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生生不息【6】
“咚咚”是大门响了。
“妈妈，妈妈。”伴随着急切呼喊声的是一阵快速的跑步声。
“小点声！小宝宝睡觉了！”还有一个大一点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一串脚步声进来了。门“吱呀”开了一条缝，一大一小两个小脑袋伸了进来。
王楠楠早就转过身看着门口，等着她们进来了。上面那只脑袋是大女儿刘奕珂的，她今年六岁了，下面的是小女儿刘奕欢的，她今年三岁了，两个娃娃啊趴在门缝里往里看。这是刚从幼儿园放学回来了。
“快进来。”王楠楠向两个孩子摆了摆手，奕珂轻轻地把门打开，让妹妹先进来了，她紧跟在后面。王楠楠伸出双手，小奕欢扑向妈妈的怀里。
“妈妈。”王楠楠又伸出手向大女儿示意她过来。把两个女儿抱进怀里，王楠楠感觉很满足。
小奕珂有一些不好意思了，大约是觉得自己这么大了还让妈妈抱，怪难为情的。眼睛骨碌碌地转，看到了床那边的小娃娃。
从妈妈怀里挣脱，奕珂轻轻地走到了床的那边。趴在床上用手指亲轻轻地戳小宝宝的脸蛋，又抬头看了看妈妈的脸色，担心会挨嚷。
“轻一点，别把他弄醒了。”奕珂得到了允许，更高兴了，又用小手摸宝宝的小脸蛋。奕欢看着姐姐摸那个小东西，也从妈妈怀里挣脱，也想要过去摸一摸，大约是觉得是什么好玩的玩具吧。她向来是姐姐的小跟屁虫，姐姐做什么她都学。
“轻轻的哦。”奕珂提醒妹妹。“别把她弄醒了。”
“妈妈她什么时候睡醒啊？”奕珂想跟小宝宝玩，就问王楠楠。
“妈妈也不知道啊。等他睡醒了，妈妈喊你好吗？你先带妹妹出去玩好不好？”楠楠担心她们两个把小的给弄醒了。
“好。”
“欢欢，咱们去外头玩吧。”
“欢欢，跟姐一起去外面玩吧。”奕珂拉着妹妹出去玩了，走的时候还不忘叮嘱王楠楠呢。
“妈妈，小宝宝睡醒了，你喊我啊。”
“嗯，等他睡醒了我喊你。”六点多，王楠楠正在吃饭的时候，小宝宝睡醒了。
“弟弟睡醒了吗？”奕珂很兴奋的问。
陈大娘，赶紧去把小宝宝给抱了出来。奕珂拉着奶奶的手，要看弟弟。陈大娘在沙发上坐下来，看孩子有没有拉臭臭有没有尿湿？
奕珂和奕欢两个人围在旁边。两双好奇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眼的看着。奕欢伸出他的小手，在小宝宝的脸上戳了戳。奕珂赶紧拉住妹妹的手。
“别摸他，把他摸哭了怎么办呢。”奕欢赶紧把手放下。可是她又特别的想摸一摸。几秒钟之后又把手伸了出来去戳小宝宝的脸。估计是觉得，嗯，软软的好玩吧。
“妈妈。他长得好小哦。”奕珂看看妈妈，看看弟弟，跟王楠楠说。
“嗯，他还小呢。你小时候也这么小。”
“啊，不可能吧。我小时候也这么小。”奕珂觉得不可思议，自己怎么可能那么小呢。
“小，小。”小奕欢也在一旁学着姐姐说话。奕珂拉着弟弟的小手在自己的手上比划来比划去。
“妈妈，他的手才这么大。”
“嘴巴就一点点。他怎么吃东西呀。”
“小宝宝喝奶不吃东西。”陈大娘给奕珂解释。
“欢欢喝奶。”小奕欢听到奶奶说喝奶。就噔噔噔跑了，一会儿就报着一盒奶回来了。
“嗯，喝奶奶！”说着就把奶往小宝宝的脸上放。陈大娘赶紧把奶接过来。
“欢欢喝吧，弟弟不喝酸奶。”
小奕欢抱着酸奶喝得开心。不一会刘军回来了。
“爸爸，爸爸。你快来看。弟弟睡醒了。”奕珂跑到刘军跟前拉着他的手。
“嗯，睡醒了。”奕珂扒拉着小裹单把弟弟的小手拉出来。拉到刘军眼前，“爸爸你看弟弟的手这么小。”又往自己手上比划比划。
“小，小！”小奕欢最爱学姐姐说话了。
八点多，孩子们都瞌睡了。陈大娘给她们洗了澡，让她们去睡觉。
小奕欢趴在王楠楠身上不肯走。
“妈妈，妈妈。”
“欢欢乖！跟奶奶睡。好不好？”刘军在一旁柔声地哄着。
“跟奶奶睡，爸爸明天给你买糖糖。”
“跟奶奶睡，爸爸给你买玩具。”
“跟姐姐睡，姐姐跟你玩。”
……
不论谁去那哄，小奕欢就是不肯走。刘军要把她抱走，就哭得更伤心了。王楠楠看着难受就跟着哭。
“让她在这睡吧。”王楠楠把自己往里面挪，让奕欢睡在左手边，小宝宝睡在右手边。刘军睡在房间里的沙发上。
奕欢从出生到她去生产前，一直是王楠楠一手带大的，奕珂也是，从出生到她住院前一直她睡，直到她去医院了，这几天才跟她奶奶睡的。
这一天夜里过得特别的漫长。
王楠楠觉得自己简直就没有合眼。一会宝宝醒了，在那哼唧，赶紧坐起来看看是不是拉了，尿了，好给他还尿布。每一次坐起来，都是一次挑战，伤口嚯嚯地疼。
放下来，还没等睡着，小奕欢又滚到边上了，赶紧拉到身边。
刘军呢，这几天在医院陪床，睡得很少，几乎没怎么合眼。回到家，心里放松了睡得特别的沉。王楠楠试着喊他，给宝宝换尿布，沏奶，很多声都没有反应，就只好尝试着让宝宝吸奶。
这一夜王楠楠忍着疼，坐起来了n次，她甚至担心，自己的刀口会不会崩开，毕竟起了那么多次，每一次都起得那么艰难。
想着想着就觉得自己怎么就落到如此的艰难的地步了。眼泪止不住的流，第二天早上眼睛疼得厉害。
睡醒了就交代刘军去买纸尿裤，想着穿纸尿裤自己可少起来换几次尿布，好过一点。
“小孩子穿啥纸尿裤？就用尿布吧。以前不都是用尿布。”陈大娘听见了，不同意。
王楠楠不想跟她说话，到底不是女儿，不心疼。王楠楠瞪着刘军不说话。
“我一会去买。”刘军点头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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