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殷六侠是我喜欢的第一个糖人,除此之外,我再也不可能喜欢上第二个糖人了。”
“公子,你让我再送你一程吧。”“要是公子肯的话,我求之不得呢。”
决绝如杨不悔,温婉如小昭,是《倚天》里最可爱的两个女子。虽然没有主角光环,他们以自己的表现,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我们都习惯把《倚天》看作一部男儿豪情剧,其实不然,《倚天》更是一部女子苦情戏,因为那些女子,比那些英雄豪杰们更胜一筹,或刚烈,或柔婉,或忠贞,或聪慧,她们早已撑起了江湖的半边天。
除了张无忌身边的四美,其他的女子,无论是黛绮丝殷素素,还是王难姑丁敏君,都焕发着远胜男子的独特魅力。
只可惜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倚天》中的大多数女子,因为人在江湖,有着太多的身不由己,不得不改变自己的本心。
于是,小昭远走波斯,赵敏背叛家国,周芷若逐渐黑化……就连主角都是如此,其他人自然更不必说了。
只有一个人,无论遭遇什么,却始终初心不改,坚守着本来的自己。
她就是纪晓芙,一生孤苦的纪晓芙——
初遇杨逍如此,独养女儿如此,就连面对灭绝的杀招,她依旧如此。
只可惜百转千回女儿心,一见杨逍终生误。
02
《倚天》故事里,纪晓芙戏份极少,出场仅三次。
第一次出场时,是在张三丰百岁寿诞之上。
此时的纪晓芙,已和武当殷梨亭有了婚约,一为武当权力高层,一为峨眉接班人,倒也算是门当户对,金玉良缘。
当武林逼死张翠山夫妇,张无忌本就身中玄冥神掌性命堪忧,再加之一夕之间父母双亡,从此之后孤苦伶仃。
面对这样的一个孩子,除了武当天鹰教,江湖中人要么竭力追杀,寻找谢逊下落,要么避之不及,唯恐惹祸上身。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名门正派吧。
只有纪晓芙,在众目睽睽之下,抛却门第之见,不仅柔声安慰,还以黄金项圈相赠。
如果说此时的纪晓芙已经与殷梨亭已经成亲,作为婶婶,这样的安慰本无可厚非。只是,当时的纪晓芙虽与殷梨亭已有婚约,但是毕竟没有真正嫁入武当,而且,这只是她与张无忌的首次见面。
除此之外,作为殷素素的儿子,张无忌的身份本就是“正派”武林人士不敢触碰的忌讳。
与其说是因为她与殷梨亭的婚约,不如说是因为她源自骨子的善良,与生俱来的母性,让她对遭遇命运不幸的张无忌心生怜悯。
虽然张无忌没有接受,但是他的内心一直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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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出场,她便遇到了自己命运中的劫数——杨逍。
身为武林第二美男子(第一是范遥),桀骜不驯的杨逍,让人看第一眼就能深深着迷。无论是十几岁的小萝莉,还是洗尽铅华的中年女子,很多人都无法抗拒杨逍的魅力。
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偏有才华,而且是明教的高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且,他不是殷梨亭,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谦谦君子,为人亦正亦邪,对于情窦初开的女子来说,更是有着致命的杀伤力。。
只是这些,对纪晓芙却没有太大的作用,无论杨逍说什么,她心心念念的依旧是师父的倚天剑。
阴长阳错有了孩子,倔强的纪晓芙没有一死了之,也没有继续追随杨逍去当光明左使的夫人,而是一个人隐姓埋名,独自把孩子养大。
这时候的纪晓芙,已经彻底爱上了杨逍,不然的话,她也不会给孩子取名杨不悔了。名不悔,心不悔,此生不悔。
纪晓芙的离开,其实不难理解。有了孩子,只得认命,这是那个时代女人的无奈。
一旦纪晓芙重出江湖,势必面对殷六侠,可是现在的她,又哪有面对殷六侠的勇气和资格。一面是婚约,一面是动情。也许只有隐姓埋名,既可以照顾殷六侠的面子,也可以把一切交给时间,让他慢慢忘却(只是她没有想到,殷六侠跟她一样是深情的人)。
04
蝴蝶谷是纪晓芙的第三次出场,如果不是金花婆婆黛绮丝的缘故,也许终其一生,江湖中永远都不会再有纪晓芙这个名字。
当少不更事的张无忌问起这段往事的时候,纪晓芙说:当时我是事出无奈,可是我也没后悔……
忍不住热泪盈眶——
都说上苍公平,可是对这个善良的女子,上苍却没有给她一条平坦的情感之路。她出身名门,品貌端正,心思聪颖,原本应该有一段美丽的姻缘,守护一生幸福。
这些应该有的东西,上苍都不曾给她,而是给了一条荆棘丛生的路,注定不归的路。
不得不承认灭绝师太够狠,明知道纪晓芙已经动了真情,却依旧要她去亲手杀死自己的男人,因为只要纪晓芙真的这样做了,也就真正做到了断情绝爱,成了真正的灭绝。
当然,纪晓芙也可以假装答应,然后找机会逃出去继续隐姓埋名。
只是刚烈如她,又怎能再次违背自己的本心。在此之前,她已经背叛了两次,先是背叛师门,再是背叛婚约。如果是假装答应,就是骗了师父,是对师门新一轮的背叛;如若真的答应师父,就是背叛自己的感情……
灭绝所给的所谓选择,其实是没有选择。
因为纪晓芙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一死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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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后,杨不悔面对殷梨亭的时候,活脱脱就是纪晓芙的翻版。
当年的纪晓芙有多倔强,后来的杨不悔就有多坚持。因为殷梨亭和杨不悔之间,同样是困难重重。
幸运的是,杨不悔的父亲是杨逍,不是灭绝师太,他对女儿的爱是成全,而不是控制,更不是为了自己的私人恩怨。
本是幸福俏佳人,一遇杨逍误终生。
我想,杨逍是爱纪晓芙的,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在纪晓芙离开之后,狠心不去找她。因为他明白,与其强留她在身边,不如放手给她自由和幸福。
不然的话,风流倜傥如他,也不会枯坐坐忘峰,终生不曾娶妻,一个人孤独终老。如若不爱,他又怎会视杨不悔如珍宝,更不会对殷梨亭说出那句:我女儿少不经事,行止由心,日后如若有过,送回来,有我管教。你,无权责罚。伤她者,必诛之。
最初的相遇是注定是一场错误,可是对于纪晓芙来说,却不曾后悔。等到曲终人散,千帆过尽,我们才能读懂那颗百转千回女儿心,才能明白那段缠绵悱恻不悔情。
人间事情多是如此,纵然有着无数美好期许,结果却充满了无尽遗憾与凄美,无关对错,只是天时地利人和之中,缺少了某一环。
唯有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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