室，离下午两点上班还有30分钟。
痛。不敢说话，久久才吞咽一次口水。
医生终于来了，我是第六位。
排在我前面的大哥好像也是被鱼刺卡住，看起来他是自己一个人来的。我看着D，心存感激。
“喉咙已经肿了，现在看不见，要照喉镜了。下去缴费吧。”手里接过单据，D急忙忙下楼去了。
15分钟，30分钟，43分钟，同事D终于回来了。她的脸急得发红。“气死我了，好长的队，终于到我了，说是这条队不能手机支付，我问他大概多少钱，他说一百多，我去和司机拿了钱，又重新排队，结果要两百多，钱不够，又去拿……”
即使我很难受，但也无法指责D。
打麻药，等，打麻药，等，打麻药……如此反复第四次的时候，我终于进了喉镜室。
“你感觉哪里痛？”
“这边和这边。”
“现在是那边最痛？”
整个过程取出来不到五分钟。医生让我接住取出来的鱼刺，一开始我是拒绝的，但我手里有纸巾，就用纸巾接住了。大概有两厘米长。医生都惊讶说这么大的人了这么长的鱼刺都可以被噎住。
“医生，我感觉这边也痛，会不会还有一根鱼刺？”
“一般来说，是不会有两根鱼刺的。可能是你咳的时候，鱼刺刺到了另一边喉咙。”
我将信将疑，喉咙还是痛。
在下楼的电梯里，我抱了抱D，表示了我的谢意。
我们走出医院，已近下午四点。赶回聚会地点的路上，我忍不住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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