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年来,我们的祖先总是带着无限期待的愿望,为每一个节日创造出令人感动的习俗。就如这早春的清明,它的前一天为寒食节,据记载,春秋时期晋国公子重耳在外流亡期间,大臣介子推为挽救危困之中的重耳“割股啖君”。
重耳复国后,介子推隐居休绵山,成为晋文公的重耳烧山,只为逼他出来。结果子推母子隐迹焚身。成为晋文公的重耳为悼念他,下令在子推忌日禁火寒食,以寒食寄托哀思。
之后寒食与清明合二为一,扫墓祭祖、插柳踏青、赏花放风筝、蹴球荡秋千,成为既缅怀故人,又激励生人的节日。
我生于黑龙江的哈尔滨,但父亲的老家在河北保定,父亲逝世时希望魂归故里,我们便遵从他的意愿,将其送回保定老家安葬。
母亲虽然身为东北人,但在她离世时,希望与父亲合葬,我们按照老人家的意愿,也将其送回保定,与父亲合葬。至此,我的两位至亲生不同时死同穴,相互达成了他们的意愿。
因此每年清明的祭扫事宜就交给了父亲老家的亲人们,作为子女的我们,一般会在母亲的忌日,即夏季的暑假期间,轮流或相聚一起前往河北老家祭拜。后来由于疫情的影响,已经几年没有回去过了,记得我最后一次去祭拜父母,是在2019年的8月。
爸爸的老家,他魂牵梦绕的故里——河北保定顺平县王各庄村。墓地是我家的祖坟地,不知有多少代了,大大小小几十个,在村头一个小土坡上。
墓地的右侧与别人家居住的院落紧紧相联,当然是后墙。墓地的后面和左侧是一片树林,参天大树,猎猎有风。面前是一条单车道的水泥路,不时地有大小汽车、摩托车、三轮车匆匆而过。
水泥路的那一侧,也就是墓地正前方,几百米开外,便是高高的大坝,钻天杨像巨人般挺拔地站满大坝两侧,呼啦啦随风舞动的杨树叶子,迎着阳光亮闪闪地翻动着。
因为河北缺水,坝下的河流早已断流,深秋时节的玉米基本上已被收割完毕,只有不多的枯黄的玉米秸稀稀拉拉仍在秋风中站立着。
墓地太满了,父亲的坟紧靠着人家的院墙,只有一步之遥,又因为太靠边了,地势就低,老家的亲人们告诉我,当年安葬的时候拉了10多车的土才把地填起来,还请了大戏,差不多满村的人都来了,办得非常圆满。
2019年8月的这次祭拜,我们的家族来了祖孙四辈二十人,加上老家的亲人们足有三十多人前来。
在我们到来之前,家人们又找人帮忙整理过,所以看起来整个墓地清清爽爽。我父母的坟墓靠近边缘,就是那户人家的后墙处,墓碑笔直端庄,掩映在一片深绿色的树影婆娑当中,安稳宁静。而且坟头上的草长得异常茂盛,墓碑也是最大的。
现在我想,父亲盼望魂归故土的愿望早已成真,又有了母亲的陪伴,可以心满意足地安息了。
我们来的这群人,在老家叔叔的指点下,为众多的祖辈先人们摆放祭品、燃起纸钱,一时间,各家的亲戚们也都同时燃起,一片烟气蒸腾,酒香四溢,场面蔚为壮观。
餐后,在老家的叔叔家里逗留,一进院子,真是大吃一惊,只见满院子的绿色,只有一条窄路通往住屋门口。房前是一棵特大的石榴树,拳头大的果实稍稍泛出红色,红绿相间挂满枝头。小路两侧皆是高大的核桃树,果实累累,与枝叶的颜色相同,由于个大,还是极易分辨的。
记得鲁迅先生笔下写的枣树是这样的: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体现出的是无奈和孤寂。而叔叔园子里的枣树,起码有五六棵,而且还有石榴树,既多且杂,体现出的是乐观与热闹。
院子里还有块菜地,种有生菜、大葱,丝瓜和苦瓜的藤蔓都爬上高高的围墙,绿绿的果实像挂在墙上似的。大门及房檐处一丛丛的喇叭花盛开,是红黄相间的那种,也有少数粉色花朵点缀期间,使小院充满生机。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来到2021年的8月,亲戚们又相约前往保定祭奠亲人们,结果出发的日期一拖再拖,最终因哈尔滨疫情不断,我们的机票、高铁票多次被延期或取消,最终未能成行。2019年的那次祭祖,就成为我们祭奠祖先深深的记忆,在不能前往现场祭奠的时候,过去的事情就变得特别值得怀念了。
现在终于解放了,不知今年是否能达成回老家祭祖的愿望,翘首以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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