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向阳的那片森林里有一群白色的狐狸。他们知道森林里的每一条路,每一个洞,为了躲避狼的每一次追赶,他们必须每天练习如何跑的更快。
它和其它的狐狸一样,白色蓉蓉的毛发,尖尖的耳朵,吊销的三角眼睛,尤其是眼睛上面的那三根白色的胡须在黑色的脸上略显突出。偶尔耷拉着耳朵,俯下身子,背上晶莹的白发随着风慢慢起伏,此时的它像是大自然温柔的女儿放下了所有的戒备。偶尔它也站在森林的最高处竖起耳朵聆听着周围的一切,猎物或者被猎的信息。当然时刻是不能放松警惕的,为了生存它必须每时每刻倾听着周围的一切。
她是附近猎户的女儿,她喜欢大自然的风光,更喜欢它透着清澈的眼睛。像它一样,她也有一双清澈的眼底,是炯炯有神的,望向远方的时候似乎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一头棕色的辫子静静的耷拉在脑后,她常常一个人坐在树上看着远方等着它的出现。
猎户在森林的边缘,她的父亲有一把老旧的装砂的猎枪,每次跟着父亲出去打猎父亲总是把自己放在高一点的树上,自己在下面装砂躲在草丛后面,此时的动物根本无法逃过那只老旧的猎枪。一声枪响惊起四周的麻雀,只听见父亲的脚步声,眼前空留一地残血。
马丽亚已经不记得那是第几次打猎,她还是安安静静的躲在树叉的后面,此时的她已经可以自己爬很高很高的树。马丽亚看着父亲躲在茂密的草丛后面,旁边有只狗尾巴草耷拉着长长的脑袋。
草地里来了一只狐狸,通身一片雪白,只有脸上没有毛的地方显得黑一点,那三根白色的胡须尤为可爱,马丽亚盯着这只狐狸慢慢露出微笑。
只听砰的一声枪响,那只狐狸应声倒下,雪白的毛在一点一点的变红。她有点不知所措,赶在父亲之前麻利的下树,走到狐狸面前,还好只是打中了腿。父亲骂骂咧咧的走过说:“要不是有点风一根狗尾巴草挡了视线,这么好的狐狸皮也不会被打烂了,说完也不管了愤愤的往家的方向走去。”马丽亚回头望了一眼,虽然觉得很残忍但她理解父亲有家人要养活,要说残忍谁没有残忍过,只是他没死,那是注定的缘分。
她轻轻的抱起它,一阵挣扎过后终于安静,她看着它的眼睛,它也盯着她,马丽亚清晰的看见狐狸眼睛里自己的倒影,她想它是不是认为她会和往常一样杀了它,过后朝着父亲的方向疾走过去。
父亲见惯了动物的生死铁定了是不会对小动物有什么怜惜的,马丽亚想她得去求求母亲,把这只狐狸给自己留下。
想着想着就走到了森林外面的家,栅栏后的母亲已经烧开了水准备拿肉下锅了,马丽亚感觉有些抱歉,今天中午可能没有什么吃的了,她该怎么开口。
她快步跑到母亲面前拉着母亲走到边上的地方,轻声的说:“妈,你可不可以帮我把这只狐狸留下,我想养它。”
母亲开始有些严厉说:“家里没有余粮了,你父亲不会同意的,还有狐狸是养不活的,只要它好了,一定会反抗的。”
“妈,算我求你了,我真的非常喜欢这只狐狸,我之前都没有求过你们什么事,就这一次还不行吗?”说着马丽亚有点悲伤,眼泪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她是真的想要救救这只狐狸。
“你不要掺和啊,我试试,不行的话不能胡闹,知道吗?”
“好,妈以后我一定会听你话的。”马丽亚顿时喜笑颜开。
马丽亚看着桌上的腊肉,咸菜还有白粥想这就把存量吃了,冬天怎么办,但是她不能说话,看着母亲脸上的伤痕就知道他们肯定又打架了,她很难过这样的结局,匆匆扒了几口白粥就去给狐狸处理伤口去了,它有点失血过多昏过去了,正好都不用草药止痛了。处理好伤口看着雪白的它,她有点内疚和惭愧,越来越觉得贫穷好可怕,明天也要去试试打猎才行,不然狐狸也没有食物的。
时间一天一天过得飞快,白狐已经可以走动了,但是它每天都在咬那根拴着它的绳子,她想它就那么不喜欢这里,不喜欢我,在一起的日子不是很快乐吗?
那天她把它带到房间里,关上了门,起初它很高兴,到处走走看看,不一会它开始慌张,到处乱撞,一片狼藉以后它似乎看见了窗户的亮光毫不犹豫砰地一声撞上去玻璃碎了一地,它也在玻璃渣中伤痕累累。她开始害怕这么长时间的陪伴也没能让它放下芥蒂,她可以放了它,只是不能就这么让它死掉,真是好不容易才救活的。
她抱着它在伤口上撒了许多止血的香灰,跑到当初猎到它的地方,默默的放下,在它身上盖满枯树叶子,已经秋天了啊,整整三个月了。她依旧爬到那个高高的树上,用仅剩的树叶挡住小小的自己,一直看着它。
那天很久后它醒了,望向马丽亚的方向,看了一眼,朝森林深处跑去。
马丽亚时常会想起它,就到那棵树上去坐一坐,有时候一坐就是一个下午,希望奇迹能够出现,它还是喜欢她的。
白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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