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炉膛里的麻雀｜第九章 商议
第二天清晨，熟睡中的我，被什么东西砸醒了，随后，我嗅到一股香甜的味道，“这是？四条小虫子……拉多？嘿，拉多，你来了？”我兴奋地爬起来，朝着上方喊道。
“嘿！拉布。我昨晚想了一夜，我不能丢下你不管，我们一起离开家，就要一起生活下去。你不能放弃生的希望，哪怕只有一点点。我们也应该尽最大努力去尝试，不是吗？”
“谢谢你，拉多。”我继续说，“我为自己昨晚那些伤人的话向你道歉，我不应该那样说的，对不起，拉多。”
“哈哈哈……昨晚？昨晚什么？我甚至都记不清我昨晚吃了几条虫子了。”顿了顿，拉多继续说道，“我们应该向前看，不是吗？过去的事情再悔恨也不会有丝毫的改变。不如，我们现在就来商议一下。怎么逃出这个鬼地方。”
“对，是这样，或许我们可以叫上马克一起，它可是个机灵古怪的家伙。”
“马克？它是谁？昨晚有其它人来过吗？”拉多抛出一连串的疑问。
“是这样的，拉多，马克是只老鼠，它一直住在壁炉膛里。喔，确切地说，它在这里住了三年，不过，只在每年的三月份到十一月份才住在这里。昨晚，它刚搬进来，这是它在这里的第四个年头。”我给拉多简单地解释了我和马克认识的经过，以及它如何劝我不要放弃生的希望。
“这样真好。有人陪着你。我可少了不少担心。”拉多欣慰地说道。“它说得很对，我不能没有你，等你出来后，我再继续陪你去找大房子。”
“……大房子？去它的大房子，只要能和你一起待在上面，我觉得安乐窝已经足够好了。”马克的鼾声依然此起彼伏地传来，“喂！嗨，马克，快醒醒，马克。”我拍了拍地板，大声喊道。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呃……灰麻雀都这么早起床吗？”
“嘿，马克，早上好。”
“早上好，拉布。”马克似乎想起了什么，“你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我甚至听不清楚你说了什么。”
“早上好，马克。”我说道。
“咦？”显然，马克这才意识到刚才和它打招呼的与前一个并不是一个人。“拉多？是拉多在上面吗？”它提高了嗓音。
“嗨，马克，是我，我是拉多。”拉多继续说，“谢谢你让拉布重新振作起来。”
“嘿嘿，这没什么。”马克说，“我觉得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商议一下，看怎么才能把拉布救出去。”
“是的，这确实是我们首要的事情，”我说，“有什么好的提议吗？”
一只老鼠，两只灰麻雀，就这样一个在中间，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大声地交谈着。
“或许，我可以试着咬一个洞出来。”马克说。
“呃……我觉得，就算你的牙齿全部磨得精光，也不会咬穿这铜墙铁壁的。我曾亲眼见过一只带着獠牙的大猎狗向着一根金属管子咬了过去。结果，显而易见，金属管道上甚至连个牙印都没留下，大猎狗却掉了两颗大门牙。”拉多说。
“……这样……这样……看起来不是个好办法。”马克心有余悸，仿佛那两颗大门牙是从自己嘴里掉出来的一样。
“找根绳子怎么样？”突然，马克再次惊叫起来，不得不说，马克是一只绝顶聪明的家伙，“你想，如果有一条足够长的绳子，你可以把绳子的一头放下来，然后把拉布拉上去，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很酷？”
“我想……还是不行的。”我说，“你想呀，一条四米长的绳子一定很难找，就算找到了，它也一定非常沉重，拉多甚至都拿不动绳子，又怎么能把我再拉上去呢？”
“唉……”马克叹了口气，又陷入了深思，站在烟囱上方的拉多也是一言不发，显然，它也在飞速地思考着，看有什么行得通的办法。
“呀，你们瞧这样行不行？”拉多喊道，“我前天见到一个小男孩在放一种叫鞭炮的东西，那玩意威力很大，我亲眼看见它把一大块坚硬的泥土块炸得粉碎，我想下次我可以趁小男孩不注意的时候，叼来几个鞭炮，让我们做件疯狂的事情，把这该死的壁炉膛炸个粉碎。怎么样？是不是酷毙了！”
“……呃……太疯狂了。”马克说，“我想，拉布一定不会同意的，是吧？拉布。”
“是的，我想我是不会同意的。”我说，“我也会被那玩意炸得粉身碎骨。”
“哎呀，真是糟糕极了。”拉多也是随口一说，显然，它也觉得这办法并不可行，“想从这深不见底的烟囱里出来，除非有副天梯才行。”
“嘿！拉多。”马克喊道，“你刚说什么？”
“真是糟糕极了。”
“不对，不对，不是这句。”马克说，“还有呢？后面那句。”
“想从这深不见底的烟囱里出来？”拉多疑惑道。
“再下一句。”马克急急地追问道，“后面你说有什么来着?”
“天梯？”拉多说，“是这个吗？”
“对对对，就是它了。”马克放声大笑，那尖细的笑声直穿云霄，“你真是个天才，拉多。真的，你说的对极了。”
我一头雾水，不明白马克的意思，也不清楚它又想到了什么鬼主意。“怎么？又有办法了？”我急切地问。
“当然，天梯。”马克激动地说，“拉多说了，除非有副天梯才行。”
“那又怎样呢？”我说。
“怎样？”马克似乎觉得我有些愚钝，“你还没明白吗？就像拉多说的，我们需要一副天梯——那就做一副天梯，然后你一阶一阶地跳上去。哇！想想都很酷。”马克自顾自地说着，“你想呀，一副直插烟囱顶的天梯，是多么的高大宏伟。这一定会成为老鼠界以及整个麻雀界最伟大的奇迹。哇喔~”
我仿佛看到了，黑暗里的马克，正坐在一张圆形的凳子上，手里端着一杯热茶，心满意足地享受着成功的样子。
拉多的话打破了短暂的平静，“虽然，这听起来很疯狂，但我不觉得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我们需要做些什么才好。”我说，“那就试试吧，马克，伟大的设计师，你来做指导，拉多负责找材料，我负责建造，怎么样？”
“这分工，好极了，我举双爪赞成。”马克说。
“没问题，就让我去为这项伟大的工程寻找来材料吧！”拉多的话语里充满了无比的喜悦。这一切看起来都是可行的，而且还多了马克这样一个足智多谋的家伙。
“那么，接下来我觉得我要想想都用到些什么。”马克说，“木棍、绳子……”
“多长的木棍？绳子呢？要有多长多粗？”拉多说。
“嗯……这样，天梯首先要结实稳固，两边的立木一定要尽可能地粗才行，特别是最下端的。”马克说，“拉多，你要尽可能地先找一些粗大的木棒来。大概四五厘米一截就好，这样拉布可以轻松地跳上去。绳子……绳子应该不难找，人类的垃圾堆里到处都是这玩意。挑一些柔韧结实的，多长的都行，我可以把它们咬断用。”
马克详细地分析说明着，我和拉多仔仔细细地听，不敢打扰它那飞扬的思绪。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